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木晨便被敲門聲吵醒,當他穿好衣服打開門,見外面一個人影都沒有後,喃喃自語:“奇怪,莫不是我睡蒙了,產生的幻覺!”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一刻,聽到一聲笛音,緊接着,感覺有什麼東西抓住自己胳膊,扭頭見是根帶血的白骨後道:“奇怪,魔界怎會有這種東西?”
見此物抓得自己越來越緊,木晨施法將其砸碎,可手臂卻被碎片意外劃破。
“怎麼了?”賀蘭宗端着盆溫水走過來道。
木晨眨了眨眼噘着嘴,將手臂上的抓痕露了出來:“你看,我被抓傷了!”
賀蘭宗見狀揪着他衣領將其拖回屋內,拿起手帕小心擦拭木晨手臂上的傷口,血雖止住,可週圍皮膚髮燙,隱隱還能聞到惡臭,怎麼看都不是普通的傷:“我不在的時候,到底出了何事?”
“我這傷很嚴重嘛?”木晨見他神情嚴肅,忍不住問道,“還是有什麼問題?”
賀蘭宗沉默片刻道:“這麼與你講吧,這世間有一種法術,施法者從六界選出與自己血液相似的被施法者,施法者滿含怨念在身上製造出傷痕,被施法者身上就會出現同樣的傷,此法被稱爲咒文。”
木晨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傷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我身上施行此法!可有解?”
“找到那個人完成其心願,或者,砍了這條手臂,不然,傷口會慢慢吸取你身上的靈力,而變得越來越大,大到整條手臂都將廢掉。”賀蘭宗道。
木晨聽後笑了一下說:“那個下咒的人心還挺狠!世間這麼大,從哪兒找起呢?”
“若你自己下不去手,我可以幫你把手砍掉。”賀蘭宗勸道。
木晨聽後有些惱怒的將他推到一邊:“離我遠點兒,就算這身子不是我的,你也不能隨便糟蹋。”
“我是在幫你!”賀蘭宗解釋道。
木晨撇了他一眼道:“那就當我把你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了!”說完起身離開。
離開蚩尤殿,木晨將傷口蓋住,迎面撞見正在帶阿離散步的阿燦,走上前二話不說捋起他袖子,查看胳膊上的情況,阿燦見狀立即說:“哎,當着孩子面,你這樣做有辱斯文,我可是有妻室的。”
找來找去,發現沒有任何可疑痕跡,道了句抱歉,便匆匆離開,阿離見狀揪了揪阿燦的衣袖道:“燦叔叔,孃親是不是魔障了?”
阿燦笑了一下意味深長的說:“你孃親越來越像魔界的人了!”
木晨又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傷口,心裡開始琢磨:“若阿燦身上沒有,就與魔界無關,莫非是……妖界。”
“剛纔遇到阿燦,說你對他進行了不可描述的事情!”賀蘭宗走過來道。
木晨聽後質問道:“看了看手臂就叫不可描述嘛?那你我之間不可描述的事,豈不更多!”
賀蘭宗輕咳一聲開始轉移話題:“我仔細想過,若你重回原來的身體,這咒文將不復存在,蜀山鎖妖塔雖麻煩,卻也不是牢不可破。”
“跟蜀山作對就等於跟仙神兩界作對,爲了這麼點事兒犯不着,我仔細想過,這咒文八成與妖界有關。”木晨道。
一聽妖界,賀蘭宗率先想到的是英招,可動機是什麼?爲了排除異己,那他已經做到了!莫非是塗山九璃想要爲自己,死去的子孫復仇而布的局,這樣想着想着,有些心虛的將目光對準木晨:“如果,施法者的仇人是我,你會不會爲了保住手臂殺了我?”
“會。”木晨不假思索的說。
“爲什麼?”
木晨一本正經的說:“很簡單,手臂是自己的,命是別人的,尤其是你的命,在我眼裡一文不值!”
看到賀蘭宗失落的神情,木晨笑了一下拍着他肩膀道:“騙你的,你要是死了,再換一魔尊,還指不定會與其他幾界聯合起來討伐我,我纔不會給自己製造這樣的麻煩出來。”
賀蘭宗立即說:“正好,三日後妖界送來請帖邀我去赴宴,到時,咱們一起去。”
“赴宴,可有名頭?”木晨問道。
賀蘭宗沉默片刻道:“有,荒山邪尊封印於鎖妖塔五年。”
木晨聽後感嘆道:“原來,時間已經過了那麼久了!”
三日後,賀蘭宗與木晨飛身來到妖界,剛穿過結界,木晨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賀蘭宗見四周霧氣昭昭,氣味兒也十分刺鼻,怕有危險便在前探路:“好像是怨氣凝結而成,上次來還不這樣,英招到底幹了什麼?”
木晨一邊低頭聽着賀蘭宗說話,一邊慢慢向前走去,忽然,看到自己兩腿中間,多了一條白色毛茸茸像是尾巴的東西,臉刷一下就紅了起來。
賀蘭宗見自己說了那麼多,卻得不到迴應,轉身見木晨露出狐狸尾巴,便走上前將他的尾巴握在手裡,此舉惹得木晨全身一陣顫慄,對於動物來說,尾巴永遠都是非常敏感的,看着眼前人嚇得動也不敢動,顯然一副害怕的模樣,忍不住勸道:“修爲低下的小妖,回到妖界會變回原型,你乾脆就變回去,我抱你進妖王宮。”
這次木晨並未與他廢話,直接變回白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賀蘭宗將它抱在懷裡摸了一通後,才朝妖王宮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