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木晨才睜開眼睛,賀蘭宗見他已醒,連忙將其扶起來道:“確認過了,燒鎖妖塔的火乃三昧真火,這也是鎖妖塔坍塌後,無邪祟逃出的原因,仙界發聲說,荒山邪尊身死魂亡。”
“好一句身死魂亡。”木晨靠在他肩膀上道,“你不覺得,鎖妖塔一事過於蹊蹺嘛?”
賀蘭宗皺了下眉反問道:“你認爲呢?”
“咱們剛被發現,鎖妖塔就發生這樣的事,明顯有人在轉移注意力,而且,我胳膊被抓傷前,聽見有人奏笛,若沒猜錯,給我下咒者,就是那吹笛人!”木晨道。
賀蘭宗聽後陷入沉思:“是呀,笛聲,我怎麼沒想到,當日在鎖妖塔外,就是笛聲喚來的彼岸花,爲阿晨離開鎖妖塔,又助了一力!”
看他出神,木晨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說:“哎,我分析的可有理?”
“有理。”回過神來的賀蘭宗道,“但你認爲吹笛人是誰?”
木晨沉思片刻分析道:“妖界有十大妖帥,十位妖帥都能獨當一面,英招雖排名老二,但他上面有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哥白澤,如你所言,他設宴會,當大哥的不到,必有原因,當然,也許是不想摻和事兒,還有就是鬼車,我與莫失救過他,他那時表露出對英招的不滿,而且見到我這個樣子,絲毫不防備,沒幾句就說起英招在妖界的事,由此,他的嫌疑最大!”
“你們救過鬼車?”賀蘭宗道。
“嗯,他當時陷入昏迷,還折了些修爲,我記得鬼車醒來時說,妖王死後,妖界羣龍無首,英招想爲王,就對他們其餘九人四處打壓!”木晨點了點頭。
賀蘭宗沉默一會兒說:“若是因此,鬼車對英招心懷怨恨,想利用你來爲他鳴不平,也未嘗不可!”
木晨聽後捋起袖子看着胳膊上的傷,自嘲道:“那他也太看得起我了!”
“因爲你是荒山邪尊,手持妖笛,所向睥睨。”賀蘭宗立即說。
木晨聽他如此吹噓自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先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鬼車,將猜測落實。”
“我們在明,他在暗,更何況,他有意躲着咱們,找到,怕是不易。”賀蘭宗道。
話音未落,感覺空氣中有些細微波動,木晨皺了下眉,把妖笛從枕頭下拿了出來,朝賀蘭宗身後一擋,只聽叮咣一聲,一把帶血的桃木劍落到地上。
木晨將此劍用結界封鎖起來後說:“上次是白骨,這次是桃木劍,兩次都帶着血,看來,他想你同我一樣!”
“他這是等不及了,也對,還有三個月英招就該爲王了!”賀蘭宗冷哼一聲說。
就在這時,熟悉的笛聲再次傳來,木晨與賀蘭宗聽後立即衝了出去,笛聲還再吹奏,卻尋不見吹笛人,木晨飛身一躍站在屋頂,朝四周一看發現周圍佈滿紅色結界:“莫不是隔空傳音!”
此時,本來被封鎖起來的桃木劍,突然衝了出來,木晨見狀吹起妖笛,將喚來的黑煙化爲繩索把桃木劍困在當中,此劍本是辟邪所用,但沾上血就是召邪,他倒要看看此人在打什麼算盤?
只見,桃木劍受兩股力量的衝擊,被迫立在半空,將木晨喚來的黑煙通通吸了進去,這時,木晨感覺與自己對抗的笛音消失,便將妖笛收了起來,隨即,咬破自己手指在空中畫了道符推向桃木劍。
突然,此劍劍鋒指向東方,賀蘭宗施法見壓制不成後道:“它指向一個方向,是否在指引咱們?”
木晨打了個哈欠道:“此劍吸了妖笛的邪氣,還被我用血符鎮着,它還蠢蠢欲動,不受控制,既然指向東方,那咱去東面看看!”
“魔界的東面走到頭跨過結界,就是妖界的西面,可妖界的西面極爲偏僻,這其中會不會有詐?”賀蘭宗道。
木晨聳了聳肩:“管他呢,反正去也抵去,不去也抵去,不過,我想鬼車還捨不得動咱們!”
就這樣,他們二人朝桃木劍所知的方向走去,躲在角落裡的阿燦,見木晨與賀蘭宗走遠,便施法將木劍損毀,因此劍的作用就是爲了指引方向,一旦作用消失就與尋常辟邪之物一般無二。
阿燦低頭看到化爲粉末的桃木劍,冷笑一聲說:“英招呀英招,好端端惹他作甚,照此下去,你的事要暴露了!”
妖界西面乃蠻荒之地,雖是蠻荒卻多是森林綠地,景色宜人,木晨一路採着野花,蹦蹦跳跳在前方走着,全然一副散心的樣子。
可沒過多久,湛藍色的天空突然變成血紅色,木晨停下腳步擡起頭道:“什麼鬼天氣?”
話音未落,一團黑氣不停地在木晨身邊繞來繞去,賀蘭宗見狀立即警惕起來,木晨含笑將妖笛拿了出來,輕輕一揮,那黑氣便消失不見:“這是妖笛在吸怨氣與邪氣呢!”
“這裡十分詭異,咱們都要小心行事!”賀蘭宗將他拉到身邊提醒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