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慢慢走下臺階,一邊和愁眉苦臉對視一眼,臉上掛着個悲喜交加的笑,“聽見了吧,我就說成敗在此一舉,他們倆人都互喚暱稱了,唉,我去跟娘娘回稟了,你們倆也該幹嘛幹嘛吧,呵呵呵……”端午嗬嗬笑着一閃身兒便輕快地躍出內院,留下愁眉苦臉面面相覷,——看來前景還是相當值得期待的呀!
景生闔攏外廳的雕花烏木大門,快步撲入內寢,掀開牀幔,發現那寶貝人兒還在沉沉熟睡,他趴臥在錦褥之上,剛纔給他蓋在身上的錦被已滑到了一邊,露出他一側秀逸的後背,烏髮糾結披垂,半掩着他玉潤的肌膚,修長皙白的腿纏裹在凌亂的煙色繡錦之中,分外魅惑。他的臉埋在臂彎兒裡,看不真切,但聲聲輕喚卻從枕縟間悶悶地傳出,更顯悽楚。
景生挨在他身邊坐下,爲他蓋好被子,手指輕撩拂開他臉頰上的髮絲,發現他纖濃的長眉緊蹙,搭在枕畔的雙手也緊緊攥成拳頭,嘴脣翕合,呢噥驚恐地低喚着:“……景生……景生……景生……”
不知怎樣的慘景又在他的夢中重現,景生心疼不已,俯身輕擁着他,啜吻他耳側纖薄的肌膚,“阿鸞……阿鸞……阿鸞……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永遠不會……”誓言出口,景生才悚然而驚,正像鸞生那天曾說過的,——滄海桑田只在一瞬間,山盟海誓轉眼便成過眼雲煙。只有萬能的時光永遠立於不敗之地,他和阿鸞的緣與孽,如許深厚,穿越千載光陰,穿越時空阻隔,必將衝破桎梏,開花結果。
外廳門邊忽然傳來淅簌之聲,景生知道是愁眉給他送演習報告和奏摺來了。再低頭看看懷裡的明霄,見他秀長的眉已漸漸舒展,睡姿更加安詳,景生鬆了口氣,給他把被子掖好,又蹭蹭他的額角,景生便輕手輕腳地走出內寢,關上厚重的木門,來到外廳,打開廳門,果然看到門邊放着一個托盤,裡面的奏章碼放整齊,還有一盅雞湯。
景生端起托盤回到屋內,走到裡側的書案邊坐下,腹中忽然傳來嗡鳴,景生一愣,才感覺飢餓難耐,但一想內寢中酣睡的阿鸞,便強壓住腹飢,只喝了幾口雞湯,隨即便眉頭微皺,這雞湯的味道怪怪的,不知放了什麼補藥,回想起剛纔那三個人的古怪神色,和端午欲言又止的表情,景生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這些傢伙不知都在想什麼,他如今已經體力過盛哪裡還需要壯陽?不過,景生又細細品味,好像,好像放的又不是那幾種滋補的藥物,剛要放下瓷盅,才發現托盤上壓着一張小紙條,上面明確地寫着:——青鸞殿下請用雞湯。
——得!景生敲敲額頭,他還喝錯了,這雞湯敢情是給阿鸞準備的,景生不禁又打開盅蓋向裡細瞧,並未看到任何藥材的殘渣,放到鼻下輕嗅,咦?怎麼竟好像是四物湯的味道,那是由當歸,川芎,白芍,熟地黃組成的肝經調血之專方,有補腎填精之功效。
景生不禁額冒細汗,他們給阿鸞喝這個,莫不是猜到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好像這四物湯也不太對路子呀,這是婦科調血第一方呀。景生疑惑地蓋上湯盅,又想到阿鸞曾血灌瞳神,氣血虛虧,喝喝四物湯也不爲過,便不再細究了。
明霄陷於沉睡之中,輾轉反側,從極幼小時在姆媽背上看到的荷葉田田到山中草廬前的綠野芬芳,從溶洞暗河旁的篝火熊熊到大華海堤下的白浪滾滾,從方澤壇上空的百鳥齊鳴到青華號上的槍聲大作,他生命中所有的時光都在夢中漸漸沉澱,一一重現,他就像個旁觀者,漠然回顧,才震驚地發現,所有那些遺失了的線索,那些不忍不捨放棄的心願,正慢慢地實現。
明霄好像從未如此憩睡過,就是與景生同眠的那三夜他也睡得戰戰兢兢,如今沉酣一夢,朦朧醒來後明霄只覺神清氣爽,雖然仍渾身痠軟,但胸臆間卻暖融融的,說不出的受用。
明霄身子一動,咦?身後空落落的,並沒有那個溫暖的懷抱,明霄不禁眸光一暗,——景生,和景生的歡愛,到底是南柯一夢還是……還是夢想成真了?
