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毓軒向來辦事都是雷厲風行說一不二,決定剛定下,下一刻人員便全部已經到了城郊之外。
這次的出行在小路子百般勸阻之下,因爲多了兩個孩子而不得不多一個明衛加入照顧兩個孩子,至於小路子,最後還是被留在宮中,跟在假皇帝身邊。
他們也沒有從皇宮大門出行,而是從皇宮中通往城郊的地下道離開。
小七一大早還沒有睡醒,便被抱離開皇宮,等他終於在馬車顛簸中晃悠悠的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房間裡邊,而是在馬車中。
好在馬車中還有一個數日未見的人讓他驚喜一番,正好讓他把突然出現在陌生環境的恐懼給拋到九霄雲外。
“小六子。”看着那熟悉的笑臉,小七驚喜的歡呼一聲,便蹦躂起來,直接把坐在旁邊對他笑,年齡只差四歲卻比他高壯許多的小孩給撲倒。
“呵呵,雲兒,小心點,現在我們在馬車裡,別撞到了。”雲諾慌忙接過他撲過來的小身子,被撞得後背撞上車壁,弄得馬車搖晃了幾下。
高興勁兒過去,小七才反應過來現在所處的境地,一雙眼遛遛的眼睛好奇的四處轉動着,看着狹小的空間,“馬車,小六子你把我偷偷帶出來,是要去見叔叔嗎?父皇知道了會不會打我們?”
“呵呵,別擔心,是皇上帶我們出來的,不過以後在外面不能再這樣稱呼了,雲兒以後要稱皇上爹爹,雲兒叫臣雲,我是雲兒的小廝,叫臣諾,皇上現在的名字是臣軒,雲兒要注意哦。”小六子不慌不忙的給小七普及知識。
雖只是七八歲的年紀而已,但是小孩卻是很早熟,性子也很沉穩,跟着雲瀟身邊兩個多月,學到了不少東西,姬毓軒也對小六子很讚賞,倒承認雲瀟的眼光真的很不錯,這是一個好苗子,潛力無限。
所以他也不吝嗇去培養他,此次出行,只是讓小路子和他簡單是交代幾句,想來以這個小子的頭腦,應該也想得差不多,有這麼個謹慎的小傢伙跟在小七身邊,他也能省心不少,思量着再過四年,等小七滿八歲進太學院學習,就讓雲諾到他身邊當伴讀好了。
興奮的打開窗子,看着馬車外的世界,再看看騎着馬威風凜凜走在前面的父皇,小七興奮得小臉嫣紅,圓滾滾的小身子像個可愛的白色糰子,就差在後邊甩着一條小尾巴,那可愛的摸樣,看得雲諾恨不得把他抱到懷裡揉揉。
不過畢竟主僕尊卑有序,他和小七雖感情好,但是在一些場合他也不敢放肆,特別是現在,外面還有一尊最大的神在。
“小七,小心點,別把頭伸出去。”伸手想把不斷的想要往外鑽的小七拉回來,窗邊卻響起了低沉帶笑的聲音。
“怎麼了,小七兒把脖子伸得那麼長,小心被老鷹叼走了。”姬毓軒放緩馬速,和馬車平行走着,看着一臉興奮的小孩,微微輕笑,寵溺的捏捏他的小鼻子,果然帶個孩子出來也是明確之舉,起碼有時候當做心情調解還是不錯的。
小七傻乎乎的笑得燦爛,“父皇,我們是要去哪裡找叔叔?”
姬毓軒乾脆把他從窗口提溜出來,讓他坐到前面。
第一次坐在馬上,看着距離地面的高度,小孩明顯害怕了,小手死死的揪着姬毓軒胸口的衣服,一臉委屈害怕的叫道,“父皇~”那眼遛遛的眼角都快滾出淚珠了。
姬毓軒微眯着眼睛笑得如狐狸一般,捏捏那兩頰的軟肉,“小七叫錯了,該罰。”
“爹爹~,好高,雲兒害怕。”小傢伙聰明的明白過來,從善如流的撒嬌。
姬毓軒好心情的繼續逗他,“小七,想不想做和爹爹或者叔叔這樣的男子漢?”
“想,雲兒要和叔叔父……爹爹一樣威風。”小傢伙清脆的聲音響起,如黃鶯一般悅耳。
但是把這父子兩話聽在耳中的雲諾卻心提起來,有些焦急,就怕小七不小心說錯什麼話了。
“那麼,小七可不能害怕騎馬,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害怕小小的高度呢,是不是,小七。”姬毓軒慢慢的引導着。
小傢伙似懂非懂,怯怯的低頭看着馬下,有反彈般的轉回頭,然後看着自家父皇黝黑的眼眸,又繼續轉頭看,來往幾次,漸漸也開始不那麼害怕了,只是還是不敢怎麼動彈。
姬毓軒也是逗了一會就把他又塞回馬車中。
他心裡還是急着要找到那個人的,這次也不是漫無目的尋找,他第一站要去的地方,便是恆國聖山,之前雲瀟本就是打算去那裡,不管他已經到了沒有,總會去的,他先到那裡守着,他如果也在那裡最好,若不在,也總會被他等到,而那最差的猜測,他卻是不想去想。
而云瀟此刻在何處?
此刻的雲瀟正在距離皇城不到三個城池的地方,在一間還算高雅的茶樓中喝茶。
旁邊白衣青年如同小跟班一樣,拉長着臉,站在他身後,眼睛陰測測的瞪着他,還有那趴坐在雲瀟旁邊地上的高大老虎,眼神頗爲怨念,心裡都不知道把這一人一虎怎麼個詛咒法了。
他跟着這個男人已經有四天了,不,不是跟着,是被挾持的。
這個該死的男人,他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叫什麼,也連他爲什麼要抓他都不知道,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男人給封了內力,餵了毒藥脅迫跟在身邊當個小廝,也就偶爾被男人使喚着端茶倒水,再談談琴曲。
從小到大,他還沒有被人這麼欺負過。
可不管心中如何的怨念如何惱恨,但是明面上他也不敢做什麼了,他還記得第一天他對這男人大罵並打算對男人動手動腳之後,竟然被男人點了笑穴,定在大街上笑了大半天,把臉都丟光了不說,差點把命都笑沒了,之後更是養了一天才把嗓子給養好了。
這男人話不多,總是冷冰冰的,雖看起來很斯文的樣子,但是出手絕對狠辣。
他左想右想,一直都想不通男人爲什麼要帶他在身邊,難道是認出他的身份要拿他威脅小舅舅,可不可能啊,他怎麼可能認出他是什麼人,他也算是第一次出來的,怎麼會那麼輕易被看出身份。
若不是,那是爲什麼,不會是覬覦他的美色吧,每次想到這裡,他都是狠狠打了一個寒戰,對男人更爲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