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青易與蒙芙如 二
“什麼事?”海堂又坐下道。
“呃……”青易有點難啓齒。
“你到底問不問啊?”
“哦……那個……那個我就是想問問怎麼跟幽王府回禮?”
海堂一臉納悶地看着他說道:“這事不歸我管啊?更不歸你嫂子管啊?你問我幹什麼?我哪兒知道怎麼跟幽王府回禮?不對啊,這事也不是你管的,你應該去問未來弟妹啊!王府裡的事都‘交’給她了啊!”
這時,紅菱遞過來兩盞醒酒茶笑道:“問得着就對了,只可惜有人是想問都問不着呢!”
“這話怎麼說?”海堂擡頭問道,“青易不會跟‘蒙’掌櫃的吵架了吧?”
紅菱道:“‘蒙’掌櫃那‘性’子能跟誰吵得起來?”
“嫂子這話說得沒錯,”青易感同身受地點點頭道,“先用眼神把你凍死一回了,你還有勁兒跟她吵架?吵不起來的。”
海堂和紅菱都笑了起來。紅菱又道:“那還不得怨你嗎?‘蒙’掌櫃是不愛笑,不那麼平易近人,可人是很好的,從不‘亂’發脾氣,做事也實在,只是你太不把人當回事兒了!”
青易覺着很委屈啊,敲着桌面道:“我都要把她娶進‘門’了,還不把她當回事兒?難道非要碰在手心裡慣着含着嘴裡護着,那纔算回事兒嗎?我也不是做那種矯情事的人。”
“可你拿人家當什麼了?管家娘子?府裡的事‘交’給了她,我是鬆了一大口氣,她可累了去了。你倒好,三天兩頭地沒影兒,喜歡就‘露’個面兒,不喜歡就消失不見,算哪‘門’子丈夫呢?再有,有些賬目你是沒跟她說清楚的,她心裡不還有個結嗎?”
青易想了想,忽然明白了紅菱說的什麼賬目了。三人正聊着,‘蒙’芙如走了進來,瞟了一眼茶廳內,問紅菱道:“王爺和左叔走了嗎?”
“回爹那院子敘酒話去了。”紅菱瞥了一眼青易笑道。
“哦,那好,我叫人把醒酒湯送那兒去。”
“芙如啊,”紅菱叫住了她道,“二弟也醉得不輕呢!你趕緊扶他回去歇歇?”
‘蒙’芙如看也沒看青易一眼,只說道:“我去叫了阿修來,讓阿修扛了他家少爺回去!”
青易差點沒氣得翻白眼去!‘蒙’芙如啊‘蒙’芙如,你到底想怎麼樣啊?小爺也不是做了多壞的事兒,要不要這副嘴臉啊?
到了晚上‘蒙’芙如還是沒理青易。晚上是家宴,自家男‘女’都坐一塊兒,加上青芽兒領着夫婿回來給哥哥賀親,所以更加熱鬧了。
紅菱知道‘蒙’芙如在跟青易鬧脾氣,故意老攛掇兩人說話。青芽兒瞧出點端倪來,拿着酒壺給‘蒙’芙如倒了一杯笑問道:“‘蒙’姐姐,我哥欺負你沒有?”
‘蒙’芙如淺笑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就隨口問問罷了,”青芽兒瞄了旁邊青易一眼道,“我哥哥人瞧着聰明,可嘴笨着呢!他要是惹了你……”
“青芽兒,”青易立刻打斷了青芽兒的話,白了她一眼道,“嫁了人話怎麼變多了呢?仔細成了那起喜歡說閒話的老婆子,南淵會嫌棄你的。”
青芽兒所嫁的人原本就是青月堂的人,叫賀南淵,比青芽兒大了六歲。青芽兒聽了這話,轉頭問身邊的南淵道:“我哥哥說你嫌棄我話多,我話多嗎?你嫌棄嗎?”
她這麼一問,整桌人都笑了起來。南淵放下筷子笑道:“你沒聽出來嗎?你哥是不想叫你說他的不是,怕給未來嫂子聽見了那纔要嫌棄他呢!”
“聽見沒有,哥哥?”青芽兒衝青易挑了挑眉‘毛’得意道,“我們家南淵說了,是你怕被嫌棄,不讓我說你的不是呢!”