明霄慢慢直起身,趴在緞枕上,四下觀望,這就是衡峰谷中的那間別館內寢呀,扭頭看向牀側,已不見那個一直昏迷的人兒,明霄心裡砰砰急跳起來,猛地翻身坐起來就要下牀,
“啊喲——”後身兒剛碰到錦褥,明霄就咬着呀輕哼一聲又倒回牀上,這……這久違而又難堪的酸澀麻軟……簡直……簡直令人難以忍受,明霄的臉上迅速騰起熱浪,連兩個耳珠都燒得緋紅。
此時屋中已變得有些昏暗,沉沉暮靄攏着碧紗窗,淡淡金陽漸漸走遠,卻還不甘心地掙扎出一天的錦霞,映亮了窗紗。
明霄強忍着身上的不適感覺,想要下牀,忽聽從內寢門外傳來刻意壓低的交談聲,明霄凝神細聽,好像是景生和秦書研,在談論這兩天的演習情況,經過眼疾一事,明霄的聽覺已比常人靈敏。
“東線的幾個指揮營表現不錯呀,他們彼此之間能協調行動,交換情報資料,並能及時對戰況進行分析評估,熟練綜合運用各作戰分隊,確實值得嘉獎。”景生的聲音中隱含喜悅。
“他們都是蕭家軍,蕭家兒郎一向是大夏軍中的骨幹。”小秦的聲音隨即傳來。
“西線稍弱,但也能完成圖上演習和沙盤推演作戰任務,但他們在指揮營地轉移過程中行動緩慢,後勤糧草支援情況也不理想,你帶上我的令符去找蕭寒,讓他去西線督戰。”過了片刻,景生的聲音再次傳來,更加低沉。
“我來的時候,蕭尚書已經前往西線了,他說合格的將領們不是算盤珠子,撥一撥動一動,不能事事被動等待,聽從號令之餘,也要懂得思考應變,不能消極等着陛下督促。”小秦的聲音裡含着一絲笑意。
明霄抿緊雙脣,——嗯,原來是皇帝陛下正忙於公務,自己最好也不要被動等待了,還是趕緊沐浴更衣回鳴鸞宮吧,雙福他們肯定已經急得跳腳了,一邊想着,明霄的身體已經先於思維做出了反應,他咬着牙,眉頭緊蹙,雙臂撐着牀沿側着身子慢慢往牀下挪,昨夜連驚帶嚇,一夜未眠,今天又經歷了歡愛盛宴,飢餓勞累的身子哪裡還受得住,雙腳剛踏上牀前腳踏,試着起身,還沒站穩,就砰地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明霄眼疾手快地扶住牀柱,心裡羞窘莫名地暗暗咬牙,——那賊人在……在性事上真是勇猛強悍……今後還不知會被他折騰成什麼樣呢!
