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尚抿了抿嘴角,臉上的笑意也並不自然,提及他最敏感的家人,他有些低落的說道:“也許會吧。”
情兒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冬至算是節氣中,畢竟被注重的節日,可高元尚卻表現不以爲然,所以她好奇的說道:“那你沒有打算要回鄉嗎?”
因爲得知高元尚並非戀城本地人,所以情兒想來,除去回鄉的時間,高元尚似乎確實該打算好回鄉的時間了,畢竟臨近在眼前的冬至,隨即便到。
“回不回都無所謂,我不是那麼注重這些。”高元尚依舊是無謂,卻顯得冷淡的態度。
雖然高元尚並已經說得很明確,但是情兒還是糾結的說道:“那....你要是留在戀城的話,若不嫌棄,可以來宋府一起過,全當湊個熱鬧。”
好在是邊走邊說,不然情兒臉上火辣的紅霞,定是能光鮮照人,她儘量壓低着臉上,對於這樣直白的挽留,她暗自嘲諷自己太過主動。
高元尚看了情兒眼,但他收回的神情中,卻帶着莫名的所思,因爲給不了明確的答案,高元尚停下腳步,並淡淡的說道:“我雖然不一定回鄉過,但也不見得能留在戀城,不過如若留在此,必定與你同度。”
“那好吧,只要你記得便好。”遭遇拒絕,情兒更加爲自己的主動,感到羞愧,但是高元尚也彌補了與她同度的承若,她只能以此給自己一絲安慰。
高元尚見情兒有些悶悶不樂,於是他半開玩笑的說道:“怎麼?怕我走了就不回來了?”
“要走的留不住,該留的趕不走。”情兒依舊難以提起開心的情緒。
高元尚見情兒始終提不起精神,他便認真的說道:“放心吧,我不會丟下你的。”
情兒低沉的情緒,雖然有些提不起來,但高元尚真誠的許諾,無疑是對她最大的認可,她終於在露出那羞澀的笑顏,可她卻不自信的說道:“爲什麼你這麼肯定?你確定我是想象中的那麼美好嗎?”
高元尚笑了笑,情兒不愧是春心萌動的少女,對於感情的事,她還缺乏太多閱歷,所以高元尚不打算解釋太多,於是他淡然的說道:“有些東西不需要確定,憑直覺便可。”
情兒確實體會不到,高元尚所謂的那種複雜的東西,但是她相信時間能讓她成長,她便也無謂的說道:“好吧,希望你直覺不會有誤。”
高元尚笑了笑,忽然他又想起那位突然駕臨的二皇子,而情兒的情緒也算緩解,所以他趁機說道:“對了,你們家跟皇室也有關係嗎?”
情兒像似思索了一下,在她的印象中,並沒有這麼一層關係,所以她若有所思的搖頭說道:“沒有。”
“那...”高元尚更加疑惑的拉長了尾音。
情兒聽得出高元尚還存有不明的疑問,於是她說道:“元尚大哥想問那位二皇子?”
高元尚也不好表露的過於明顯,所以他故作無謂的說道:“我只是好奇,堂堂二皇子爲何會親臨你家,除非你們家與皇室有關聯。”
“元尚大哥有所不知;”情兒認真的說道:“宋家並非是與皇室有關聯,二皇子之所以大駕宋府,想必應該是爲了捐獻會上,安樂衝撞皇子大駕一事而來。”
“哦?宋大小姐居然敢衝撞皇子大駕?”高元尚很是驚奇的口吻,但是他完全沒想到,那日衝撞皇子大駕的女子,竟然就是宋安樂。
“其實也不是衝撞,只是當時情勢所迫,安樂又是個倔脾氣,在她心中,百姓就是她的天,所以她當時可能出言太直白了些,哪知卻被二皇子知曉。”
“那後來呢?”高元尚好奇的說道:“二皇子沒有治罪於她嗎?”
