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揚對遠大中一些領導的這種吹毛求疵的說法感到不可思議。
“再說,供貨法定代表人是江海寧,即使是供貨單簽字也是張曉峰的名字,我和項雲的名字未曾露過一次啊!”
“唉!許正揚,你淨斷章取義,對於我說的話,你要把重點落在你和雲姐利用職務和工作之便上!”李敏有些急了。
“噢——?我明白了,遠大模具公司裡有些人開始對我們打壓了。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怎麼樣,許正揚,我一開始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吧!”項雲意在應驗她當初的顧慮。
“不用怕,我們又沒做什麼違法的事。再就是供貨協作協議及我們與遠大簽訂的勞動合同中,都沒有禁止我們從事第二職業的規定,即使打起官司來,遠大也沒有站住腳的證據。”
“誰讓你打官司了,反正這種不好的聲音不利咱倆個人以後在遠大的工作,再說,對於格瑞德也很不利啊!”項雲想地很長遠。
“古語云,‘衆口鑠金’,衆人的謠言口水就是金子也能融化掉,人言可畏啊!”許正揚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對了,李敏,你來格瑞德沒有幾回,讓你雲姐帶着你到各處走走,熟悉熟悉環境。我需要一個人靜下來,想一想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項雲很看事兒地拉着李敏出去了。許正揚讓張曉峰去庫房,把正在那裡和張曉波一塊檢查成品件的江海寧叫到經理室來,說有要事相商。張曉峰一看許正揚焦急的神情,馬上應聲去了。
一會兒,江海寧來了,迷彩的T恤衫被汗水浸透,貼在身上。許正揚上前摘下江海寧的工作帽,讓她洗乾淨手,隨即開開空調,不大一會兒,經理室涼爽如春。
“哎呀,還是開空調舒服。”
江海寧洗了把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我出去,海寧你換上件衣服,我看着你就難受。”
許正揚推門出去,江海寧在裡邊反鎖上門。
車間內,幾個員工正在工作,機牀的轟鳴聲,電扇的馬達聲,響成一片。
唉!等格瑞德有了錢,先改善一下工作環境。許正揚覺得車間的工作環境的確是很艱苦。遠處,李敏正蹲着跟幹活的許正強大聲地說着話。項雲正給幹刨牀的李存喜指划着圖紙講解着什麼。
江海寧把門開了一道縫,“許正揚,你進來吧。”
換上衣服的江海寧英姿颯爽。一頭齊耳的短髮,白色的T恤衫,白色的牛仔褲。“嘛要事啊!你所說的要事就是盯着我看啊!”
江海寧坐在老闆轉椅上,喝了一大口涼白開。
“非也非也!我確實有要事。李敏來了,聽我師父說,遠大模具的許多人對我和項雲在格瑞德從事第二職業好像有議論。這是個不太好的苗頭。”
許正揚坐下來,靠在沙發背上。
“哦?有這事。”江海寧頓了頓。“你的領導向你透露過這方面的信息嗎?”
許正揚想了想。“未曾有過。”
“這就好,沉住氣。如果你和項雲主動向領導談起這件事,就成了不打自招。”
“這不是讓我們倆個人裝糊塗嗎?”
許正揚對江海寧的等閒視之不得其解。
“對,該裝糊塗時就得裝糊塗。明着裝糊塗,暗裡咱得想辦法應對,最起碼得明白公司裡對你倆要幹什麼。”
“要不通過師父掃聽一下?”許正揚話一出口,又覺不妥。
“不行,全公司上下都知道我們的關係,師父出面不合適。”許正揚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在公司裡跟誰關係比較好啊?”江海寧提醒許正揚。
“車間主任王新軍。這個人人性很好,我們私下關係相當不錯,有些事上他對我和項雲照顧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