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五角大樓即將放棄我們的光纖網絡，換用at&t的adsl技術？”
凱瑟琳一臉古怪的看着對面的巴杜瓦。
“是的，有些人已經快瘋了，他們說你騙了他們，這光纖計劃只需要用到原本一半的經費，便可以全部搞定……”
“一半？！”凱瑟琳吃了一驚：“不可能！這連成本吧也收不回來！這不可能！”
凱瑟琳搖着頭。
“但是很遺憾，事實就是如此，at&t財大氣粗，他們有足夠的辦法弄到錢。”
巴杜瓦有些遺憾的看着凱瑟琳。
雖然用西方的眼光，凱瑟琳只能說清秀，不能說絕色，但是凱瑟琳的臉蛋的確是那種讓人看了覺得很舒服的存在，歐美很少有瓜子臉，凱瑟琳算是鶴立雞羣了，而巴杜瓦恰恰喜歡的就是這種。
所以巴杜瓦有些替凱瑟琳感到惋惜。
光纖網絡的造價昂貴，這一點巴杜瓦也知道。
當初的聯邦政府總共投入了20個億，不就是爲了一個遍佈全美的sk麼？
巴杜瓦也知道，凱瑟琳對於伊甸計劃是野心勃勃的，她甚至已經規劃出來了一個遍佈整個學區的互聯網寬帶計劃。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然後來了一個截胡，着實讓人感到遺憾。
這也沒有辦法，因爲一開始就拿出了十二分信心的at&t直接便用了一個超低價，便直接讓光纖出局了。
如果凱瑟琳還想讓自己的光纖寬帶被選中的話，無疑便是要用更低的價格才行了——而且還必須要比對方還要低纔對。如果價格一樣的話，感覺受騙上當的對方，根本就不會理會凱瑟琳。
但是那樣的話，凱瑟琳可就真的虧了，而且虧大了。
“他們可真捨得啊……”
凱瑟琳不知道這應該是說對方的大手筆，還是在感慨五角大樓的愚昧。
“而且質量監督管理辦公室的沃克先生，也對你表示了不滿，他還說可能要重新審覈之前的計劃……”
凱瑟琳搖搖頭，at&t的能量可真大，這麼大的能量，凱瑟琳也hold不住啊。
但是他們似乎搞錯了什麼東西。
“我會給五角大樓一個滿意的答覆的。”凱瑟琳乾脆就這樣和對方說了。
“非常感謝您過來爲我提供這個消息。”
凱瑟琳對着巴杜瓦笑了一下。
等到對方走了之後，凱瑟琳卻是輕笑着搖搖頭。
“凱特，怎麼辦，對面的一過來就把我們的計劃給攪得亂七八糟了？”艾爾莎“擔憂”着看着凱瑟琳。
“是啊，是啊，亂七八糟了～”凱瑟琳摸了摸下巴，然後說道：“讓拉爾夫過來，我有事情要和他交代。”
艾爾莎用“驚訝”的表情看着凱瑟琳：“你不打算親自去和五角大樓解釋麼？！”
“不，這小小的事情，根本就不重要。”
但是很快的，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艾爾莎接過了電話，然後愣了一下。
她用很無辜的眼神看着凱瑟琳：“ibm和我們說，他們可能要重新考慮之前的計劃了。”
“落井下石總是比雪中送炭的要少啊……”凱瑟琳搖搖頭。
原本，凱瑟琳與ibm之間的談判已經是達成了的，凱瑟琳將手機授權給對方生產，而ibm也同樣將他們的內存給用最低價供給給凱瑟琳，同時雙方就內存進行合作，研究一種新型的、最適合的內存設備。
但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遇到了前來攪局的at&t，這時候小沃森趁機提價也無可厚非。
“這還真是……”凱瑟琳搖搖頭。
這樣的消息別人纔不可能這麼快得到呢，但對方是幫助nasa搞太空開發的ibm，如果有些什麼內部消息的話，也不是不可能，而且看起來，他們得到消息的速度，居然和自己這個當事人差不多，這便已經說明一切了。
“看起來魚兒已經是長溝了……”凱瑟琳笑了一下。
“會不會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艾爾莎覺得，會不會出現玩脫了的情況？
如果那樣的話，那可就不值當了。
“唔，大概不會吧……”
凱瑟琳也有些擔心了。
“我會讓拉爾夫將事情說清楚的。”
凱瑟琳撇了撇嘴，at&t，這次居然真被你們坑了……“現在怎麼辦？”艾爾莎問道。
“等。”
