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辛豔雯的家庭家狀況,甚至比自己要好得多。金錢不是萬能的,可沒有金錢是萬萬不能的。有什麼事儘管言語,辛豔雯要是真需要用錢,自己能拿的出來嗎?許正揚想起剛纔對辛豔雯說的很是場面的話,自嘲地笑了笑,那些話只不過是吹了一句冠冕堂皇的牛皮罷了。
第二天,辛豔雯帶着父親到縣人民醫院檢查了一下,是慢性腸炎,雖不甚要緊,但大夫建議住院治療,輸液消炎。父親堅持不住院,理由是這需要花好多錢,開春種地買化肥買種子已經花了不少的錢,供女兒上學也要花錢,家裡實在是拿不出更多的錢來給他這個老頭子看病。
辛豔雯望着父親已經有些駝背的瘦弱身體和那張黑紅的臉,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她從口袋裡掏出幾張五十和一打十元的錢,“爸,這是你每個月給我的生活費,我花不了節省下來的,咱有錢。”
“小雯,你在大城市裡唸書一時一刻也離不了錢,咋還剩下這麼多錢啊!閨女啊,你可不能委屈了自己啊!”
女兒在學校里舍不得吃,捨不得喝,捨不得買一件象樣的衣服,把節省下來的錢帶回來給父親看病。老人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說不清的酸甜苦辣鹹,剎那間老淚縱橫。
“爸,我要是不要家裡給我的生活費,你和我媽恐怕會牽掛着女兒的生活,我不是每個月還有那麼一點獎金嘛,吃喝穿戴不愁哩!”辛豔雯強作笑顏。
女兒一年四季,除了冬天的一件棉服,就是一身運動服,哪裡買過什麼新衣服啊!再說整天又是跑又是跳,吃食不能缺少,哪還有……父親還想說什麼,辛豔雯起身抹着淚去辦住院手續了。
中午,許正揚和表哥李繼平剛蓋完了小房,與辛豔雯父親倒班的老李來了,說老辛一大早去縣醫院看病了,臨走留下話兒,說是中午回不來,就可能要住院,讓他跟領導說一聲,好安排一下工作的事。
許正揚聽了,匆匆吃了飯。說去醫院看看。老姨夫讓許正揚先去,一會兒他把公司傳達室的工作安排好之後,也去看看老辛。
辛豔雯的父親正在輸液,見許正揚來了,兩眼含淚激動說不出話來,他朝旁邊的凳子指了指,示意女兒搬凳子讓許正揚坐下。
“大伯,這住院是很平常的事,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得病的呢!何況辛豔雯也回來了,彆着急,咱把病先看好,再說以後的事兒。”許正揚安慰神情激動的老人。
也許液體裡摻了有助於睡眠的藥物,辛豔雯父親把頭扭向一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辛豔雯,你爸怎麼個情況啊?”許正揚急切地問辛豔雯。
“醫生說是慢性腸炎,需要住院治療,沒有什麼大事兒。”
“哦,住院看病的錢湊手嗎?”許正揚雖然剛纔買東西已經花掉了四十多塊錢,手裡已經所剩無幾,他還是要問一問的。大不了,去向別人借錢嘛!這住院看病,錢是必不可少的。
“許正揚,我有錢,我知道你的情況,謝謝你了!”即使許正揚手裡很緊,他也要很大方地過問一下的,這就是許正揚的脾氣。
“客氣啥,對了,你哥知道你爸住院了嗎?”許正揚爲老人住院守護髮愁。
“剛纔,我給物資局傳達室打了電話,讓那位大爺給我哥告訴了,他下午活兒忙,黑天就能過來。另外,我也給郭東亮打了電話,讓他給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我和我哥倒着班守着我爸,這不用你操心。”辛豔雯一股腦地把許正揚想要問的問題都做了回答。
辛豔雯考慮事較爲全面,許正揚覺得她幾個月不在延城,真是變成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