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已經是時候了……”
革命之刻。
威斯克有着自己的打算。
和凱瑟琳的計劃不同,或者說,和凱瑟琳的計劃相同。
威斯克也想要改變這個世界。
但是,只是在理念上、在行動上,稍稍有些……不太一樣。
“所以,就麻煩您稍微在這裡呆上一刻了,埃爾文森先生。”
威斯克面前的中年男子正在掙扎。
作爲要被處理掉的目標,埃爾文森表現得無比的焦躁。
因爲就在威斯克的身後……同樣站着一個“埃爾文森”。
“作爲洛克菲勒財團董事會成員的您,應該知道我們將您綁架的原因。”
威斯克微微一笑。
而這時候,埃爾文森卻反而冷靜了一下。
“是方舟麼?”
“我們只是趕在你們之前動手而已……而且,不是方舟,是喚日之心。”
“喚日之心……”
埃爾文森皺起了眉頭。
這不是他們的遊戲規則!
“你們在破壞規則!你們在破壞秩序!事情不能是這樣子的!”
對方吶喊着。
“我們爲什麼要去遵守你們那種骯髒的、破舊的、死氣沉沉的規則?”
威斯克蔑視着看着對方。
“……”
埃爾文森瞪大了眼睛。
“而且……你們想要做的……不也是在破壞你們制定的遊戲規則麼?”
“……”
埃爾文森沒有說話。
威斯克所說的話沒有錯。
“如果不是因爲被威斯克綁架了的話,事實上埃爾文森等人。正商量着一件事情。”
——刺殺。
或者說,大庭廣衆之下的刺殺。
而這個目標,則是“凱瑟琳.埃德森”。
在變得更加年輕的同時,跟隨着進行增長的,還有他們的野心。
變得更加長壽、變得更加年輕、變得更加強壯。
當人的壽命延長到原本的三倍的時候,隨之而來的,也有對於生命的渴望和對於死亡的恐懼。
爲什麼能夠讓自己活得更長的珍貴東西。被掌握在另外一個人的手中?
爲什麼自己要活得更久,就必須要對她妥協?
明明只是一個沒有底蘊的普通人。
甚至是一個金髮的女人。
爲什麼偏偏是那個女人掌握了這種神奇的力量?
爲什麼……爲什麼這種力量不能被自己掌握呢?
“不止我一個,也不只是洛克菲勒。你們所面對的敵人成千上萬。渴望得到更久遠壽命的人永遠都有。”
從某方面來看,甚至可以說就是因爲有凱瑟琳的藥品,才讓這些人擁有了野心。
“是的。所有人都害怕死亡,這是人類的本性。如果有條件的話,誰不希望讓自己能夠變得更加年輕、活得更加長久呢?”
威斯克冷着臉笑着。
雖然這樣的形容很怪異,但現在的埃爾文森就是這種感覺。
“你以爲你會以一個殉難者的身份死去嗎?錯了。你的死亡將被萬人唾棄、將被民衆憎恨,你將永遠被踩在地獄的最下層,然後備受煎熬——和你的那些同伴一起。你們不可能創造新的時代,你們也不可能創造新的未來,你們註定被時代所拋棄,你們註定被未來所拋棄……”
威斯克站了起來,他示意了一眼旁邊那個假冒的“埃爾文森”一眼。後者心領神會,便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埃德森小姐說了……你們,都必須被清理乾淨。”
所以。
現在就開始吧。
“行動吧,喚日之心。”
“你們要做什麼?!”
埃爾文森有些恐懼。
他本能的感受到了一種惡寒的感覺。
“你知道吧,今天有一場遊行。工人們喪失了他們的工作。因爲你們將工作的機會全部交給了日本人。”
威斯克帶上了墨鏡,然後披上了風衣。
黑俠也已經整裝完成了。
“把電視給他,他該知道會發生什麼。”
下面的人將電視機放在了埃爾文森的面前。
天使新聞頻道此時正在對遊行進行直播。
“日本人搶走了我們的機會,而財團們卻在幫助日本人侵佔我們的工作、侵佔我們的家園!”
工會領袖在那裡吶喊。
“我們要工作!”
防暴警察將他們團團圍住,因爲就在更遠處,就是洛克菲勒中心了。
“你們以爲你們在做什麼?!”
那工會領袖憤怒的看着這些警察。
“你們所作的一切。只不過是在替那些賣掉我們國家的人維護他們的‘賣國權’!來吧,我們不怕你們!來吧,就好像當年巴頓率領裝甲兵從我們的父輩身上碾壓過去一樣;來吧,自.由之樹必然時常用愛國者和暴君的血來灌溉;來吧,在星條旗的指引下,我們會將所有的敵人趕走!”
