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捷見郭曉梅很看事兒提出了離開,也沒有再留她。“曉梅,如果你吃飽了的話就回校上晚自習吧,我和許正揚再聊一陣子。晚上讓許正揚把我送回你宿舍就行了。”
“那好,捷子,許正揚,你倆慢慢吃!”郭曉梅起身回校了。
李舒捷給許正揚倒上香檳,端起杯子。“許正揚,無論你剛纔說什麼話,我都不會介意,感情是需要慢慢培養的,今晚我不會要求讓你必須有個明確的說法。來,許正揚,我敬你,希望你經常想起我。”
面對李舒捷大膽的表白,許正揚茫然失措,他不知道如何來答覆李舒捷。
“謝謝你李舒捷,讓我許正揚主動去追求某個女孩子,打死我都做不到。但突然間讓我接受某個女孩子傳遞給我的感情信號,我依然做不到。在我們這個年齡,保持同學朋友間純真的友誼,是順利渡過花季年華的正確選擇。”許正揚用極爲理智的回答緩衝了李舒捷的感情攻勢。
“許正揚,別人都說你老實木訥,也許這是你給別人的錯覺,只不過是你在公共場合不善於表達而已。其實你的思想很有深度,我從你初中時的作文裡早就看得出來了。”
許正揚在初二初三時作文相當棒,曾被老師當做範文在班上朗讀,供同學們賞析。李舒捷曾經向許正揚要了兩本作爲紀念,說日後見字如見面。
許正揚擺了擺手。“捷子,百無一用是書生,會寫文章又如何,不能說話辦事,還不是被稱作書呆子。”
“可我就喜歡你書生的樣子!”李舒捷一雙大眼中閃現出渴望的光芒。
“捷子,按輩分來說,咱們是平輩,我爲兄,你爲妹,就讓我們做一生一世的兄妹吧!”許正揚劃出了他與李舒捷關係的底線。
“許正揚!你真是個木頭疙瘩!“李舒捷大聲說道,眼淚順着她瘦長的臉頰滾落。
旁邊幾個吃飯的人被李舒捷的聲音所驚擾,都扭過頭來看他們。
許正揚急忙給李舒捷倒上香檳酒。“李舒捷,菜都快涼了,趕緊吃!”
李舒捷賭氣地端起酒杯,自斟自飲地一口氣喝乾了她那瓶香檳酒。
許正揚默默地喝酒吃菜,他真沒想到這頓飯吃地這麼尷尬。
最後,上來的麪條許正揚和李舒捷只吃了幾口,兩個人實在吃不下去了。
許正揚站在李舒捷旁邊,眼看着她把賬付了,竟然連一句客氣的話也沒法說,因爲他的兜裡只剩下了十多塊錢。
大街上的路燈發出昏黃的光。涼風習習,天空中似乎有零星的雨滴飄落。
兩個人並排走着,許正揚發現李舒捷瘦弱的身體有些發抖,他脫下褂子給她披上。
李舒捷擡眼看了許正揚一眼。“謝謝你許正揚,如果沒有要緊的事兒,陪我走一走行嗎?”
“行!”許正揚回答地很簡練,他只能用滿足要求來安慰李舒捷已經被自己傷害的心。
二人過了學校門口,慢慢地向前走着,誰也不做聲。
“捷子,十分對不起,請原諒我不太會說話,沒辦法,我就是這樣的脾氣。”許正揚首先打破了沉默。
“許正揚,你沒有什麼過錯,爲啥說對不起呢?”李舒捷停止了腳步,兩個胳膊抱在胸前,眼淚汪汪地看着許正揚。
許正揚掏出手絹遞給李舒捷,她接過手絹擦了擦眼淚。“許正揚,咱農村裡的男女定親有個說法,那就是小見面時如果男方同意,就把手絹自動地遞給女方,而女方把自己的手絹交給男方纔算數。你是不是也有這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