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寧所說確是實情,當時流行着這麼一句名言,學好數理化,不如有個好爸爸。所謂的好爸爸,不是說這個爸爸多麼好,只是這個爸爸是個當官的罷了。
“唉!現在我的表哥表姐們都埋怨老舅,如果當時舅舅當了車間主任,說不定還能升官,兒女們都能沾大光呢!舅母也埋怨老舅,當官暫且放到一邊,就是退休工資比現在也多拿不少呢!舅舅的說法是,他沒當官,一家人缺吃缺穿來嗎?沒有!兒女們不要指望着父母,江山是自己打的,父母不能照顧兒女一輩子,混好混孬還是要看自己的本事!”
“噢——,通過你這番話,我明白了,你老舅爲何沒答應給你找工作的事兒,還是老一代的正統思想啊!不過,外甥隨舅舅,許正揚你有時也有像你老舅的地方。”
江海寧把一袋香山瓜子嗑完了,用餐巾紙擦了擦嘴。
“呵,夠能吃的。你還是把那瓶非常快樂收起來,喝一口熱茶吧,要不然,這大冷天的,一會兒,你的肚子可就‘非常可樂’了!”許正揚把保溫杯放到江海寧面前。
“哎呀,這瓜子有點鹹,看你喝的有滋有味的,我也嚐嚐你的綠茶。”
江海寧端起茶杯,連着喝了幾大口。
“不行,你下的茶葉太多,口感太重,不習慣,我還是喝我的白開水吧!”江海寧“嘟嘟”地吹了幾口氣。
“這是啥習慣,喝不慣茶!好吧,這次我代勞去接水好了!”
許正揚端起自己的保溫杯,又拿起江海寧的太空杯,到開水房去接水了。
江海寧歪頭望着車窗外迅速後移的空曠的田地,不免心裡升起一絲的惆悵。這兩年多來,自與許正揚進一步認識併合夥辦起了實業,整日裡就是忙啊忙啊,難得二人一起出來散散心,可又是帶着任務而來。儘管格瑞德前幾個月效益可觀,但自打八十萬訂單完成之後,近來生產任務量並不是太足。許正揚白天在遠大工作,晚上又到格瑞德上班,如此長此以往,就是鐵打的漢子也會承受不了,自己怎麼能夠眼看着他就這樣被累垮呢?江海寧不知自己爲何總是爲許正揚牽腸掛肚。自己正是大學期間,學業是第一位的,雖然也盡力爲和義德跑裡跑外,可自己畢竟是個女的,有些事不便出頭。但願許正揚這次到老舅家能有意外的收穫,再就是哥哥江大林也能給出出主意。
“哎!想什麼呢!”許正揚接水回來了。
江海寧向裡靠了靠,給許正揚騰出了位置。
“胡思亂想唄。”她接過了太空杯。
“怎麼?沒趁機在車廂連接處的過道里過過煙癮啊!”江海寧問許正揚。
“這還用你囑咐?”過足煙癮的許正揚坐下來。
“對了,我說有個什麼事兒想問你,剛纔給忘了。許正強這段時間過的咋樣啊!”
“你還問我?許正強一有時間就往格瑞德跑,他說他許正強也是和義德的股東,當然除了學習,就是以事業爲重了。”江海寧對許正強近來的表現比較滿意。
“當然事業是一個方面,在我看來,他也是別有所圖!”
許正揚望着江海寧,眼睛眨了眨。
“別有所圖?圖啥?”江海寧有些好奇。
“江海寧,你這麼聰明,沒看出來?”
許正揚端起保溫杯,喝了一口茶水。
“你說的是爲了李敏吧!”江海寧有些領悟了。
“正是!”許正揚將杯子在桌几上輕輕墩了一下。
“難道你沒發覺李敏到格瑞德車間的次數較之以前多了一些了嗎?
“也是,不過,這種交往的方式很有創意,既耽誤不了工作,而且還能促進感情交流。哎!許正揚,是不是這裡面也有你的功勞啊!”
江海寧始終對許正強的移花接木感到愧疚,所以希望通過許正揚能對許正強彌補自己的過失。
“這都是緣分。自年前李敏送我去火車站,與許正強認識之後,他們的交往就開始了。爲了自然的發展,我並未向強子問起過他與李敏的任何事。緣分可遇而不可求,感情有時像花朵一樣嬌嫩,花開花落,瓜熟蒂落之後方可示與他人。”許正揚若有所思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