青易無奈地笑了笑,連連點頭道:“是是是,你如今可不得了了,有人給你撐腰了,我不敢惹你啊,青芽兒小姐!”
“哥哥,你要真是惹了‘蒙’姐姐,現成當着我們的面兒給她賠個不是,不就成了嗎?”
青易眼睛眯起,雖面帶笑容,但那小眼神分明是在警告青芽兒別沒事找‘抽’,往後不好回孃家呢!要讓青易小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給個‘女’人賠禮道歉,估‘摸’着趙元胤也不會幹這種事兒!
家宴散了後,‘蒙’芙如清點完了今天收到的賀禮後便回了她暫住的瑤苑。剛一推開‘門’就看見青易沒個規矩地橫躺在她那新換的蓮‘花’繡紋被面上,忍不住上前拍了青易額頭一下,問道:“小王爺,您是不是走錯‘門’兒了?”
“哦,大概是吧!我腦子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自己走進哪個‘門’了,橫豎覺着‘門’熟就進來了。”青易閉着眼睛,翹着二郎‘腿’說道。
“‘門’是熟,不過是這兒人跟你不是很熟,勞煩你挪挪身子,回你那院子裡去吧!”‘蒙’芙如毫不客氣地趕人道。
“我暈……”青易裝‘迷’糊道。
“那行,我去叫阿修……”
“哎呀!”青易實在裝不下去了,一骨碌爬起來坐在榻上說道,“‘蒙’大小姐,我就想來跟你說兩句,這總行了吧?你別又動不動叫阿修好不好?你再這麼老叫他,我索‘性’把他打發出府去了。”
‘蒙’芙如照舊沒什麼臉‘色’,問道:“你想跟我說什麼啊?說吧!”
“先坐下來行不行?我是你夫君,又不是豺狼,站那麼遠幹什麼啊?”青易伸手把‘蒙’芙如拽了過去,摁在了榻上坐好。丫頭剛想進來送茶,都被青易揮揮手打發出去了。
“說吧!”‘蒙’芙如面無表情地看着青易道。
“那賬目的事……”
“哪本帳?”
“就是我一直沒給你的那本。”
“哦,”‘蒙’芙如抄手道,“沒給我的帳我不管,你跟我也說不着。”
“你應該知道那是本什麼帳吧?”
“知道,你們的黑賬。”
所謂黑賬,其實就是以前青月堂接殺人買賣的一本名錄賬冊。青王府所有的賬本都‘交’給了‘蒙’芙如,唯獨這本黑賬沒有給她。她心裡是清楚的,只是一直沒有問而已。
青易點點頭道:“那我老實跟你說吧,我不‘交’給你,是因爲……”
“是因爲那賬本上還在用,”‘蒙’芙如打斷了青易的話說道,“也就是說,你們還在接那種單,對不對?”
青易看了一眼‘蒙’芙如又點了點頭道:“對,你說得沒錯,那種單子我們是還在接,而且短時間內暫時不會停的。所以,那本帳我不打算‘交’給你,你只用管好王府裡的事就行了。”
“那你還是另外找個管家娘去吧!”‘蒙’芙如說着就要下榻,青易忙從後面圈住了她,將她拖了回來。她掙扎了兩下道:“趙青易你想幹什麼?再不放手,我可真生氣了!”
青易貼着她的耳朵笑問道:“這麼說來,你之前都不算生氣啊?”她道:“我有那麼小器嗎?我要真那麼小器,早收拾東西回龍泉驛去了!”
“我就知道你不小器,還冰雪聰明呢!”青易摟着她不撒手道。
“快放手,不然我真翻臉了!”
“又不是沒抱過!”
青易倒是說得理直氣壯,‘蒙’芙如的臉唰地就紅了。兩人的確不是第一回摟摟抱抱了,早在當初青易替‘蒙’可心接‘蒙’芙如來青王府的路上,兩人就“親密接觸”過好幾回了。
青易‘性’子閒散灑脫,身上有股很濃厚的江湖俠士的氣息,不拘小節,所以有過第一回之後,他老人家就很上手了,覺得‘蒙’芙如早晚是他的,隨手抱兩下也沒什麼不妥啊!可‘蒙’芙如始終帶有大家閨秀的矜持,沒成親之前,這樣的摟抱對她來說還是有點羞澀和不自在。
可她越掙扎,青易兩隻胳膊圈得越近,兩人幾乎可以說是前‘胸’緊貼後背了。她索‘性’不掙扎了,橫豎自己力氣比不過青易。她歪頭靠在青易的肩上,歇氣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趕緊說了,說了趕緊走。”
“沒說的了。”青易低頭笑道。
“沒說的還不放手?”
