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晨走進去時,莫婉歌正縮在賀蘭宗懷裡,那慘白的面容,彷彿一瞬間就會消失。
看到木晨走進來,婉歌微睜着的雙眸,微微顫了顫,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隨後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他:“是魔後推我墜入湖中,還施法打了我肚子一下,致使我小產!”說着說着淚便流了下來。
賀蘭宗擦着她眼角的淚水,安撫道:“不哭了,會爲你做主的。”
木晨看着他們恩愛的畫面,覺得自己站在這兒實在不妥,就在這時,阿燦走進來說:“大哥,情況如何?孩子可保住了?”
“你怎麼知道?是墨廖告訴你的?”賀蘭宗一臉探究的看着他說。
阿燦聽後看了眼站在身旁,一動不動的木晨說:“這事兒,宮裡人盡皆知,人人都說魔後嫉妒魔妃有孕,纔將其推進湖中。”
“人盡皆知!”賀蘭宗沉默半晌,語氣嚴肅道。
阿燦見木晨扶着牆後說:“魔後看着身子比魔妃還差,倒像是強行施法的緣故,若是巧合未免太巧了,若不是……大哥不給魔後些教訓,怕不好向衆人交代,畢竟魔妃有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這裡!”
“罰魔後跪在蒹葭宮門前,直到魔妃醒來纔可離開。”賀蘭宗看到婉歌昏睡過去後,面無表情的對木晨說。
木晨紅着眼睛看着賀蘭宗,又一次,他想當衆羞辱自己,明明就是誣陷,只要查一下就知道的事,卻只聽他們的一面之詞。
“既然我罪惡多端,那就讓我離開好了,俗話說眼不見爲淨!”木晨開口道。
賀蘭宗沒有理會他,也不想看到他那充滿仇恨的眼神,於是,將莫婉歌平放到牀榻上,爲她蓋好被子,便與阿燦一同離開。
………………
木晨筆直的跪在蒹葭宮門前,堂堂魔後跪在妃子門前,引來無數宮人側目,他們悄悄聚在木晨身後小聲議論:“天天閉門不出的人,害起人來還真是厲害。”
“一個男人不會生孩子,自然怕自己地位不保!”
“這次翻不了身了!”
聽着身後種種議論,木晨一臉絕望的望着地面,手抓着衣角不知所措的搓揉着。
莫忘站在窗前朝宮門口望了一眼,見木晨依舊跪在地上,轉身對躺在牀上吃着水果的婉歌說:“他還真是老實,讓跪就跪,連一點兒反抗都沒有!”
“他被腳腕上的鎖鏈束縛着,就算反抗也是以卵擊石,還不如就這麼乖乖跪着,沒準能得到魔尊的憐惜。”莫婉歌打了個哈欠,“現在又是太陽光最毒之時,怕是外面養嬌的人受不住了!”
莫忘想了一會兒道:“這已是最輕的懲罰了,受不住,索性咱們讓他跪上一天一夜!”
與此同時,墨廖抱着被冰封的男胎走到蚩尤殿內,阿燦見狀立即對賀蘭宗道:“這男胎已成型,想來,胎心也成熟了,傳說有一種蠱,以情爲引,心爲蠱,中蠱者將對施蠱者一心一意,若逃離,輕則吐血不止,重則心臟停止跳動,這可比鎖鏈要強得多!”
墨廖聽後踹了阿燦一腳,暗示他適可而止,隨後對賀蘭宗道:“魔尊,燦大人說的蠱已經失傳已久。”
“失傳?就是說這個蠱存在過!”賀蘭宗眼前一亮。
莫失見公子這麼久都沒回來,心裡着急的不得了,宮人阿陌見他來來回回在院子裡轉悠連忙說:“莫掌事,我聽打掃長街那一帶的宮人說,魔後又被罰了!”
“什麼?”
莫失趕過去的時候,那羣看熱鬧的宮人通通散去,看到跪在地上的木晨,臉色蒼白,嘴脣乾裂且看不到一絲血色後,有些心疼的將他抱在懷裡,詢問道:“你是又出言不遜,惹到魔尊了嘛?”
“魔妃小產,弄得人盡皆知,他認爲是我傷的,這次,我真的要解脫了!”木晨蒼白一笑後,倒在他懷裡。
莫失把木晨放到陰涼處後,發現他胳膊上紅了一片,顯然是曬傷了,於是,一邊朝蚩尤殿方向跑去,一邊大呼救命,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悽慘。
殿門打開,墨廖陰沉着臉出來怒問:“你大吼什麼,不想活了?”
噗通一聲,莫失跪在地上哭道:“求墨大人勸勸魔尊,快救救公子吧。”
墨廖聽後一愣,把他拎起來拽進大殿:“怎麼回事?”
“公子昏倒在蒹葭宮門前,求大人勸勸魔尊,免了對公子的懲罰,不是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嘛!”莫失道,“就算公子有錯,換個懲罰方式吧!”
話音未落,賀蘭宗與阿燦走了出來,賀蘭宗看着莫失這猴崽子哭天搶地的樣子,好心情一掃而光,沉着臉走到他面前道:“你說這話,是怪本尊薄待了他?”
莫失知道自己失了規矩,於是,跪到他面前:“屬下失言,甘願受最重的懲罰,只請魔尊不要再讓公子受罰。”
“那就讓魔後禁足於關雎宮內,記得老規矩,他禁足,你可自由出入。”賀蘭宗道,“這次過後,他必定想跑,你的責任依舊是看住了他,有什麼需要,儘管去找墨廖!”
“是,謝魔尊。”一邊說着莫失一邊向他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