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

第二天,木晨睜開雙眼就聞到一股肉香,細細嗅,慢慢聞,饞蟲被迅速勾起,當他走出房屋看到院子裡多了不少兔子,而莫失竟當着兔子面,烤它們同類吃,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賀蘭宗在旁拔兔毛,動作十分嫺熟,木晨笑了一下走上前問道:“去哪兒端的兔子窩?”

“是魔尊逮給公子的。”莫失笑道。

木晨聽後抱起一隻圓滾滾的白兔子道:“起這麼早,就是爲了逮兔子吃!”

“聽莫失說,你們常吃野果野菜,偶爾改善伙食,還是莫失去山下集市買回來的,其實何必這麼辛苦,咱們回魔界不好嘛?”賀蘭宗走到他面前勸道,“那吃得飽,穿的暖,還不危險,而且,阿離也在那邊。”

木晨低垂着眼眸道:“可沒有自由。”

就在這時,莫失拿着烤好的兔肉來到木晨面前:“公子請先吃。”

賀蘭宗見莫失此舉,是爲了緩解自己尷尬後對木晨說:“你懷裡的,若喜歡,就留下!”

木晨看着快要爬到自己肩膀的小兔子,柔聲道:“你這是撿回條命。”

賀蘭宗見他對兔子溫和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你這是把兔子當兒子了?”

木晨白了他一眼將兔子放到地上,聞了聞手裡的兔肉,一咬就是一大口,外酥裡嫩,肉質鮮美,別具風味,莫失手藝甚好。

見他吃得認真,賀蘭宗換了個方式勸道:“想不想阿離?”

木晨就知道賀蘭宗賊心不死,又覺得吃人嘴短,就勉強答應了他,但提出條件:“我可不想走着回去。”

賀蘭宗沉思片刻道:“我會想辦法。”

午後,賀蘭宗牽着匹又像驢又像馬的牲畜來到他們面前,木晨眨了眨眼下意識的看着他說:“這就是你說的辦法,這東西有沒有主兒呀,你上哪兒偷來的,一會兒主人找來,要打你我可不管啊?”

“放心,我牽回來的時候,已經同它的主人說明白了,只是,那人頑固,便被我施法定在原地不能動,三個時辰後,纔可解除。”賀蘭宗有理有據的說。

莫失看着魔尊手裡牽着的牲口道:“若沒猜錯,它便是傳說中的馬騾,是公驢和母馬的後代。”

“馬騾,好奇怪的名字,還不如叫它四不像呢!”木晨騎在四不像背上打趣道。

賀蘭宗聽後拽着繩子將馬騾往外拖,誰知本來聽話的馬騾,竟衝他大聲叫喚起來,還噴了賀蘭宗滿臉沫子,木晨知這東西有尥蹶子的美得,迫於無奈,只好以青草爲誘餌,將它騙出木屋。

臨出門前,木晨回頭對莫失說:“好好看家,記得,多釣些魚回來賺銀子。”

一路上,木晨躺在四不像的背上,樂呵呵的東張西望,還不時對身旁人打趣:“堂堂魔尊淪爲驢夫,真是可喜可賀!”

賀蘭宗抿嘴一笑道:“你能答應跟我回去,也是可喜可賀!”

“吃人嘴短,都吃了你捉回來的兔肉,若不答應,還指着我把吃進去的再吐出來呀!”木晨道。

就這樣,他們二人回到魔界,木晨拍着四不像的脖子,指着魔都大門道:“哎,夥計,這裡頭的草,隨便嚯嚯,沒準吃完就成仙了!”

四不像像是聽懂他的意思,馱着木晨一路狂奔,嚇得魔兵紛紛避讓躲閃,阿燦聽到動靜從關雎宮走了出來,忽然,一個黑影從眼前快速閃過,嚇得他差點把墨廖叫了出來。

只見,賀蘭宗不緊不慢的從遠處走來,阿燦見狀立即說:“回來了!”

“阿離如何?”賀蘭宗道。

阿燦笑了一下說:“剛被墨廖哄睡。”

賀蘭宗沉默一會兒道:“我把他帶回來了!”

“誰?”

“夫人。”

………………

魔界花園內。

“明明是隻吃草的牲畜,卻只吃新鮮帶露水的嫩草,草黃一點兒都不吃,你從前的主子是有多慣着你呀!”木晨低頭看着把地刨出個坑的四不像道,“你這把土地都破壞了,來年長不出新鮮嫩草,你就吃土吧!”

四不像聽他這麼說自己,哼唧了一聲尥起蹶子,木晨一個躲閃不及被它踢出兩米遠。

木晨低頭看着自己胸前多了兩道印子,腦海蹦出一個想法:“下次要找個鞭子防身。”

忽然,聽見身後傳來笑聲,回頭一看原來了墨廖,看着他眼淚都快笑出來後,木晨紅着臉道:“過分了昂!”

墨廖擦了擦眼角溢出來的淚道:“不知道有多久沒這麼笑過了!”

似乎是注意到木晨樣貌有所改變,墨廖的笑容便僵硬在臉上:“眼角多了顆紅痣,下巴比原來還尖一點兒,就連性情都同之前不一樣,是受了什麼刺.激嘛?”

“我現在的身軀是狐狸,當然要與之前不一樣了,不然,傳說中會禍亂六界的荒山邪尊歸來,還不抵嚇壞一堆人。”木晨摸了摸自己的臉道。

墨廖愣了一下說:“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一言難盡,別說我了,說說你吧!”木晨聳了聳肩,“可知自己也身中情.蠱?”

墨廖聽後將手輕輕放在胸口:“你怎知我身上有情.蠱?”

“看你對阿燦的態度就知道了,從前對他愛答不理,突然有一天,眼裡心裡都是他,這就說明問題!只是有一點兒我始終不明白,爲何情.蠱在你身上,沒有任何異常?”木晨道。

墨廖笑了一下說:“因爲,我是心甘情願喝下的,心甘情願隨着情.蠱的操.控來!”

“好一句心甘情願!”木晨感嘆一聲說。

墨廖聽後走到他面前說:“你呢,從驅魔臺上跳下來一定很疼吧,莫忘與莫婉歌的死也跟你有關吧,從前欺辱你的,都受到懲罰,可你卻忽略了最該報復的人!”

“你是想我報復,還是不想我報復?”木晨問道。

墨廖立即說:“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全在你一念之間,阿晨,這麼長時間,明明有無數次機會,你都沒有動手,這隻能說明,在你心中已經承認魔尊這個人!”

木晨愣了一下想起自從自己,已荒山邪尊這個身份亮相於世後,賀蘭宗作出的一系列事,淡淡說了句:“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