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在當時,由於多種經營方式在內地的迅猛發展,房地產逐漸成爲熱門,地皮已相當值錢。德義和的這幾間沿街門市是劉伍祖上遺留下來的家產,回來翻新裝修一下,遠比在其他地方再投入花錢要少得多。
第三,德義和幾兄弟想當初是他的手下,如果德義和當下還是一名不見傳的小餐館,剛能混上吃喝,劉伍也許尚存隱側之心,手下留情。可如今德義和生意繁榮,並且在他的發祥地,犯了同行相嫉的大忌。
第四,爲了自身的發展,同時達到驅逐德義和的目的,一舉兩得,劉伍叵測之心昭然若揭。
許正揚說也許多想了,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劉伍乃商界之梟雄,不得不防。三個人覺得許正揚言之有理。
貴和大哥提出異議,是否還有挽回德義和續租的可能性,比如可以提高租金什麼的,畢竟德義和發展到現在不容易,應想方設法生存下去。
張曉峰也說興許有這方面的可能性。於慶輝說根據前幾天劉伍來時的態度,好像沒有提到擡高租金的問題。再說了,租金能提高到何程度,一萬兩萬在他劉伍眼裡已不算什麼,可對德義和來說,那是天文數字。假若劉伍真要提出來,還不是照樣把德義和逼上絕路,他劉伍在業界還要留下不齒的名聲,所以長租金一事不大可能。
許正揚點上一支菸,眉頭緊鎖,一籌莫展。正在這時,江海寧和許正強到了。
三兄弟都站起來。江海寧一臉的焦急。許正強說這事的確不好辦。
許正揚讓張曉峰沏上壺茶,說大夥別光着急,一邊喝茶一邊從長計議,千萬別上了火。許正揚沒有忘記吩咐幾兄弟到自己的崗位上照看一下,現在正值客流的高峰期,別耽誤了生意。雖然德義和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在外人眼裡,還是要平靜如初,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於慶輝、王貴和、張曉峰出去忙了。屋裡只剩下許正揚、江海寧、許正強三個人。
“早知道劉伍如此,我們應及早做續租的打算。”許正強說道。
“早告知,也無濟於事,只要劉伍生了回來的心。”江海寧喝了一口水。
“以劉伍的老道,不到租賃的期限,他是不會表露想法的。看來,我們要挪地方了。”
“這一年來,咱們在德義和投了不少的錢,真要另選它處,肯定大受損失。對了,租賃合同是否對在不動產上的投資做了些規定,我們需要仔細看一看。”
許正揚出去讓於慶輝找出了租賃合同,認真查看,發現關於這方面的規定幾乎沒有隻言片語。
“對了,我想起來了!”於慶輝說道。“當初,江大姐在原合同上規定了,‘倘若在原房屋上的因裝修、改建等一系列措施所產生的費用,合同到期時,出租方應按原價的一半做出補償’一條被劉伍當場拒絕,劉伍還說了這麼一句話,‘大不了你們全部拆走!’並加了第七條:租賃方在原房屋上的任何改動,須經出租方的允許方可進行。所以,歷次裝修,我們都是經過劉伍的同意才進行的。”
“劉伍的確很精明,當初如果我們租期多籤幾年就好了。”江海寧嘆了一口氣。“那樣的話,不到期,劉伍攆咱們走就是違約,那我們可以在違約金上大做文章。”
“都是我當時缺乏信心,真應該多籤兩年。可是話又說回來了,德義和真要是經營不善,我們還得違約,德義和必將血本無歸。”許正揚有些後悔。
“所以說,做生意有些像賭博,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一旦點兒背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許正強大有感慨。
“我們自家人在這裡反覆琢磨研究,終究是我們的單方面的揣測,具體劉伍怎麼想的,還需親自探個究竟,俗話說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慶輝,這兩天,咱倆去一趟金海岸,看看劉伍到底是啥意思!”許正揚決定摸個實底兒。
“行!我到底看看劉伍他還能把咱吃了不成。”於慶輝也來了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