凱瑟琳就說了一個詞，然後便用遙控器打開了電視看了起來。
現在，只要等就好了…………1971年12月6日，週一。
拉爾夫，美國電信公司的ceo，同時也是有關於的精英學區的網絡問題方面的負責人。
伊甸計劃倉促開場，沒有引起強烈的反應，但是有些問題，還是必須要先確定下來的，因爲這關係到整個計劃的過程。
走在五角大樓的走廊上，拉爾夫覺得好笑。
原本在聽說了他們的計劃之後，拉爾夫就準備行動的，但是凱瑟琳卻制止了他。
接着，凱瑟琳便在地上挖了一個大坑，專門坑人。
打開會議室的門，裡面無數雙眼睛便看了過來，有些人臉上還帶着羞怒的表情，很顯然，他們是發現自己被坑了。
但是拉爾夫相信，在十分鐘之後，他們對自己的態度將會完全的改變。
“女士們、先生們，諸位上午好。”
他微笑着走了過去，然後將自己手中準備的文件放在了一旁。
“首先，感謝諸位告訴我們美國電信有關at&t侵權的事情。”
他彬彬有禮的說道。
但是這句話，卻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侵權……？
這是怎麼回事？
“adsl這一項技術，早在兩年前，我們美國電信公司便已經註冊了，而實際的產品研發實踐，更是在光纖網絡之前。”
拉爾夫將自己的文件交給了旁邊的工作人員，然後讓對方分發下去。
“我這次來，具體是想要闡述一下有關於光纖網絡的實用性和便利性，但是有關這已經過時的adsl技術，我覺得有必要對其進行一些稍稍的說明。”
拉爾夫看了看桌上，除了剛剛散發下去的那份資料，這邊還有兩份資料在這擺着。
他剛剛分發下去的內容其實也沒有啥，只有有關於adsl的專利說明書，以及一份有關於adsl的缺陷的報告書。
at&t的技術當然也有專利了，但是他們的專利和凱瑟琳的專利名字是不一樣的。
因爲凱瑟琳註冊的專利，是xdsl。
xdsl也就是各種類型dsl(digital-subscribe-line)——數字用戶線路——的總稱，包括adsl、radsl、vdsl、sdsl、idsl和hdsl等。
換句話說，不管是at&t推出adsl還是vdsl，總而言之，他們的專利只要是有關於dsl的，那便不可能繞開凱瑟琳的專利。
或許是因爲凱瑟琳的專利隱藏得太深了，結果at&t居然沒發現。
dsl技術當然很好了，但是at&t主要研究的是非對稱的數字用戶線路，也就是adsl，其他的技術他們還在研究中，如果他們再晚個兩三年去用xdsl申請專利，說不定就會遇到撞車的事情了。
但是專利局的註冊人員似乎不夠專業，幫助凱瑟琳坑了對方一把。
“我們的這項技術早就在很多年前便有了，最早可以追溯到我們開發光纖網絡的時候。”
看到這些人驚訝的臉色，拉爾夫便開始談了，這個時候這些人最容易相信自己的話。
“我們的互聯網技術使用的是光纖網絡，安全、快捷，而且到目前爲止，已經是遍佈全美了。”
他這樣說着。
“而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們研發的並不是光纖網絡，而是基於傳統的銅線的網絡，也就是adsl。只不過當時我們內部在盡心了多番的論證之後，這個不靠譜的計劃，便被我們推翻了。adsl完全不適合長距離通訊，對於遍佈全美的網絡，根本是毫無能力，而且長距離傳輸還經常造成信號丟失等各種問題……”
這個時候，下面傳來了一陣嗡嗡的聲音，但是很快便停了下來，這些人便認真的聽着拉爾夫說話。
“adsl對線路質量要求一般，當線路質量不好時，會影響穩定性。當傳輸速率越高，衰減和串擾對信號的影響也越大，有時就會出現網速率下降、掉線的問題。所以我們纔會將這個計劃否決，而選用了更高級的光纖計劃。”
拉爾夫閉着眼睛說瞎話，在那個時候，他根本就不在凱瑟琳這裡任職，對於凱瑟琳的公司的情況，根本就不知道。
他這麼說，完全是因爲凱瑟琳的指示。
沒有最坑爹，只有更坑爹，他們便是要將對方給完全坑掉……at&t敢挖凱瑟琳的牆角，凱瑟琳就要讓他們身敗名裂。
然後，拉爾夫讓人將第二份報告分發了下去。