明霄斜靠着牀柱,就聽外廳傳來低而急促的告別之聲和匆匆離去的腳步聲,緊接着內寢的大門吱呀一響,景生已一陣風兒似的飛身掠入,撲到牀前,一把抱住了明霄,將他攏在胸前,
“牀邊有金鈴,你醒來了就搖搖鈴,我立刻便會趕來,你別自己亂動。”景生的手臂託着他的腰背,才發現明霄竟還全身赤裸,未着寸縷,不覺手指輕輕撫弄着他細膩的肌膚,明霄立刻發現了他手指的異動,眉頭一擰,俯身從牀沿上胡亂抓起一件衣袍,
“皇帝陛下,我可不敢勞煩你服侍,阿鸞還是自立爲上。”說着明霄就掙扎着要披上衣袍,卻被景生擡手攔住,
“那些衣袍都已髒了,我這就帶你去沐浴。”景生略彎腰毫不費力地橫抱起明霄。
“哎……你……你放下我……我自己能走……”這種被他赤身橫抱於懷的姿勢實在……實在太過霪魅,明霄玉雪的身子已泛起淡淡淺緋。景生低頭細瞧,心臟又不受控制地急跳起來,手臂一緊將他固定在懷中,嗔怪地哄着:“你從昨晚到現在就只吃了兩碗粥,又……又剛剛激烈歡合過……哪裡還有氣力走路……”邊說邊抱着他走出內寢通向後進的側門,穿過短短的迴廊,來到漢白玉石鋪裝的浴房。
明霄將臉埋在他的懷裡,景生鬆鬆裹着的衣襟敞開,隔着薄薄的細絹內袍便是……便是他強勁的胸膛,心跳砰砰如鼓。
“我有腿腳卻沒力氣走路到底是誰的錯,陛下對此打算如何呢?”話一出口,明霄就後悔了,身上的緋紅變得更加明豔,本來是要回敬他剛纔假說自己昨晚將他摔壞,現在不等於……等於白給他口實讓他爲所欲爲嘛,哎呀,怎麼一面對這個冤家,自己就變得恍惚遲鈍了呢。
果然,頭上立刻傳來景生的嗬嗬輕笑,“……呵呵呵……我對此一定負責到底……一定全心全意照顧青鸞殿下的起居……永生永世甘爲驅使。”說着景生就低頭倏地吻住他的脣瓣,細細舔吮,極盡溫存,一邊抱着他慢慢走入溫暖的池水。
這浴池雖不是溫泉,但就像北方的熱炕原理,池底下砌有熱氣坑道,浴房外燃炙炭柴可以保證池水一直溫熱。明霄本就身子疲乏,一接觸熱水便渾身撩起細小的寒戰,景生察覺後立刻鬆開他的脣齒,戀戀不捨地用鼻翼蹭蹭他略顯尖削的下頜,歉疚地說道:“阿鸞,我太疏忽了,你一直未進飲食,空腹熱浴容易暈眩……”話未說完,他自己倒先腹鳴不斷,景生窘迫地放下明霄,讓他靠坐在池中的石階上。
明霄噗地笑了,隨即就擡手遊進他的襟口,撫上他的胸腹,輕輕摩挲着,“你也餓壞了吧,我好歹還喝了兩碗粥,你可一直什麼都沒吃呢,剛纔……剛纔又……又……”明霄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無論如何都無法說出‘又’後面的內容,被盡情疼愛過的身子泡在熱水之中已像火燭般漸漸消融,四肢百骸都充溢着狂喜的氣泡,輕飄飄,軟酥酥,不由自主地隨波盪漾。
景生抓起他在自己胸腹上肆虐的手,“你這手再摸弄,我可就要拿你當晚膳了。”說着便作勢撲過來,明霄嗬嗬笑着躲閃,早被浴湯淘酥了的身子一歪,反倒歪進了景生的懷裡,偏那人兒脾氣彆扭,雖軟柔柔地歪在人家懷裡,卻把個玉潤明秀的臉兒微微仰起,萬分端肅地說道:“青鸞殿下餓了,傳膳!”
