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宋小靜又認真的說道:“你先冷靜點,坐下來聽我跟你說。”
情兒還是按耐不住,她心裡的謎團,已經將她的思緒吞沒,她只想立馬找到宋城或者宋安樂,然後問清事實。
宋小靜見情兒不爲所動,她又勸說道:“情兒,就算你要問清楚,也該先聽我把話說完吧。”
情兒冷靜想了想也是,如若不分青紅皁白,就跑去索要真相,未免太唐突了些,所以情兒在宋小靜的安撫下,又做回軟榻上。
宋小靜觀察着情兒的表情,在她稍稍平靜下情緒時,她又不以爲然的說道:“情兒,關於高公子和五皇子的關係,我想你還是暫時先別去詢問,因爲高公子並未言明,他和五皇子是否親兄弟,所以你這樣冒冒失失的去索要結果,我想城哥哥也不見得能告訴你真相,再說,眼下你該考慮的是,萬一高公子真是皇室中人,你又該怎麼辦。”
情兒一臉凝重的深鎖着眉眼,冷靜下來後,她才發現,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高元尚萬一真是皇室中人,她該怎麼抉擇。
一邊面臨的是親人的遺言,一邊是傾心的愛人,情兒一時陷入兩難,此時她只能保佑,高元尚與皇室無關,否則她真怕自己做出違背良心的抉擇。
沉思了半響,情兒終於憂心忡忡的說道:“如果元尚大哥和皇室有關,我該怎麼辦。”
宋小靜總算是等來了機會詢問究竟,但她卻仍舊是一副無謂的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們跟皇室有多深的淵源,但我認爲,皇室的人,既然沒有先調查你們家,我想兩者之間,應該也沒多大隔閡,況且都是上一輩的恩恩怨怨,如今也不該延續在下一輩子女身上,如若真如此延續下去,那咱們家豈不是代代都絕交皇室。”
情兒深深的嘆了口氣,她又憂愁滿面的說道:“話雖這麼說,但你不明其中的緣由,所以你根本不瞭解。”
宋小靜嘟着小嘴,她略帶不服氣的說道:“那你不是也不清楚緣由。”
“我雖然不清楚,但我答應過我娘和宋伯伯還有宋伯母,不論何時,都不能與皇室有染。”情兒又一副悵然的暗歎了一聲。
宋小靜偷偷瞄了情兒一眼,看她垂頭喪氣的態度,有關宋家和皇室的淵源,肯定是不淺,否則一向不問常理的情兒,不會也如此憂心忡忡。
“你們家人也真是的,多大的事,非要逼迫你如此許諾。”宋小靜充滿不明何無謂的語氣和態度,看情兒的樣子,似乎是試探不出多大的線索,所以想要弄清這件事,恐怕只有從宋城或者宋安樂那裡探問。
情兒有些不滿的看向宋小靜,她也曾不明上一輩人留下的這些遺囑,但逝者已逝,尊重是對他們最大的懷念。
宋小靜意識到自己的言語有失,她又憨皮笑臉的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上一輩的恩恩怨怨,早已隨着逝者的亡靈而去,所以咱們只需盡力做到最好,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片孝心。”
情兒又哀嘆了一聲,絕美的嬌容上,已被濃濃的愁緒侵佔,她低沉惆悵的說道:“但願如此吧。”
宋小靜看着愁眉苦臉的情兒,也不忍她自鑽牛角尖,所以她又靈活的說道:“好了,別再杞人憂天了,說不定安樂和城哥哥真的是想通了,所以尊重你的選擇。”
情兒陡然間被點醒,宋城個和宋安樂以準備,她和高元尚的婚嫁之事,才把她接回來,而他們明知高元尚特殊的身份,卻不告訴她,且還同意他們在一起,很明顯不合常理。
“不行,我還是要去問個明白。”情兒突然又從軟榻上起身,並急匆匆的下榻穿鞋。
宋小靜起身拉着她,並不悅的說道:“情兒,你怎麼這麼不冷靜呢。”
情兒激動的回駁道:“你讓我怎麼冷靜,一邊是我心愛的人,一邊是我的最親的人,換了你,你還能冷靜的了嘛?”
“我知道你此時此刻的心情,但是你這樣無憑無據的去詢問,你認爲城哥哥會告訴你實情嗎?就算他們告訴你真相,高公子就是皇室的人,你又該怎麼選擇,你是選擇親人,還是愛人?”