“簡單言之，adsl便是一種通過現有普通電話線爲家庭、辦公室提供寬帶數據傳輸服務的技術。adsl是一種非對稱數字信號傳送，它能夠在現有的銅雙絞線，即普通電話線上提供大約1mb/s的高速下行速率，而上行速率最高有256kb/s，但adsl的傳輸距離卻只有3千米到5千米左右。由於adsl對距離和線路情況十分敏感，隨着距離的增加和線路的惡化，速率會受到影響，越大的話，網絡會越不穩定。”
是“b”（大寫）不是“b”（小寫），8mbit也就是1mb。
但是一般人誰知道這些呢？
這1mb似乎完全沒有光纜上限的12mbit靠譜來着，這貨已經達到了12倍了啊！
這時候，下面的人已經完全感覺自己被騙了。
當然，這個時候他們還在竭力說服自己，他們並沒有被騙。
但是拉爾夫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他們的。
“從技術發展的層面來分析，adsl是一種良好的過渡技術，而fttx+lan則是優於adsl的較爲完善的技術，是真正的寬帶技術。”拉爾夫解釋着：“所以我們認爲adsl技術雖然很好，但是不如直接開發光纖，這也是我們放棄adsl的一個理由。”
fttx——fiber-to-the-x，x可以是家、公司等等，這是光纖接入的簡稱。
“adsl其實也並非是完全的無用。adsl適合於分散的用戶，而ftth+lan針對於相對集中的用戶羣體。對於零散的用戶，我們覺得安裝adsl也是可以的，但是在學區之中，我們是全方位的互聯網聯絡，維持着整個學區的是一個龐大的互聯網系統，所以光纖網絡會更好。”
h便是home，這也就是光纖到戶的意思。
之所以說得這麼專業，是因爲拉爾夫這是爲了用來忽悠五角大樓的。
現在，更多的人都已經動搖了，at&t給他們畫的餅很不錯，但是在一份份的數據面前，at&t就好像真的變成了只會畫餅的傢伙而已了。
雖然知道資本家喜歡貶低敵人的商品，然後誇讚自己的產品，但是拉爾夫交給這些人的權威的報告，卻是沒有辦法說謊的。
這些報告詳細的說明了一切的問題，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告訴了這些人——at&t在忽悠人呢！
“而且，由於adsl技術非對稱數字技術，導致速度上下行不對稱，網速受到限制。而lan採用對稱數字寬帶技術，有更寬的頻帶，並且帶寬可變，可不斷提高速度，而adsl由於帶寬可擴展的潛力不大，因此adsl不能滿足今後市場對接入速率的需求。我們計劃是將學校的計算機系統五年進行更新換代一次，每一次更新換代，對於網絡的要求都將會提升，而我們的寬帶，則是按照二十年的使用年限來設計的。”
這句話讓爲五角大樓的官員們眉頭一皺。
的確，adsl表面上看過去，成本是下降了，但是adsl似乎並不能夠如同凱瑟琳的產品這樣耐用吧？
單單只是安裝，或許adsl的費用的確很低，但是另一方面，adsl的壽命絕對沒有凱瑟琳的光纖產品高，而且也沒有光纖那樣經久耐用，所以加起來的總成本，似乎便已經超過了原本凱瑟琳的產品了，這個時候，即便是五角大樓，也不得不掂量一下。
如果到了時候，那又怎麼辦呢？
不過拉爾夫的一套組合拳還沒有結束，他將自己帶來的資料分發了下去。
“這是我們公司對於採用adsl系統和光纖lan的成本評估。雖然在線路方面他們佔據了優勢，但是總成本依然遠遠高於我們。光纖寬帶的優點在於集線器、以太網交換機等組網設備的成本低，用戶不需要安裝adsl調制解調器。光纖寬帶普及到每一個人頭上，則是投資少、成本價格較便宜。adsl利用電話網和電話交換局的機房，不能脫離固定電話，受到使用地域限制，這些都會導致adsl的價格攀升，到了最後，adsl的價格……比光纖更貴。”
而這個時候，五角大樓的官員們眉頭皺得更緊了。
“搭建adsl的網絡本身並不需要太高的價格，如果在有電話設備的時候，他們的成本將更加的低廉，可是另一方面，這樣的設備卻肯定是無法令人滿意的，因爲光光是這個初裝費的adsl的調制解調器，便已經是很高的成本了。”
用不了幾年，而且似乎還成本更高，而且這幾個要點，都是at&t站到拉爾夫的面前都反駁不了的理由。