這樣的事情,想必任何人都會好奇想知道,貿然衝撞皇子,將會面臨怎樣的罪過。
“當時是沒有,說好了捐獻會結束後,再找安樂治罪的,哪想二皇子那麼小氣,還親自來找安樂麻煩。”情兒撅着小嘴,一臉不服氣中帶着一絲不快,雖然她不大懂那些大道理,但是君子該是心胸開闊,起碼不該跟一個女子較真吧。
“要知道,阻礙皇子大駕,那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況且宋安樂還頂撞皇子,想必定是逃不過這劫。”
“什麼?你是說安樂會被殺頭嗎?”情兒緊張驚恐的看着高元尚,因爲在她的意識中,衝撞皇子,最多去蹬幾天牢獄,大不了花點銀子,把人救出來便是,可被高元尚這麼一說,她完全不能想象,宋安樂會被處死。
“我只是說刑罰條例。”高元尚並沒有絲毫異狀。
“那怎麼辦?你能不能救救安樂?”情兒一臉焦急的抓着高元尚的臂膀,突如其來的噩耗,她一時怎能消耗。
“我救的次數還少嗎?”高元尚一副事不關已的態度。
情兒即便在心急,也不好強迫人家,畢竟此次關乎到皇室,且高元尚與宋安樂並無深交,人家不願趟這攤渾水,也是正常的選擇。
高元尚見情兒面色暗沉下去,他又緩和說道:“不過此次雖然關乎到皇室,但也與百姓有牽連,想必也堂堂皇子也不會公然降罪宋安樂,但是一切事態,還有待進展,你也不必過分擔憂。”
情兒深鎖着眉眼,一臉憂心忡忡的點了點頭,“希望安樂能躲過這一劫。”
“放心吧,不用杞人憂天。”高元尚輕輕在情兒臂膀上拍了兩下,情兒牽強的抿了抿嘴角,卻不得不從憂慮中走出。
宋安樂等人,後來得知宋城順利說服二皇子離開後,大家懸着的心,終於落回了原位,雖然是宋安樂意料中的事,但是她卻並沒有那麼高興,因爲事情只是個開始,她相信那位二皇子既然來第一次,想必就會有第二次,她倒是不是不敢去面對罪責,只是不願去跟皇室的人交際。
高元尚在宋安樂無恙後,也在當天便離開了宋府,由於冬至將近,情兒也沒有回自己府上,因爲每年的冬至,她們都會齊聚在宋府內度過。
每年的冬至前後,不愧爲最酷冷的時節,即便沒刺骨的寒風,氣溫依舊不容出手,宋安樂等人本是打算窩在房裡,只是一件令她們都興奮的事,就是在冬至的即將來臨之際,宋家二少爺宋琦,終於在出門足足三個月之餘後,送來他即將回府的信件,所以這無疑是給宋府上下最好的冬至禮物。
冬至的早晨,宋府的正堂內,嬉笑華聲一陣陣傳蕩在寒冷的氣溫中,彷彿是要溶解酷冷的氣溫,再進室內一看,宋安樂,情兒,宋小靜,都偎在桌邊忙乎着包餃子,包湯圓之內的活。
由於每年都是僕人準備這些,但是今年,宋琦剛好回來,所以兄妹幾個便湊在一起趕熱鬧,並親自爲宋琦包餃子和團圓,算是彌補他辛苦在外奔波了數久的回報。
因爲都是新手,姐妹幾人白淨的臉上,都沾了多少不一的麪粉,但各自還是埋頭用心的忙碌着,而宋城只是在一旁,偶爾打個下手,時而對着自己最愛的書籍鑽研着。
這時,一名僕人急匆匆的從府門口跑來,便跑還邊喊道:“大少爺...大小姐...”
宋城迅速的放下手中的書籍,同時也已經起身,宋安樂姐妹三個更是激動的放下了手中的活,情兒比較靈動,她先衝出去問道:“是不是二哥回來了?”
僕人稍微糾結了一下,他已最快的速度掃視了眼衆人,許是太過興奮,所以情兒急切的又問道:“難道不是二哥嗎?”
“回情兒小姐,是二少爺回來了,不過...”僕人一副爲難擔驚的遲疑着。
而一旁的人,似乎都已經意識到不對,只是情兒沒有給她們言語的機會,而是不耐煩的催促道:“不過什麼,你快說呀。”
僕人也不敢在怠慢,於是他頷首說道:“二少爺是被別人送回來的。”
宋城先上前緊張的說道:“到底怎麼回事?二少爺現在在哪?”
“回大少爺,二少爺正在正廳內。”
宋城隨即便直奔正廳趕去,宋安樂等人也緊隨過去,由於正廳和正堂都在前院,且間隔距離並不遠,所以短暫的時間,便來到正廳前,情兒擔心的忍不住叫喊道:“二哥...二哥...”
“情兒,我在這。”裡屋傳來男子的音聲,此音聲與宋城的音聲,竟幾乎一致。
情兒先衝了進去,只見軟榻上,坐着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眉清目秀,就連面容,都跟宋城大致相像,此人也正是宋琦。
宋琦脫了一隻腳擔在軟榻上,很明顯是腿腳不便,情兒走上去,邊說道:“二哥,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只是腳歪了一下。”宋琦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他又看向後面的來人,並喚道:“大哥,安樂,小靜,你們都來了。”
“怎麼?纔出去短短几個月,就掛彩回來了。”宋城在見宋琦無礙後,便將懸着的心,落了了原位,反倒是顯露出以往的冷漠。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