許正揚根據在遠大一年多來的侵染,對企業內部的諸多貓膩可以說已經相當熟知。
“許正揚,我發現你是極爲老辣了。不過,你所說的這個問題很嚴重,也很棘手。只要是管事的人有貪婪的劣性,對企業的損害是無法估量的。我這才明白,爲何當下家族企業這麼盛行,就是因爲內部有好多有油水的角色讓外人擔當不放心,就只好讓家庭的人來擔任,最壞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江海寧看來對企業運作的一些弊端也是深惡痛絕。
“這麼說來,供應主管一職必須由你我二人其中之一來擔任了。對不起,許正揚,不是我對企業的員工不信任,實在是不得已而爲之。”
“我的江大小姐,你不會是讓我擔任此角色吧!”
許正揚知道,江海寧是不大可能把如此艱鉅的任務攬在自己身上的,畢竟她還在上學。
“許正揚所言極是,我真有這個打算。你再推辭可就是卻之不恭啦!”
“啊——我的天!”許正揚假裝暈倒,一下子躺在沙發上。
“別發懶!讓你許正揚幹這個差事,是我江海寧對你的無比信任,怎可撂倒耍賴。起來吧,看在你許正揚勞苦功高的份上,恕你無罪!”江海寧招了一下手。
“我的江總,不是我耍賴,我是擔心別人說咱格瑞德是家族企業。再說我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又管生產,又管供應,還得參與技術工藝。人可是沒有完人的呀,江總!”許正揚擺出一臉的慘相。
“得得!別說得可憐兮兮的,你許正揚有多大本事我江海寧還不知道,這點工作量壓不誇你。至於格瑞德是不是家族企業,也就是你這麼說。如果真有人這麼說,那也是你許總管理上存在着漏洞。一個真正的管理高手是讓別人心服口服,而且閒話是無法說出口的!”
江海寧恩威並施,首先讓許正揚無話可說了。
“許正揚,總體上來說,你對人事安排的重新洗牌,我認爲還是比較合理的。在工資收入不變的情況下,效績指標可以定的再具體一些。我們格瑞德這次人事變動的目的就是調動每一位員工的工作積極性,更大地發揮各自的聰明才智,使公司各方面的工作更上一層樓。另外,班組長的作用也不容忽視。可以完善車間基層的晉升機制,我們不是一直提倡‘有作爲纔有地位’嘛,要讓每一位員工感受到在格瑞德工作,不僅是爲了掙錢,爲了養家餬口,還可以有晉升上進的機會。”
許正揚簡直爲江海寧的這一番宏篇大論所驚呆了,這姑娘完完全全地嫡傳了她父親的卓越的管理才能,談起管理來頭頭是道。
見許正揚看着自己呆呆地發愣。江海寧輕輕地用手指敲了敲老闆桌。
“許正揚,想什麼呢?是不是困了!”
“哎喲——,我在聆聽董事長的諄諄教導呢,哪敢犯困啊!不過,海寧,我發現你天生就是當董事長的料兒,我許正揚自嘆不如。哎!你千萬別說我是屁精。真的,海寧,我可是發自肺腑,並非浮誇。”許正揚抱拳拱手。
“行了,許正揚,今天大過節的,你的話着實讓本姑娘心裡很爽。但說笑歸說笑,我也只是說了個格瑞德的大政方針,具體如何實施,許正揚你年後可得要受累,好好落實一下。工作的事兒暫且談到這兒,下面聊一聊咱們重要的私事兒。”江海寧把最後一口咖啡喝完,朝許正揚面前一推。
許正揚一愣。“嘛重要的私事兒啊?”
“再衝一杯咖啡啊!切!你想哪去了!”江海寧在老闆轉椅上悠閒地左右搖晃着。
“哎呦,我的江大小姐,你說話別這麼大喘氣好不好,我以爲是嘛大不了的事情,原來是衝杯咖啡啊!小事一樁,小事一樁。”
許正揚把咖啡衝好,走到江海寧身旁,放在她面前,順便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
“幹嘛坐得這麼近啊,請保持距離!行嗎?”江海寧把面孔靠近了許正揚的臉。
“你知不知道,許正揚,你嘴裡的酒氣煙味很重的唻!”
“是嗎?”許正揚迅速從兜裡拿出一個“綠箭”口香糖,去皮,填進嘴裡。
“清新口氣,沒有距離!”
“哎呀!許正揚,你貧不貧啊!”
江海寧一皺眉頭,裝作很噁心的樣子,把臉挪開。
“你看,我也就是吃一個口香糖,不至於把你弄得這麼難受啊!你也嚼一個吧!”許正揚又拿出一個口香糖,剝去紙皮。
“張嘴啊!還用我用嘴喂啊!”
“你真是壞死了,許正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