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尚一臉疼惜中的悵然,但是他隨即便轉入話題,“對了,這麼急着見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情兒猶豫了一下,高元尚一再的避諱,說明他的身份,所以情兒擔心,冒這麼大的風險讓他來,卻只是爲了證實他的身份,未免有些太不信任他的感覺。
情兒思索了一下,她堅信高元尚的人品,所以一時無意識的說道:“你帶我走吧,我不想被關在這裡。”
說出這句話時,情兒雖然沒有什麼心理準備,但是她也爲自己的話,感到嘆息,她從來沒有想過,以這樣的方式離開,儘管她不想這麼背關着。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坐下來慢慢說。”高元尚一時也不能確定,情兒是不是一時衝動,還是另有隱情,所以他安撫着情兒坐下。
“不要,我想馬上離開這裡。”情兒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會有這種衝動,她只知道,她不能失去高元尚的同時,也不能親眼看着親人受爲難,所以靜悄悄的離開,是給彼此冷靜的最好選擇。
高元尚見情兒堅持,他猜想肯定是出來什麼事,於是他一臉嚴肅的說道:“那你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真的沒有,我就是不想讓城哥哥和安樂那麼爲難,他們雖然懷疑你的身份,但我相信你不會是壞人。”情兒一臉憂心難過的看着高元尚,冷靜下來之後,她也想借此試問一下高元尚,是否會透露他的身份。
高元尚一臉陰沉垂了下眼眸,他在內心掙扎,是不是該告知情兒自己的身份真相,可是,他又想查明,宋城明知道他的身份,卻爲什麼如此堅決的拆散他們。
“有你這句話,我高元尚絕不負你。”給不了情兒想要的答案,高元尚只能給出她滿意的承諾,這是他飽含的內疚。
情兒感動的點了點頭,其實,重要是高元尚的許諾,對於她而言,遠遠勝過了一切。
高元尚溫柔的撫-摸着情兒的臉頰,他認真的說道:“真的想好了,就準備一下吧。”
情兒點頭‘嗯’了一聲說道:“那你等我一下。”
情兒留下話語,便急匆匆的走進寢室內,高元尚看着她的背影,怔怔的出神在此,他不知道這樣做,對於情兒來說,是不是一種不負責任,但是他可以藉此給宋城來個警告。
深濃的夜色中,府內寂靜一片,情兒在高元尚的帶引下,穿梭在黑夜中,寒風迎面,她沒有感到涼意,只有一顆跳動不安的心,和緊張到不能呼吸的情緒。
他們一路很順利的來到後門,一路上沒有遇到值夜的僕人,所以他們很輕鬆的從府內離開,只是不平靜的是,當高元尚攬着情兒一躍而去後,宋城領着幾名僕人從夜色中走出,看着一牆之隔的另一邊,他久久不能收神。
破曉將夜色穿透,晨陽的一縷光線,宛如希望之光般再度升起,被霜露覆蓋的萬物,終於迎來再次的溶解,白茫茫的地上,浸溼在被融化後的霜露中,溼噠噠的地面,使行走的人們,不禁的踮起腳尖。
宋安樂在昏昏沉沉的睡意中,被驚慌急促的音聲驚醒,只見盞菊慌慌張張的邊跑邊喊道:“不好了,大小姐不好了...”
還不等宋安樂清醒過來,盞菊已經衝到了寢室內,宋安樂有些倦意的起身,看着盞菊這種形色,她不明而無力的說道:“什麼事如此慌慌張張的,還懂不懂規矩。”
“奴婢錯了;”盞菊頷首致歉後,又猶豫的說道:“可是....”
宋安樂自然看得出,既然是以這樣的形式到來,且又是大清早,定是有什麼要是,於是她又清清淡淡的說道:“說吧,發生了什麼事?”
“是情兒小姐,她...她失蹤了。”盞菊驚慌而一臉不安表情。
“什麼?”宋安樂緊張到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人,怎麼會失蹤呢?”