景生望着他氤氳在渺渺水汽中的璞玉似的面孔,真是親不得咬不得,捧在手心兒裡都怕不小心摔了,懷璧如斯,卻又不能據爲己有,心裡便如被小貓兒爪兒抓撓一般沒個着落,只得沙啞着嗓子說道:“遵命,朕先餵飽了殿下,再以殿下果腹!”
“呵呵……”明霄嘩地一聲笑了,杏子眼明明豔豔笑得彎彎,半倚在他懷裡,雙手發力嘶啦一聲扯開他依然披着的便袍和內衣,“即是要沐浴,哪有穿着衣袍的,先彆嘴硬,還不一定誰拿誰果腹呢。”
景生也笑嘻嘻地樂了,——這小哥哥又要玩火,真是不打算明兒下牀了,邊想邊拉着明霄手往身下摸去,“行呀寶貝,你有力氣就吃了我,不過,我這裡……嗯……可有個比嘴硬的話兒……呃……”
明霄正要暗叫不妙,手已被攥着撫上了那個堅挺,——天呀,這傢伙果然是龍魂附體,餓着肚子還這麼‘精神奕奕’。
“唔唔……鸞兒……你……你的手……摸着真……真舒服……”景生迷醉地低喘着一邊偷眼看那寶貝小哥哥的窘迫神色,沒想到卻看到明霄痛苦地皺緊眉頭,另一隻手抵在胸口上,嘴脣哆嗦着說道:“嗯……胃……胃疼……不知是不是……太過飢餓所致……嗯……”說着,明霄水潤的臉色竟真的透出一絲蒼白,倒絕不像是故意做作了。
景生收起笑鬧的表情,四指扣住他的腕脈,過了片刻便將他摟進懷中,輕輕拍撫着他的肩膀,“脈象是有點虛浮急躁,沒關係,吃點東西就好了。”說着景生便探手拉住池邊懸着的錦繩搖了三下,丁鈴鈴的金鈴之聲遠遠的傳送出去。
“青鸞殿下是我最最寶貝的客人,我可不能把你餓壞了。”說着景生便撩起池水爲明霄洗浴,“你別動,全由我來,你省着點力氣吧。”一邊手慢慢下滑沿着他的脊柱直到小臀,在臀瓣上略作留連便倏地挺進臀縫兒,撫觸着那最最隱秘之處。
明霄的身子猛地一抖,本還在閉目享受,此時卻緊張地夾緊了玉股,“嗯……你你……呃……別……”連心兒也顫顫地抖成一團,那……那要命的小穴可再經不得弄了。
景生暖笑着將他攬在胸前,嘴脣貼在他的耳畔哄着:“乖,好人兒,放鬆,讓我幫你清理一下,不然半夜會發燒的。”舌頭捲住他的耳珠吸吮着,軟語勸慰,一直在穴口兒畫圈的手指卻毫不遲疑地押入穴洞兒,**清洗起來。
明霄嘶嘶輕哼着渾身**,“啊……景……別別……唔……”身子裡插着那麼個鑽進鑽出的細物兒,明霄的腿腳可真的軟了,再站不住,只能勉強攀着景生的肩膀癱在他的懷裡,因爲太過刺激,明霄的眼角兒飛出了淚花,
“你……呃……你欺負人……那陽精早……早溢出來……瀉在牀褥上……身子裡哪還有什麼……嗯嗯……”明霄哼鳴的聲音近乎嗚咽,手指腳趾都戰慄着繃緊了,久未承歡的身體已耐受不住。
景生倏地抽出手指,安撫地輕吻着他的頸根兒,心裡也覺得有點疑惑,他們曾兩次歡合,兩次都爆發在阿鸞的體內,事後,阿鸞幾乎是立刻便趴臥着熟睡了,可此時真的並未清理出什麼精濁,
“鸞兒,鸞兒,是我不好,你怎麼罰我都可以。”景生拿起池邊玉匣中的香澡豆撒入浴湯,心裡卻有點緊張,生怕阿鸞提出什麼古怪的要求。
明霄鬆口氣,輕喘着仰靠在池邊,剛想着怎麼好好刁難他,就聽池邊牆上的食櫥內傳出輕叩之聲,不覺側眸斜睨着景生,挑眉笑了,“那陛下就先伺候晚膳吧,青鸞殿下此時要用膳了。”
