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木子在花海的吊樓內,已經修養了半月餘,只是每天對着花海發呆,躺在軟榻上嗜睡;沒有表情,沒有言語。
“木子,該吃藥了。”暗魂端着黑乎乎的藥汁走來。
霜木子靠在軟榻上,神情無光的呆滯着,她頭腦無思緒,空白的讓她不知該從哪思索。
暗魂將藥碗放在軟榻邊,每天都是這樣,藥放着,霜木子也會服下,只是,從不言語一句。
“我要回去。”霜木子突然悠悠開口。
“若你想回去,咱們明日便回。”暗魂本想出去,卻見霜木子十多天來,初次開口,經過這些天的調養,霜木子的身子也逐漸轉好,回煙雨樓也好。
“是他?”霜木子沒有任何,可以假想的表情,只是恍惚。
“什麼?”暗魂不明霜木子所指。
“孩子。”霜木子意有所指。
“宋公子那一掌雖重了些,但是..........”暗魂想來,霜木子一直是,誤以爲自己滑胎,是宋景然那一掌所指;宋景然那一掌是動了胎氣,但經過自己的調理,明明已經好轉,可又怎會,突然如此了呢,暗魂也一直不明。
霜木子雙眸微閉,緊緊咬着貝齒,做出一副,不想再聽的表情,在她以來,滑胎就是與宋景然那一掌有關;
暗魂見霜木子如此,也識相的退了出去。樓外一道黑影閃過,只見,宋景然負手站立在樓外。
“屬下參見少主。”暗魂上前拱手示意着,對於霜木子的遭遇,她不知該怎樣對待宋景然,撇開他們主屬關係,她確實替霜木子恨他,但是她什麼都不能爲他們做。
“怎麼樣了?”宋景然一如既往的冷聲。
暗魂一臉凝重的說道,“霜姑娘要回煙雨樓。”
“回去也好,近來大軍波動,許會忙上一陣子,我會隨時派暗魄過來。”宋景然在心裡暗歎了一絲,他也難得會吩咐的如此詳細。
暗魂頷首道,“屬下明白。”
“照顧好她。”不管是出於哪一方面,宋景然還是在意,霜木子或者說是林軒兒。
暗魂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回了一句,“是。”
宋景然偶爾前來,也只是在樓外看看,他不知該如何去面對,他質疑的是,霜木子爲何會滑胎,他自責的是,不該讓霜木子痛苦;他心痛的是,孩子沒了;梨花閣的暗室內,高晉坐在桌前,宋景然負手在一旁。
宋景然冷聲說道,“北涼王已病入膏肓,想來,是撐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我們的兵馬雖強,但比起北涼王的大軍,怕還是欠缺些。”高晉一臉惆悵的嘆息了一聲。
“畢竟,我們操兵的場地有限,梨花崗的山裡,已經無法再進兵隊,若是再找不到場地,我們的軍隊,也只能擴張到此。”宋景然近來,一直在爲找隱蔽的場地而崩波着;
高晉凝重的說道,“我會盡量想辦法。”
宋景然也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而他們的計劃,就是奪回屬於自己的國家。高晉一直以紈絝形象,出衆的別人的眼裡,這也掩飾了他正真的野心。
而宋景然掩飾的角色,就是以一個商人,百般討好一個王爺,以方便生意的經營;但也從不與其它有官職人員做交際,這也免去了別人的懷疑;嚴永黯交際較廣,而人人皆知的是,他只以錢財做事,更是無人懷疑。
“對了,你最近可見到了軒兒?”高晉一直忙於軍事,似乎很久不見霜木子了。
“聽聞,是身體不大好,一直在休息。”宋景然低垂着眼眸,似乎是在掩飾他躲閃的眼神,而他並不想讓高晉知道他們之間的事,他只想自己處理,但也是沒有勇氣說明。
“你多照應着她,不管怎麼說,林家只剩下她了。”高晉對於林家,從未忘卻過愧疚。
“放心吧,有暗魂在。”宋景然神情帶着一絲黯然。
高晉勾勒着嘴角,點了點頭,兩人又聊了會,便匆匆各自散去。
霜木子回到煙雨樓內,直接進了東院。暗魂幫霜木子收拾着衣物,手裡忽然抓了個硬物,拿起來一看,一個精緻的錦囊;一股淡香入鼻,卻又帶着一絲異味。
霜木子靠在軟榻上,見暗魂一直對着錦囊出神,似乎有些異樣,於是她不明的問道,“怎麼了?”
“木子,這錦囊,你一直帶着?”暗魂也是好奇的看向霜木子。
“有問題嗎?”霜木子更加不明暗魂的意思。
“哦,這香味奇特,還是少帶着較好。”暗魂用笑意掩飾躲閃的眼神,她本是想做以掩飾,但她真的不適合撒謊。
“錦囊有問題?”霜木子與暗魂相處有一段時日,又怎會看不出暗魂的掩飾。
暗魂遲疑了一下,在她認爲,關於霜木子之事,她也有權知道,於是她又走向霜木子身旁,將錦囊輕輕打開,取出一袋香包,只見,香包外層撒着一層白色粉末。
暗魂將香包放置鼻下聞了聞,一臉凝重的看向霜木子,“是摻了少許麝香粉。”
霜木子驚訝的看着暗魂,她玉手緊緊扣在手心,眼前浮現着,餘子夏那張絕美的笑臉,難道她知道自己懷了身孕,還是故意要損害自己的身體。
“這錦囊.....”暗魂也能猜出此錦囊何來,但爲了確定,她還是聽霜木子的答案。
“先收着吧。”霜木子並不打算告訴暗魂,錦囊是出自於餘子夏之手,她要自己去摸索,餘子夏到底居心何在。
暗魂也不追問,許是還不是時候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