盞菊一臉困惑的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是大少爺讓我們來通知您的。”
“不行,我要去問個清楚。”宋安樂說着便從牀榻上起身下地,她不顧自己的衣衫不整,披頭散髮,便迫不及待的要衝出去。
“大小姐;”盞菊緊忙的擋去她的去路,她又急切的說道:“您先別急,大少爺已經安排人去找了,且還交代了,您身子不好,不能讓您多做走動。”
宋安樂心急如焚的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管我的身子,快快讓開。”
“大小姐您就別爲難我們了,大少爺特地交代了,這件事就您知道,所以讓您先照顧好自己。”
宋安樂聞言,她若有所思的垂眸思索了一下,情兒失蹤誰不擔心,宋城肯定不可能不管,但是他卻這麼淡定,且也讓她不要擔心,無非是他利用了這次機會,也可以說利用了情兒。
宋安樂想來宋城也是這個用意,於是她也淡定的說道:“我知道了,吩咐下去,情兒小姐失蹤一事,不得被流傳出去,如若有人問起來,就說情兒回府住幾天。”
“奴婢知道了。”盞菊雖然困惑宋安樂的大變,她還是頷首說道:“奴婢告退。”
宋安樂憂心忡忡的坐在梳妝桌前,她琢磨着,情兒不會無緣無故的失蹤,宋城如此淡定,也肯定是清楚她的去向以及安全,否則他就算再爲了坊裡着想,也不可能置情兒安危於不顧,所以宋安樂也消褪了心裡的擔驚。
高元尚將情兒接在他的那座吊樓裡,因爲地段的隱秘性,所以這裡一直度顯得那麼安靜,兩人也終於過上了二人世界。
宋城一直暗中派人尋找情兒的消息,但也只是做個樣子,他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疏散坊裡的動靜,許是高元尚調查的並不徹底,所以宋城的調配,一直進行的很輕鬆順利。
情兒每天粘着高元尚,總算是如願以償,倆人每天除了睡覺的時間,機會都是寸步不離,情投意合的彼此,享受着幸福中甜蜜,無疑是世間最美的時光,所以他們都很享受其中。
這日,高元尚帶着情兒,在他的精心培植的薄荷園裡欣賞,可是情兒對薄荷並不瞭解,甚至談不上喜歡,但由於高元尚獨愛,她也好奇在園內琢磨着,薄荷除了清涼的好處,並沒有什麼特別,而這寒冷的冬天,對於清涼的東西,貌似都不受歡迎。
情兒蹲在一株開散茂盛的薄荷邊,她打量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薄荷,她實在是好奇的問道:“元尚大哥,你爲什麼花這麼大心思種這麼多薄荷呢?”
高元尚在旁一邊爲薄荷鬆土,一邊很是隨意的說道:“你說呢?”
情兒想想自己問的確實有點多餘,能絞盡腦汁培育這麼多薄荷,自然是他喜歡,可是她卻還是很好奇的說道:“你爲什麼這麼喜歡薄荷呢?”
“當然是因爲它獨特的味道。”高元尚的語氣,很隨和輕鬆,他自始至終都在埋頭精心的打理着,並沒有去關注情兒的表情。
情兒不以爲然的想一下,她又脫口問道:“可這麼冷的天,你都不怕涼嘛?”
高元尚看了情兒一眼,從情兒的話語中,不難聽出她對薄荷並不那麼熱愛,所以高元尚猜想,冬至那天的薄荷點心,想必純屬一次巧合。
高元尚又回到自己的花卉中,他淡淡的說道:“發自內心的喜歡,不在於它的好壞,而是那種喜歡的感覺。”
情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偷偷的看着高元尚,因爲高元尚關注在花卉中,所以不可能發現她偷視,也只有這個時候,她纔可以貪戀的看着他。
不知過了多久,情兒又低沉的說道:“那你對我呢?也會有那種感覺嗎?”
高元尚看着情兒貌似帶着彷徨的心理,他放下手中的小鐵鍬,隨手拉過情兒的手,又是那副深情款款的說道:“當然,甚至還會更多。”
情兒一臉無知不明的‘嗯?’了一聲,因爲她始終不能理解,高元尚口中的那句,喜歡與愛的不同,或者說是不能去感受兩者間的區分。
“以後會讓你知道的。”高元尚寵溺的在情兒肉呼呼的臉頰輕輕捏了一下,他喜歡情兒的單純,所以他不願去對她強調,有關感情的複雜,他願意讓她永遠都做個單純的小女人,只有這樣纔不會受到傷害。
情兒嬌美的笑了笑,那絕色的笑顏中,摻雜着濃濃的幸福之意,彷彿此時此刻,就是她要尋覓的人生。
兩人在園內搗騰了一上午,高元尚一直爲花卉打理雜草,疏鬆土壤,平時這些事,都是又專門的人來打理,但是如今閒來無事,情兒又不准許他走遠,所以他只能藉着打理薄荷園,來打發多餘的時間。
情兒因爲不懂花卉這些東西,她天生也沒這些種植花草樹木的喜好,所以她只是無聊的在園內隨便看看,偶爾也會跟在高元尚身旁,看着他細心的樣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