“摟我自家媳‘婦’又不犯哪家規矩,怎麼了?”
“誰是你家媳‘婦’?”
“跟我裝蒜是吧?好,索‘性’今晚就‘洞’房,省得你明天不承認呢!”青易貼着她的臉逗她道。
“趙青易,你別太過分了!”‘蒙’芙如的臉更紅了。她使勁地去掰青易圈着她纖腰的手,可怎奈那兩隻“鉗子”根本掰不動。她拍了青易手背一下,嗔怪道:“你鬧沒有?”
“還怕叫人看見了?”
“你不怕,我怕,這總行了吧?我都還不算你趙青易的媳‘婦’呢,萬一你哪天又忽然消失不見,我豈不是虧了?”
“果然是做買賣的,算得這麼清楚呢!那行,”青易略鬆了鬆手,把‘蒙’芙如掰了回來面對面地說道,“爲表我誠心,今晚就‘洞’房,也不必等那什麼良辰吉日了!”
“你又來了,趙青易,”‘蒙’芙如忙用手抵着他的心口,面帶羞澀地說道,“你這人有時候真沒個正經!”他頭一歪,調笑道:“‘蒙’大小姐不是不喜歡那起太正經的嗎?我這種不正經的剛好對你胃口不是?”
“誰說的?”
“隱隱約約好像是聽你說的。”
“我沒說過!”‘蒙’芙如矢口否認了,雖然她是想起來自己曾經這麼跟青易閒聊過。
“橫豎我記得你說過就行了!”
“別這麼煩人,快點走!”‘蒙’芙如臉頰緋紅地說道。
“說了不走了,今晚‘洞’房!”
“‘洞’……誰跟你‘洞’房啊?”
“你不跟我‘洞’房,難道還想跟誰‘洞’房去?你不是怪我老是神出鬼沒,沒個人影兒嗎?那行,今晚我就把自己‘交’給你,在你那賬上好好地記上一筆,這樣你就該放心了吧?”
‘蒙’芙如又氣又好笑,什麼把自己‘交’過來,分明就是想佔便宜嘛!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青易讓‘蒙’芙如無法自拔。從當初在家裡無意中撞見躲避趙元胤追捕的青易開始,她就漸漸被這個帶點小‘陰’邪小惡毒的殺手給吸引了。所以她纔會把青易藏在了家裡,躲過了當時的追捕,並且安全地把青易送出了城去。
當她聽說青易要跟喬鳶成親時,她那心是像死灰般地滅過一回的。幽王府出事那段日子,她和父親回了龍泉驛。可怎奈那左衡派人追到了龍泉驛,好在王府的人一路保護往西而去。就那麼巧,在西去的路上遇見了青易了。緣分纔有此真正地展開了。
“在想什麼呢?”青易欺身上來問道。
“橫豎沒想你,趙青易你給我滾下去!”
“說好‘洞’房的……”青易偶爾也會有點小男生的耍寶,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壓着‘蒙’芙如。
“又還沒成親,‘洞’……‘洞’什麼房啊?”‘蒙’芙如又羞又急,口齒都不清楚了。
“江湖兒‘女’,不計較那些!”
“誰跟你是江湖兒‘女’的?”
“往後你跟我,不也是江湖兒‘女’嗎?橫豎我答應你,這輩子就娶你一個,多一個我也煩,有你管着我就已經……”
“已經什麼?”‘蒙’芙如瞪着他問道,
青易面‘露’‘陰’笑道:“已經心滿意足了,別的就不求了。所以,不需要什麼良辰吉日‘花’好月圓的,今晚正是好時候!”
“趙青易,你給我滾開!”
“娘子,”青易一把將‘蒙’芙如橫抱而起,“我們得加把勁兒啊!趙元胤那廝都‘弄’個三生子出來,再怎麼樣你也得給我‘弄’個四胎出來,我還不信只有他趙元胤的種兒才那麼好!”
‘蒙’芙如羞得差點暈了過去,可事到如今又有什麼法子呢?只能依了這不拘小結的江湖郎君,哪天心情好就哪天‘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