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少爺,請留步。”
“讓開,我要見你們相爺。”
“還請絡少爺稍等,待……”
“我說讓開,本公子沒有時間和你們墨跡。”絡紹霖大怒的推開前面的人,便要想硬闖。
門口的兩個守衛見他動手了,也不客氣,擺明了一定要阻擋。
絡紹霖又急又氣,根本沒有時間和他們周旋,恨不得把這兩個礙眼的傢伙給砍成幾段。
好在奎天終於追上來了,看着這絡紹霖顫抖一起的人,再看門口另一個依然守着的人,這兩人,從氣息上邊能判斷出,武功絕對是在絡紹霖之上。
他看了眼氣急敗壞雙目通紅的絡紹霖,本來武功便略遜一籌,加上沒有武器,手中還抱着一個大盒子,更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他腳輕輕一點,腰間大刀出出鞘,直對着守在門口的另外一個人,隨後巧妙的把那個人引入絡紹霖的戰圈。
“走。”成功把兩人纏住後,纔對着稍微有喘口氣機會的絡紹霖叫了一聲。
絡紹霖看着他對戰兩人,雖有些不放心,但是看着手中的盒子,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想了,他現在整顆心都吊着。
快速的跑進安靜的院子中。
或許是雲瀟平時太過自信或者對相府的守衛太有信心了,院子內沒有任何人守着,若不是總有人三番兩次的闖他院子打擾休眠,估計連那兩個守衛都不會出現。
所以他一路可說暢通無阻,進入內院,熟悉的辨認出雲瀟的房間,一邊大叫一邊快跑過去,“雲瀟,雲瀟,不好了,碧草出事了。”
砰的一聲,門被用力踹開,“雲瀟,快看看碧草,它……”到口的話,後一半直接消音了。
來着還保持着一隻腳跨入室內,大口叫喊的姿勢,瞪大眼睛,錯愕的看着房間裡的人,眼睛眨了眨,隨後騰的一下,臉色青紅交錯,又變得發白,最後還是變得通紅,從臉紅的脖根。
屋子裡邊,很乾淨整潔,沒有一絲混亂,空氣還散着淡淡的幽香,讓人不覺的想要睡覺,只是此刻那應該坐在辦公桌後辦公的人卻背對着他,坐在桌子上,白色的衣服花落,露出整個白皙的後背,而他前面,還壓着一個男人,男人還保持着在他脖頸間啃咬的動作。
在看到突然出現的人後,愣了一秒後,眼眸便森寒銳利起來,原本眼中的欲/望消失無蹤,取代的是漫無邊際的殺意,手快速的把掉落的白衣拉起來,把懷裡的人包裹得嚴嚴實實,死死的瞪着破壞他好事的人,對着來人冷冷的突出一個冰冷的字眼,“滾。”
門口的人從那旖旎的一幕中脫離出來,如夢初醒,卻又被那一個字眼中所蘊含的冰冷殺意給攝住,身子忍不住的抖了一下。
姬毓軒此刻是真的恨不得把那打擾他好事還有窺視他愛人美色褻瀆他嫌疑的人給大卸八塊,好不容易脫離那些放任的傢伙,找到相府來,使出渾身解數才堪堪把某人制住,允許解解饞,結果沒有想到,就在興致正濃的時候被人蔸頭一桶冷水潑下來。
雲瀟從開始也是閃過一絲驚訝後,眼眸也漸漸褪去火熱,清明起來,隨後看着對面氣急敗壞的人,似笑非笑的勾勾嘴角,拉開他的手臂,推開他,便站到地上,泰然自若的攏了攏衣服,完全沒有一絲被撞破好事的尷尬和不悅。
兩人都是臉皮及厚,或者該說,對於不在意的人從不理會他們的眼光和看法,所以自然不會不好意思。
絡紹霖僵硬的合上嘴巴,下意思的也想退出去。
但是手中的重量讓他立刻想起來此的目的,頓時面色又是一變,看着裡邊從頭到尾都背對着他的白衣男人,也不顧後果會怎麼樣,不退反而直接登堂入室了,跑向桌子前把盒子放到桌子上,“雲瀟,你快看看,碧草好像很不對勁,我不知道它怎麼了,你快看看。”
他喉嚨已經有些哽咽了,眼中的急切很是明顯,看起來很是無措。
姬毓軒臉色更冷了,不管是對那蛇妖還是對絡紹霖甥舅,他都沒有什麼好感,現在心情正差,更別提要好臉色了。
他冷哼一聲,也不打算離開,就這身後的椅子坐下,手還霸道的圈着全面雲瀟的腰。
雲瀟回頭,看了下桌子上的盒子,眉心微微一蹙,“怎麼了?”