警察無言以對。
這時候,一輛小轎車從旁邊的路駛過。
“是埃爾文森!他是洛克菲勒的董事!”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這個時候,人羣就涌了過去。
防爆警察們子彈上膛,舉着盾牌。
然而,洶涌的人羣卻一下子擠了過去。
“快停下!”
“停下!”
“停下!”
這是吶喊。
此時車子前面已經被擠滿了。
埃爾文森被迫從上面下來。
“你們這些人就是罪魁禍首!說!你們爲什麼要奪走我們的工作、奪走我們的財富?你們唯利是圖,你們難道想要讓日本人佔領我們美國嗎?!”
而此時。真正的埃爾文森在電視機前,卻不由得產生了恐懼。
一切就好像預定的那樣,矛盾發展了,然後激化了,最後……將要爆發。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在做些什麼!?你們在破壞我們國家的根基!”
真正的埃爾文森吼着。
但是,無人理會。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在做些什麼!?你們在破壞我們國家的根基!”
同樣的話,在電視機前面的假埃爾文森嘴裡吼出。
“日本擁有廉價、質優的產品。這是我們美國所沒有的。日本人工作嚴謹負責,沒有過度的福利政策,也沒有時不時罷工遊行的工人!他們有着一絲不苟的態度、有着廉價的產品。你們又有什麼?!”
“抱怨自己工資低?抱怨自己被辭退?對不起,在此之前,請先看看你們——你們爲這個國家做了什麼?你們爲這個社會做了什麼?你們這樣的遊行。經濟發展了嗎?股市上漲了嗎?錯了!全都錯了!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你們爲什麼不努力工作?!如果每一個人都勤勞勇敢,這樣的工作會被日本人所奪走嗎?”
不少人不知道該如何張口。
然而,領袖卻憤怒的看着埃爾文森。
“在抱怨我們工資高的時候,你們卻將屬於我們的價值給拿走了,在抱怨我們的遊行的時候,你們卻巧妙的轉移了我們爲什麼而遊行的理由!我們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爲我們要維護我們的權益,而破壞這一切的恰恰是你們!”
準確來說,在場的每一個人並不是都與洛克菲勒財團有關係。
但是……這種時候誰在乎這些呢?
他們需要的僅僅只是一個發泄的途徑。
而這個時候,名爲“埃爾文森”的洛克菲勒財團的董事。卻出現在了大庭廣衆之下。
沒有人知道,一個平日素來低調的人,爲何會被人一眼認出。
“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你這個共.產主義分.子!”
埃爾文森怒視着對方。
“我在呵斥美利堅的蛀蟲!”
對方怒氣衝衝的走到了埃爾文森的面前。
“站住!”
保鏢舉起了槍。
“來吧!真正的戰士不畏懼任何的死亡威脅,我在這裡是要告訴你們:停下你們的小把戲吧!你們只不過是想要賺取更多的利潤而已!但這些利潤卻全部被你們拿走了,最後。我們都失業了,而你們這些蛀蟲卻更肥了!”
“我們的富有,是因爲我們自己的努力,我們的財團的一切都是我們的奮鬥而得到的,我們控制國家,我們掌握社會。這都是因爲我們擁有你們所沒有的智慧和勤勞,你們明白嗎?!”
當埃爾文森的這句話說出來之後,電視機前的真正的埃爾文森已經面如死灰。
“國家是所有公民的!”
工會領袖再次往前一步!
“站住!”
保鏢和防暴警察都已經靠近。
“你們配麼,無產者們?!”
羣情激奮。
“砰!”
工會主席仰面朝天,就這樣倒下了。
喧譁聲、吵鬧聲,在這一刻都停了下來。
“現在遊行結束了,所有公民請疏散!”
現場一片喧鬧,警察不得不站了出來。
“他們開槍了!”
“他們殺人了!”
有人怒吼着向前,也有人開始後退。
“砰砰砰!”
這是防暴警察朝天鳴槍。
“所有人後退!”
“哼!”
梅爾文森冷哼了一聲,就準備返身上車。
“砰!”
又是一聲槍響。
中槍的梅爾文森倒在了血泊中……
“這是……”
真正的梅爾文森也頹然倒地。
就好像電視裡面所演的那樣。
還沒有消失的意識,讓梅爾文森注意到了電視上面的變化。
警察對着民衆掃射,尖叫聲、哭泣聲、怒吼聲……
“完了。”
這是他心中最後的念頭。
“一切……都結束了。”
然後,他閉上了眼睛。
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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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補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