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下午下了兩節課之後,江海寧回家帶來了泰山旅遊需要的一切物品。許正揚把兩個旅行揹包放到宿舍裡,並把登山的衣服和鞋子裝好。
學習到晚飯時分,許正揚說請江海寧到大食堂吃飯。
“你很餓嗎?”江海寧回過頭來問許正揚。
“咋?到吃晚飯的時候就該吃飯呀?”許正揚覺得江海寧的問話甚爲蹊蹺。
“我不是說不吃飯,而是我和你在大食堂裡吃飯是不是太引人注目了!”
“原來是因爲這啊!那到哪裡吃晚飯呀?”
“等一會兒出去吃!吃得太早了夜裡會餓的。”
“好!你說咋辦就咋辦!”
也好,省的讓別的同學發現了惹出口舌是非。
七點半,江海寧和許正揚收拾了書本,許正揚在宿舍裡拿出揹包,一前一後,兩個人拉開距離出了校門。
找了一個小吃部,兩個人要了一斤半水餃,兩碗清湯麪。吃着飯,許正揚同江海寧商量,來回車票江海寧拿,吃飯及上泰山的一切花費他全包了。
“許正揚,你很有錢嗎?別看你幹了兩個月臨時工,這上泰山的費用你那點錢還真不夠。算了,一切吃飯的錢你拿,來回車票及上山費用我拿。”江海寧認爲許正揚幹臨時工的錢不足以讓他慷慨。
“那怎麼能行!我早就爲去泰山旅遊做足了準備,哪能讓江海寧你替我掏錢呢?不行不行!”
雖然江海寧處處在爲自己着想,可是許正揚覺得做爲一個男生,花錢的事應該由自己負擔。
看着許正揚爲拿錢爭得面紅耳赤,江海寧稍微做出了讓步。
“這麼着,這頓飯的飯錢及去泰安的車票錢你拿,其他一切費用我掏。這下應該心理平衡了吧?”
“不是江海寧……”許正揚還想再做爭執。
“行了許正揚。你掙錢不容易,也不能把錢都花在泰山旅遊上是不是?如果不是做臨時工,恐怕你連去泰山旅遊想都不敢想。這次我拿錢,來日方長,以後有事你再拿。就這麼定啦!”
江海寧乾脆一錘定音,免得許正揚糾纏起來個沒完。
“好好好!咱可說好了,以後咱們再集體活動,需要花錢的事我來辦!”
唉!這個江海寧可真夠義氣。許正揚只好悉聽尊便。
吃飽飯,許正揚付了飯錢,打了一輛松花江出租車趕往火車站。
今晚的天氣真好,萬里無雲,沒有一絲風,一輪金黃的圓月正從東邊的天際升起。
“今天是農曆多少了?”江海寧問許正揚。
“應該是農曆十九吧!三六九往外走,黃道吉日嘛!爺爺奶奶和姥姥都說今天出門吉利。”
“喲,許正揚,你家老人都這麼迷信啊!”
“這不叫迷信,這叫做心理暗示。就像在這個黃道吉日去泰山,我們自然心情愉快,心情愉快了,做任何事也就大吉大利啦!”許正揚對迷信做出了新的詮釋。
“哎?許正揚,你說的很有些道理唻!”
是的,江海寧終於等到了許正揚用勞動所得取得泰山旅遊的機會,許正揚再也不會爲囊中羞澀而不忍心接受江海寧的盛情相約,他們當然是無比快樂了。
重新審視自進入延城一中與江海寧的交往,許正揚不得不承認,冥冥之中,他與這個純樸的城市女生有着割捨不斷的聯繫。
人在旅途的歡快交流,進一步拉近了許正揚與江海寧內心的距離。在上了火車後的多半個小時時間裡,許正揚好像已經忘卻了明年夏天的那場無法預知的人生抉擇,面對江海寧,他暢所欲言。說起令人難忘的童年往事,說起父母的含辛茹苦,說起對未來的美好憧憬,說起自己性格的優良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