“我,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和往常一樣,把他放在桌子上吸收日月精華,早上起來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但是下午的時候,他突然出現的異變,你看看就知道。”他一邊無措的陳述着一邊手忙腳亂的打開盒子,把裡邊的情景呈現在兩人面前,“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雲瀟,我怕,碧草它會不會……”
此刻盒子中的情景也讓雲瀟有些訝異。
原本已經在慢慢恢復光澤的鱗片現在又變得黯淡無光,而且比之前還要嚴重,最重要的是,鱗片竟然七零八落的掉落,撒在盒底,好似失去光澤的珠片一般,而那條原本還算漂亮的金色小蛇,現在看起來卻顯得極爲的醜陋狼狽,軟趴趴的躺着,脫落鱗片的地方出現一些白色的皮肉,參差不齊,看起來就好像得了什麼病一樣。
看起來,還真像一條已經死了很久的死蛇,若不是他還能感覺到蛇的生命之力,他也要以爲這蛇已經死去許久。
他皺起眉,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和凝重,伸手從盒子中拿出小蛇,小蛇如同軟趴趴的麪條一般垂落晃盪,一雙眼眸閉着,沒有任何的生命感覺。
白色的光芒籠罩在蛇身上,包裹住全身,隨後又快速消失。
雲瀟心中一動,眼中更帶着訝異,看向急得快哭的絡紹霖,“就真的只是下午開始纔出現異常,之前沒有出現過什麼不一樣麼,還有,這段時間有沒有讓他觸碰到什麼東西,或者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絡紹霖張了張嘴,白着臉搖頭,“沒有,這段都沒有出現任何異常,在昨天下午前他的情況都是一天比一天好的,除了吃飯洗澡出恭外,他也沒有離開我的視線,我也沒有隨意去什麼地方,除了在相府裡邊走走外,更沒有讓他接觸什麼東西,一般出去的話我是不會打開蓋子,怕被陽光傷到,白天也很少打開,他到底怎麼了?”
“不清楚。”雲瀟沉吟了一下,把蛇放回盒子中。
“不清楚,怎麼會不清楚,你不是神仙麼,你不是有辦法救他的麼,怎麼會不清楚。”絡紹霖聽到他冷淡的回答,臉色更是唰的一下更加白了,隨後便暴怒起來,對於雲瀟這種不冷不熱無情冷血的樣子極爲憤怒,若不是隔着一張桌子,估計他都要撲過去抓領子了。
姬毓軒冷冷的眯起眼睛,如同鎖住獵物的猛獸,不客氣的突出警告,“注意你的言行。”
或許是被他的氣勢攝住,絡紹霖稍微冷靜一下,無助的看向雲瀟,“真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他的情況很特別,是我第一次遇到的,我必須要好好檢查才知道,他先放我這裡,你先回去,有任何消息我會告訴你。”
“可是……”
“沒有可是。”雲瀟漠然的打斷他的話,帶着一股不容拒絕的氣勢。
對於他所認爲的外人,無論親疏,他向來沒有給予過多的情感。
絡紹霖咬了咬牙,看着雲瀟冷漠的臉,又看看盒子裡邊的小蛇,眼中掙扎了一下,便點頭,“好,我等着你的消息,一有消息一定要先告訴我。”
雲瀟淡淡點頭,不置可否。
絡紹霖再看了眼小蛇,有些戀戀不捨的出去。
等人離開後,雲瀟也側頭看向身後滿是佔有慾樣子抱着他腰的男人,挑了挑眉,“你也該離開了,皇帝陛下。”
姬毓軒也揚起眉,一雙手又開始不規矩起來的在他腰間摩挲挑/逗,“嗯,我以爲你想繼續剛剛未完之事。”
“你確定?”雲瀟嘴角一勾,看着他,嘴角的微笑淡雅無害。
但是姬毓軒還是明白其中的深意,嘴角不甘心的一抽,隨後放開手,揉揉眉心,嘆了口氣,“那就算不做,也不用趕我走吧,好不容易清淨一會。”
“我記得相府不止這一間房。”
“好吧好吧,不打擾你了。”知道雲瀟很堅決,姬毓軒無奈起身,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記得關門。”雲瀟補上一句。
某人聳聳肩,出去,關門。
雲瀟嘆了口氣,把桌子上的盒子抱了起來,走到牀邊,把裡邊的小蛇拿出來放到牀上,隨後空氣一動,白皙圓潤的手指上便出現一條細細的血痕。
碧綠的液體從裂口透出來,形成一滴一滴,落在小蛇的頭頂兩眼見。
隨後,只見輕輕按上舌頭,然後如同悠然作畫一般,輕盈的在蛇全身上畫上紅色的圖案。
當最後一筆結束,收手,圖案閃着金色的光芒,然後便迅速的消融在蛇身上,露出那依然殘破的身體。
可是,接着,從蛇身上,慢慢出現一層薄薄的光層,而蛇,也開始出現了一遍,拉長,從頭開始,慢慢的蛻變呈現出一個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