景生也鬆口氣,伸指輕彈他的額角,“沒問題,保證將殿下餵飽!”說着便一躥而起,嘩啦一聲躍上池岸。
明霄恨他話語輕薄,咬牙切齒地舉掌拍擊水面,脣角卻挑起一個明媚至極的微笑,“嗯……怎麼罰你我此時可沒想好呢……等我今兒晚上回到鳴鸞宮再仔細想想吧……過幾天再告訴你答案。”
景生剛從食櫥內取出托盤,聽他這麼一說差點失手打翻粥碗,拼命穩住心神,景生將托盤放在池邊的石几上,身子一滑又鑽入水中,從明霄的身後摟住他,雙臂纏抱着他的腰身,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頭埋在他的頸窩裡,悶聲悶氣地求着:“阿鸞,你今兒就別回鳴鸞宮了,天時已晚,此處距鳴鸞宮路途尚遠,路上也恐不安全。”
明霄被他鎖在懷中,頭頸相挨,體香撩撥,心早軟了,期盼了這麼長久的重逢,明霄又怎麼捨得此時就離開他呢,可一想到形勢莫測的未來,一想到自己國賓的立場,明霄又不得不堅持地說道:“景生,我就是今晚不回鳴鸞宮,明天也得回去,而且,過幾天,我……我還得回臨州呢。”
景生一聽便渾身驚震,驀地收緊手臂,彷彿想將明霄嵌進心裡去,聲音一下子變得低沉,近乎執拗地說道,“阿鸞,你去哪裡我便去哪裡,你回鳴鸞宮,我就跟你去鳴鸞宮,你回臨州,我也跟了去,我們……我們在天地神祗前盟誓過……生而同寢死而同穴……我永生永世絕不會再離開你……”
明霄倏地頭頸後仰又慢慢低垂,他不言不動,只靜悄悄地倚靠着景生,片刻後,景生露出水面的手臂上便一點一點地濺上水珠,繽紛而滾燙,景生一震,待要低頭查看,卻聽到明霄清越沉靜的聲音:“我們早已彼此許諾:不離不棄,生死與共,我必不敢忘,我也絕不會在意那些世俗流言。但你我並非平民百姓,個人私情與江山國運——”
“個人私情與江山國運勢必要取得一個完美的平衡——”景生不待明霄說完便穩聲續道,景生轉過他的身子,與他面對面相視,“阿鸞,我剛纔的話說得太賭氣任性了,雖然至誠至真,但卻沒有考慮到你的爲難之處,”
景生的語氣懇切,他凝視着明霄,眸光深湛,“阿鸞,我非常清楚我們二人的未來並不簡單,並不是一句熱血誓言就能解決的,但那誓言是一個堅實的基礎和開端,如果處理得當我們的個人私情和兩國國運就可以雙贏,既不是我贏你,也不是你贏我,而是兩國和兩國的百姓都能因此而互惠互利,至少不會因爲我們個人的盟誓而受到損害,當然,這是最理想化的結果,其中必然會有諸多阻滯和障礙,那也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我對你深信不疑,我對自己,我對我們及兩國的未來也深信不疑,雖說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但那只是萬不得已的藉口,我已等了千年,再也不想蹉跎猶疑,就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就是向上蒼鬼域拼爭追討,我也必要與你朝朝暮暮!”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