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木子因爲賞花那件事,一直對餘子夏有內疚,不管怎麼說,是自己差點害了她。這日,霜木子與暗魂得了空,一同隨往‘夏園’探望餘子夏;
“魂姐姐與霜妹妹能駕臨寒園,奴家真是倍感之幸。”餘子夏滿面春光的,將霜木子與暗魂,迎進園內的小亭閣裡坐下。
“姐姐哪裡的話,妹妹賞花那日,不慎衝撞了姐姐,今日特來向姐姐賠罪,還望姐姐莫怪。”霜木子不是來套近乎的,便也直奔主題。
餘子夏輕笑道,“妹妹也只是本能反應,姐姐又怎會放在心上呢。”
“多謝姐姐見諒。”霜木子頷首垂着眼眸。
“妹妹倒是顯得生疏了。”餘子夏一如既往的笑意,她並不在意霜木子是怎麼想的,她只在意宋景然。
霜木子抿了抿嘴角,話也說到了,以後她依舊不會與餘子夏深交。
“夏姑娘的喜好,倒是不一般啊。”暗魂看向角落裡的一片綠竹。
“那也是宋公子所爲,讓姐姐見笑。”餘子夏順着暗魂的眼神看去,自是知道暗魂所指。
暗魂笑了笑,本是無意之語,卻不想會提及道宋景然;三人寒暄片刻,便以晚間出場爲由,早早的離開;
霜木子與暗魂一路向東院走去;直至東院先,一道黑影一閃而過;霜木子似乎也察覺到了,微微的一怔。
“怎麼了?”暗魂見霜木子一怔,便想轉移霜木子的思緒。
霜木子看向暗魂,一副低落的搖了搖頭,想來是自己出現的幻覺。
暗魂依舊是笑着說道,“晚間還要出場,早點回去準備吧。”
“嗯,魂姐姐慢走。”霜木子雖帶笑意,但不難看出臉上的異樣。
暗魂點頭示意後離開;暗魂本是習武之人,又怎會察覺不到那道黑影。
霜木子心神不寧的回到屋內,近來,總感覺有道黑影出沒東院,但屋內一切如舊,似乎是自己想多了;看着天色還早,便進了臥室休息會,也不知是天氣漸熱的緣故,近來也總是嗜睡。
走近牀榻邊,忽然發現一些異樣,自己從不將被褥正折,而現狀,分明是有人動過;扯開被褥,在牀榻間查探一番,並未再有其它異樣;思索了片刻,許是太困了,輕輕躺進牀榻內;忽然,腰間一緊,似是墊着了什麼東西,伸手一探,摸索着一物,拿出一看,竟是黑玉板戒。
霜木子如五雷轟頂般,腦海裡突然浮現着,那一夜與宋景然銷魂的情景;心口一陣刺痛,瞬時嘔吐不止。
煙雨樓一處的角落裡,一男子的身影站立着。
“少主有何吩咐?”暗魂在東院見到那道黑影時,便識得是宋景然。
“本座的黑玉板戒,有可能落在東院,想辦法找來。”宋景然自從那夜離開不久,便發現手上的黑玉板戒丟失,潛進東院找了幾次,終是無獲。
“屬下明白。”暗魂絲毫爲做遲疑,她知道,她只有服從。
又是一道黑影,暗魂擡頭,宋景然已然不在,似乎也沒出現過一般。
晚間,霜木子獻了一曲,便以身體不適,向杜媽媽言明。
杜媽媽雖不滿意,卻還是準了霜木子回東院歇息;霜木子並不是故意騙杜媽媽,而是,真的感覺不舒服;直到院內,似乎察覺一絲不對,隱約可見的一道黑影,在燈光的照射下,穿梭在屋內。
霜木子也算鎮定,此人,該是爲板戒而來吧。屋內的人察覺到人的氣息,一個縱身而出,寓意離開。
“是在找這個嗎?”霜木子見黑衣蒙面人要離開,將板戒放在手心裡。
黑衣蒙面人瞟了一眼霜木子手中之物,眼神明顯一驚;一個急速的轉身,手伸向板戒。
“若你再做出同樣錯誤之舉,我便要它瓦碎。”霜木子早有準備,收手將板戒收回,警告着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果然不再輕舉妄動。
“若你不介意,我們可以談談。”霜木子想來,此人就算不是宋景然,那也是宋景然派來的人。
蒙面人遲疑了片刻,擡手將面紗解下。
“魂姐姐.....?”霜木子不可思議的看着暗魂。
“木子,我..........”暗魂並不知,該如何向霜木子解釋。
“你早就知道了,這都是你們計劃好的?”霜木子依舊是一臉不明的看着暗魂,但她心裡早已在瞬間,明白了一切。
“木子,你聽我說....”暗魂想解釋,卻被霜木子打斷。
“聽你說什麼,說你們是怎麼騙我的,又是怎麼把我隱瞞的?”霜木子有種被全世界玩弄的感覺,爲什麼自己相信的姐妹騙自己,爲什麼自己愛的人,用這樣的方式傷害自己,太多的爲什麼,瞬間涌在心頭。
“木子,不是你想的那樣,當時,你確實是誤食了,你爲北涼王子準備的酒,而那酒裡的藥物,也正是一種強烈的**,只是,被我加了些,會使人記憶模糊的藥物,而那藥力,只能以合歡來解,不然你會欲-火活活燒死。”暗魂似乎感覺到了霜木子的失望與無助,但她必須把真相告訴她,否則,她與宋景然之間,永遠都不會再有愛,而會是恨。
霜木子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儘管他們有了肌膚之親,他還可以若無其事的面對自己;甚至肆無忌憚表露着對餘子夏的愛意;那麼她算什麼,他們的那一夜算什麼,難道只是因爲生死,如果只是這樣,她寧可死,至少她還有尊嚴。
“木子,不要怪他,他也是爲了救你。”暗魂擔心的提醒着。
“是啊,他是爲了救我,我應該感謝他。”霜木子露出一絲苦笑,若不是爲救自己,他也不會那樣做吧!胸口泛着熟悉的刺痛,胃裡一陣翻騰;又是連連作嘔。
“木子,你..........”暗魂見霜木子嘔吐,忙上前扶着,心裡也帶着一份擔憂。
暗魂將霜木子,扶進屋內的軟榻上靠着;玉指輕搭在霜木子的手腕上;片刻,暗魂柳眉緊皺;
“木子,你.............有身孕了。”暗魂遲疑了片刻,才決定應該告訴她。
霜木子驚訝的看向暗魂,腦海一片空白。
“我要見他。”兩人沉默了片刻,霜木子忽然開口。
暗魂點了點頭,不管怎樣,事情總該解決,那麼由他們自己解決,也許是最好的,雖然,結果並不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