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爬泰山的確是不合時令,可是票價便宜。再說我可以借給你錢,可以不還。要是你執意還,等你錢富餘了再說還不不行嗎!”
看來江海寧是很希望許正揚能夠參加他們的旅遊隊伍的。這可咋辦啊?許正揚真的不想再讓江海寧在錢的問題上幫他什麼了。去年這時侯,他們倆去省城買書,許正揚打心裡覺得欠了江海寧好大的人情,如今又去爬泰山,還要人家給自己拿錢,最主要的是還有張鵬、李玉和王曉麗。這不是難爲我許正揚嗎?但江海寧的盛情相約,許正揚又不能像對待張鵬那樣言語刻薄地拒絕。
許正揚着急地臉部青筋暴露。江海寧沒想到許正揚這麼緊張,不過,要想讓他痛痛快快地答應接受她的幫助去泰山,這又不是許正揚的性格。
“這事不急,從長計議吧!不過,許正揚,做人不要老讓自己被動,在一些事上要看開些,這樣纔是男子漢的做事風格。我回家吃飯了,記着,你和張鵬在一起吃飯的時候,跟人家好好道個歉。”
江海寧就好像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一樣起身走了,許正揚呆呆地坐在那裡,腦子裡亂麻麻地一團糟。
錢哈,你讓自己囊中羞澀,又讓自己的臉面何存啊!這時的許正揚真是後悔當初沒有聽從李舒捷的勸告,如果去了膠東打工,不至於現在這麼窮困。可是,那樣的話,就不能與江海寧、張鵬、強子、王曉麗,李玉,遠在德城的辛豔雯,還有好多要好的同學在一起,真的不願離開他們啊!
一個課外活動時間,許正揚同自己的思想鬥爭了不知道多少次,尤其是江海寧的一席發人深省的話,使得許正揚重新審視自己清高的價值觀了。
吃飯的時候,許正揚主動地跟張鵬道了謙,說中午所說的話太難聽了,讓張鵬別往心裡去。
張鵬摟着許正揚的肩膀說,“正揚,你就是這麼個怪脾氣,太直了!”
許正強在一邊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揚哥,張鵬,你兩個人咋還弄這套啊?大男人家,說話還像女生家家,有什麼怪不怪的哈?”
“正強,我跟正揚沒有什麼事可怪的,一點小事的意見不同,無妨大礙,無妨大礙呵!”張鵬豪爽地拍了拍許正強的肩膀。
“切!倆個怪人!”許正強總是覺得許正揚和張鵬肯定是爲了什麼事鬧了彆扭,又很輕鬆地化解了矛盾。
兩天後晚自習下課後,許正揚忽然拿三角尺輕輕地戳了戳斜前方的江海寧。江海寧回過頭來,許正揚把作文本的背面給江海寧看。
本子背面用鉛筆寫着,“出去一下,有要事相商!”
這個許正揚還神經兮兮地搞這個地下聯絡方式。看他有何事?江海寧起身出了教室。
看見江海寧先出去了,許正揚拿橡皮擦掉了本子背面的字。看看張鵬和王曉麗都在專心致志地爲作文而奮筆疾書,並沒有發現他的動作,也緊接着走出了教室。
“有何要事啊,這麼神經兮兮!”江海寧站在籃球場昏暗的籃球架下問許正揚。
“海寧,你聽說過咱們縣機械廠攬了聊坪縣大力三輪車的零部件來加工,有沒有這事啊?”
“嗯,好像有這麼一檔子事。這又是你從你老姨夫那裡聽來的吧!”
這個許正揚總是愛關心這些事。不知現在他問這有何目的。
“海寧,我是說機械廠是不是用臨時工,業餘時間呢,我想去那裡乾點兒活兒,掙些錢。”
許正揚說這話時沒有了以往對江海寧提出要求的吞吞吐吐,說得很是流利自然。
“啥?許正揚,你去機械廠幹臨時工?就你?”江海寧被許正揚從天而降的想法驚地目瞪口呆。
“我,不行嗎?孬好我也是沒畢業的高中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