這的確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否決的東西。
終於，有人這個時候開口了：“但是使用了adsl，也就是證明了能夠使用電話了吧？”
的確，如果將電話本身的服用算進來的話，的確給人一種成本低廉的感覺。
但是，這也僅僅只是“感覺”而已。
拉爾夫這時候將幻燈機切換到了一張圖片上面，然後，一張圖便出現了。
“這是一臺ip電話的實物圖。”他笑着給這些人普及新科技。
“所謂的ip電話，便就是利用光纖網絡來通話的一種技術。使用ip電話，成本將大幅度的下降——可以說，除了造價之外，ip電話就已經沒有多少的成本了。”
這番言論，讓這些人都又是產生了興趣。
能省則省，五角大樓雖然一直亂花錢，但是他們有時候也會有吝嗇的一面的。如果性能相同的話，比價格就好了……很顯然，原本佔盡了優勢的at&t似乎一下子就不行了。
“我想或許你們應該和at&t進行一下辯論。”有人說道。
有人這樣說道。
“很遺憾，我想這不太可能。”拉爾夫遺憾的搖搖頭：“我們已經給at&t發去了律師函，他們非法侵佔我們的專利，給我們公司的正常經營帶來了非常大的不便，所以我們已經決定要將對方告上法庭了。”
要求停止侵權、道歉並賠償損失。
這都是老三樣了。
凱瑟琳對於專利都是非常重視的，寧可全是無效專利，也不能沒有申請專利。
而且凱瑟琳在專利上都寫得非常詳細了，如果想要繞開凱瑟琳的專利，那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文字遊戲便能夠搞定的。
凱瑟琳的這些產品大部分還都在專利保護期內，這時候的at&t想要控告凱瑟琳侵權，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荒謬，但是有些事情，卻偏偏就這樣發生了。
現在便是這樣。
想要從專利上給凱瑟琳鑽空子，at&t也做不到，他們的專利恐怕還沒有凱瑟琳所給出的資料那麼一半得多。
有些人想找死，那是攔都攔不住，更何況凱瑟琳還挖了一地的坑——這時候，想不被坑，都很困難。
五角大樓終於沉默了。
這個時候，一切似乎都已經很明朗了。
“而在學區裡面，我們的網絡首先會放入第一學區，在第一學區，學生們將首先學會怎麼樣使用計算機和使用網上衝浪。而且第一學區將是我們的學校唯一一個能夠與外界進行溝通的學區，這個學區將使用ip電話作爲通訊手段。而在其他的學區，想要通訊的話，就只能用公用電話和社區電話了。”
因爲這些人的還有自己的生意之類的，所以他們不可能與世隔絕。
所以未來的第一學區，這應該是要和外界聯繫的“世俗”學區了。
這些人都是資本家和議員們的孩子，怎麼說都應該有些優待不是？
這時候，便都已經沉默了。
有人說道：“光纖卻是不錯，adsl的話，如果也是貴公司的產品的話，我覺得能用新技術，便用新技術吧。”
還有人說道：“關於adsl還有寬帶的問題，我們還會進行一些討論，至於at&t……我想這應該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吧，我們這邊不會摻和你們的事情了。”
到此爲止，at&t已經被判處……死刑。
光纖網絡也不是沒有缺點的，光纖接入，尤其是光纖到樓的接入方式是需要有源設備來把光信號轉換成電腦網卡的電信號的，這個設備就是光收發轉換器。也就是說，如果運營商是光纖到樓的接入方式，那麼只要光收發器斷電，該棟就會斷網。這和adsl接入有很大的區別。
除此之外，另一個主要缺點，便是光纖裡面都是玻璃纖維，外面有很多保護，不容易損壞，但是一旦出現損壞，維修並不能像電纜一樣迅速恢復。就比如尚在實驗室的128芯光纜，熔接光纜時間就會很久，那樣就會對用戶造成比較大的損失。
——當然，這些拉爾夫纔不會告訴五角大樓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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