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揚拍了拍老式的防盜門。不一會,內門開了,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出現在門口。
“請問你找誰!”女孩望着眼前陌生的年輕人問道。
“請問,這是楊肇光的家嗎?”許正揚望着眼前的女孩,想確認一下。
“是啊!你是不是老家的表舅許正揚啊?”女孩打量許正揚,問道。
“是啊,我是叫許正揚,楊肇光是我的舅舅。”許正揚如實回答。
“姥爺,表舅到了。”女孩嚷着。
舅舅楊肇光在裡屋出來了,看見了許正揚。
“巖巖,快開門!讓你表舅家來。“
門開了,許正揚進門,放下手中的包,緊緊握住了老舅的雙手。
“舅舅,您老身體可好啊!“
舅舅望着眼前的外甥許正揚,激動地幾乎說不出話來。
“好!好!哎呀,揚揚,幾年沒見,個子又長高了,不過不胖。路上冷嗎?“舅舅不停地問寒問暖。
“不冷!舅舅。舅母好嗎?“許正揚問道。
“好好!她在裡屋。”舅舅說道。
這時,舅母在外甥女巖巖的攙扶下從裡屋裡出來了。
“哎呀,是不是揚揚來了。我一直眼神不好,可我的耳朵靈,剛纔你一說話,我就聽出來了,就知道揚揚你來了。”
“舅母你身體好啊!眼睛還能看清楚你外甥媽?”
許正揚拉住了老舅母的手,望着眼前的這位化白頭髮的老人。姥姥在世時,許正揚經常聽老人講,舅舅家孩子多,年輕時舅舅工作忙,都是舅母照顧孩子們的生活,打發他們上學,很是受累。過去,舅舅工資少,舅母長年做針線補付家庭生活,不成想傷害了眼睛。現如今,兒女們長大了,眼睛卻得了白內障的病,雖然治療的及時,卻還是接近於失明。
想到這些,許正揚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
“看不清楚,只看到個人影,聽聲音聽得真。揚揚,別站着了,快坐下!餓了吧,一會把飯端上來,咱們吃飯吧!”
舅母在許正揚和外甥女的攙扶下,摸索着坐下來。
“巖巖,你不認識你表舅吧!這也難怪,十年以前,你和你琳琳姐回老家時,才兩歲多一點,還不記事兒哩!揚揚, 這是你二姐的女兒巖巖,十二歲,才上初一。”舅舅給許正揚介紹道。
“可不嘛,我那時才兩歲多,哪記得啊!不過現在見了面,重新認識了!”
巖巖給許正揚搬過了一個凳子。“表舅請坐!”
“謝謝巖巖!哎呀,時間過得真快啊,我記得那年過年,巖巖和琳琳回老家,正趕上下了一場大雪,我給她倆堆了一個大雪人呢!舅舅你也坐!”許正揚扶着舅舅坐下。
“是啊!孩子們都長大了,我們卻老嘍!”舅舅感嘆道。
“表哥表姐們都很忙吧!”許正揚問道。
“你表哥國良在街道辦事處,一到過節就加班兒。你嫂子、二姐國珍、三姐國鳳一家人都搭夥進城了,可能他們晚上都過來。就你二姐國珍的巖巖不愛逛街,來陪着我們老倆口。”
舅舅習慣性地摸桌子上的紅梅煙。
許正揚趕緊從兜裡拿出一盒雲煙,給舅舅敬上一支。
“嚯,揚揚,你也學會抽菸了!”舅舅驚奇地看了一眼許正揚。
“這也難怪,在外面上班與人交往應酬多,想不吸菸太難了。”
舅舅接過許正揚的雲煙,許正揚給點上,自己也點上一支。
“姥爺,吸菸有害健康,我媽老勸你少吸菸,可你老不聽,我爸就不吸菸!”巖巖比較反對吸菸。
“巖巖啊,姥爺吸了好幾十年的煙了,飯可以不吃,可這菸酒是缺一不可的。對了,揚揚,你學會了吸菸,酒也肯定能喝一些,俗話說得好,菸酒不分家嘛!巖巖,餓了吧!咱吃飯吧。”舅舅跟外甥女用商量的口氣說道。
“哎喲,你看我什麼也看不清楚,麼也幹不了。揚揚,你和巖巖收拾飯吧!”老舅母念咕着。
“舅母,我是您的外甥,也不是什麼外人,來到這兒就象回老家一樣,有什麼事我自己幹就是!”許正揚大聲說道。
“哎喲,眼看不見,什麼也幹不了!什麼也幹不了!”
舅母對自己不能爲家裡乾點事兒而自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