宋小靜本來是想試探一下情兒是否知道高元尚的身份,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她透露線索給她,是想探問出宋家和皇室的淵源,卻不想情兒知道的有限,而且她並不願多說,所以情兒此下要去詢問真相,無疑是白費口舌,萬一高元尚身份真是皇室子弟,那麼情兒將陷入兩難中;
萬一真到如此,情兒和高元尚的事,怕是要化爲泡影,那麼她跟宋城的機率,也就更加沒有一絲指望,在顧慮這點的同時,宋小靜還不想失去,和高永康之間的關聯,所以真正顧前顧後的人是她。
“那我該怎麼辦?”情兒一臉憂傷無助的拉着宋小靜說道:“小靜,你幫我想想辦法。”
“放心吧,我們是好姐妹,我會幫你的。”宋小靜輕輕拍了拍情兒的手,算是一時的安慰。
宋小靜暫時不打算將宋城和宋安樂將情兒騙回來的事,告訴情兒,因爲依照這樣的事態發展,情兒遲早還是會知道,她如今除了安撫住情兒,自己也只能先靜觀其變。
高元康那邊一直都沒有傳來消息,高元毅也如同人間蒸發,情兒回府已有數日,卻從未見宋城和宋安樂有提及她和高元尚的婚事,情兒每每焦慮不安的心思,更是困擾她寢食難安。
宋安樂一直擔心,情兒因爲他們對她和高元尚的婚事隻字不提,而心生猜疑,所以她會讓宋小靜或者宋琦,不時的來陪她聊天;
這日,宋安樂由於一直在逃避情兒,所以也一直沒有特意的看望過她,這樣一直迴避下去,只會讓她更加懷疑,所以她在這日的午後,來到情兒的這裡。
橘子從屋內走出,正好碰上宋安樂前來,她頷首示意了一下,並輕輕的說道:“大小姐好。”
宋安樂淺淺的勾了一下嘴角,又一副柔柔的說道:“你們情兒小姐呢?”
“情兒小姐在裡面。”
宋安樂輕輕點了點頭,隨即便自行進屋,情兒早已聽聞宋安樂和橘子的對話,所以她本是躺在軟榻上的姿態,又起身靠在軟榻上,一臉蒼白的面容,早已褪去紅光潤澤,發白的脣瓣,也顯得沒有一絲氣色。
宋安樂進屋便見靠在軟榻上的情兒,見她面容憔悴,她擔驚的上前說道:“情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我沒事。”情兒虛弱無力的語氣,蒼白的面容上,強擠出一絲黯淡的笑意。
“還說沒事,都憔悴成這樣了,來,我試試。”宋安樂坐在情兒身旁,伸手在她額頭上試了一下。
“好像有點發燒了;”宋安樂一臉擔心的說道:“你先躺着,我去命人找大夫。”
宋安樂說着便起身要離開,情兒一把拉住她,又虛虛弱弱的說道:“不用了安樂,我真沒事。”
“可你都這樣了,怎麼能不看大夫呢。”宋安樂一臉凝重疼惜的看着情兒,其實,這幾天她都有聽聞,情兒總是憂心忡忡的狀態,所以她纔會不放心來看看。
“只是胃口有點不好,沒什麼大礙。”情兒笑了笑,爲了避免宋安樂擔心,她又確定的說道:“真的,不用擔心。”
宋安樂想想情兒也是心病,所以便不再執意,而她面對的是,接下來該怎麼面對跟情兒的對白。
“坐吧,咱們許久不在一起聊天了,今天就陪陪我吧。”情兒拉着宋安樂在自己身旁坐下。
宋安樂淡然一笑,“最近忙着過年的事,所以一直沒顧得上你,讓你受委屈了。”
“不會,小靜和琦哥哥一直有陪我。”情兒蒼白的笑顏,顯得有些悽美,面對一直疼愛自己,包容自己的姐姐,如今卻不再對她真心相待,她一時難以接受,也無從面對。
宋安樂依舊如往的溫柔說道:“那就好,眼下臨近年底,你們如缺什麼,就去跟管家說,難得也爲自己添些喜氣。”
“缺倒是不缺什麼,只是...”情兒垂眸一臉暗淡的猶豫了一下,也給宋安樂留下了遐想的餘地,她在糾結,是否該直接試問,因爲她知道,絕口不提絕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
宋安樂最擔心情兒的糾結,因爲她將情兒內心的猶豫,看的清清楚楚,情兒無非是想問她和高元尚的婚事,雖然他們一直以臨近年底爲由,但他們絲毫沒有做出商量,和實踐的舉動,也難免情兒會猜疑。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爲難的事?”宋安樂故作一副無謂好奇之態,雖然她將自己掩飾的很好,但內心的憂愁,卻一度度捆綁着她。
“也沒什麼,我就想...”情兒又遲疑了一下,隨即才略帶爲難的說道:“眼看快年底了,我和元尚大哥的事,也算是有了定論,所以我想趁着年前,再去見一次元尚大哥。”R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