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凌霄邊城,兩個人走進了城門。
中年男子留着斑駁的長髮,剛硬的臉龐,給人一種霸氣之感。身邊的青年男子卻是一頭雪白的頭髮,披在肩上,臉上只有恆久的冰冷,讓人不敢靠近。
兩個人出現,頓時引來了無數人的光望,不過卻沒有多大的驚奇,這幾天凌霄邊城不知怎麼,突然熱鬧了起來,他們也是見怪不怪了。
看着周圍奇異的眼光,姬血峰和君輕寒沒有絲毫的感覺,彷彿身邊的人就如同青菜蘿蔔。
兩個人自顧自的走在大街上,不過多時,走進了一間茶樓,邊城中最大的茶樓。
“兩位客官,歡迎光臨本店,不知兩位有什麼吩咐?”一個小二披着帕子快步小跑過來。
“小店招牌菜弄幾個,兩間客房”,姬血峰淡淡的說道。
“客官,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店今日生意紅火,客房爆滿,如今僅餘一間”,小兒尷尬的說道,瞟了瞟君輕寒與姬血峰兩人。
君輕寒頓了一下,徑直上了樓。
“那就一間房”,姬血峰看了一眼君輕寒,淡然說道,跟着上了樓。
“好咧……”
兩個人一上樓,頓時引起了注意,特別是君輕寒的那一頭白髮,少年白頭,何等悲傷?
而有一些活的年代久遠的老人,看向君輕寒卻帶着絲絲的畏懼,彷彿在害怕着什麼?
二樓大廳中,至少有五六十張桌子,幾乎每一張桌子都代表一方勢力,而且每一張桌子中,必定坐着一位青年,就連神情都幾乎差不多,倨傲!
而且他們的實力不弱。
這些人都是凌霄帝國中奔赴修崖學院的青年才俊,而綿山則是必經之地,跨越綿山,就進入了百里帝國。
兩個人悶聲不響的找了一個靠窗的地方,沒有絲毫言語。
其他人也都只是望了一眼,然後低頭,吃飯……
兩個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不做絲毫言語,姬血峰正襟危坐,身若磐石,君輕寒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雙眼微閉,如老僧入定,在大庭廣衆之下,凝神修煉。
姬血峰看了看君輕寒,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從那日封君之後,君輕寒表情都沒變過,冰寒,永遠的冰寒。
連一絲邪笑都沒有,就是一位不哭死神。
而且,無論何時何地都在修煉,瘋狂的修煉,竟然只用了兩天時間,便穩固了當前的境界,五段隱隱將要突破。
袖紅樓上,君輕寒一度跳到灰旗八段,不過姬血峰之前的實力是黑旗四段,僅打通了四道穴位,如今將經脈換給了君輕寒,實力自然降低到灰旗四段。
忽然,周圍的道氣瘋狂的聚集在君輕寒的周圍,形成一片濃霧,君輕寒的眉頭逐漸緊皺了起來。
周圍的目光頓時聚集,看着君輕寒,這個人有病?在這裡修煉?
腦海之中,餘下的扣天八訣不斷演化,並且用君輕寒的身體作爲實驗,所有的經脈在第一時間全部扭曲在一起,在體內遊走,再加上時而道氣爆破,更加苦不堪言……
這種痛苦,比之扣脈訣於身,十倍有餘!
然而,君輕寒卻是硬生生的忍了下來,全身汗如雨下,面容極度扭曲,嘴角一絲鮮血!
“客官,你們的菜來……”
小二將菜端了過來,話還沒有說完,姬血峰大手一揮,之間將他當場禁錮,不僅是他,樓上所有的人被姬血峰禁錮。
衆人皆是憤怒想向,不過看見姬血峰橫掃而來的眼神,頓時驚悚。
那眼神,帶有靈魂之刃!
……
不過多時,一口鮮血頓時從君輕寒的嘴中噗了出來,不過身體卻是放鬆了下來,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睜開了眼睛。
頓時,樓上所有的威壓消失。
小二驚恐的走了過來,哆哆嗦嗦的說道:“客……客官……你們的……酒菜來了……”
說完,趕緊放下,拔腿就跑,“娘啊,我的小命!”
君輕寒看了看姬血峰,又看了看周圍的人,頓時,望向他的目光全部轉移。
“謝謝峰叔!”
君輕寒低沉的說了句。
姬血峰不可置否的笑了下,每次聽見峰叔兩個字,他就特有成就感,活了這麼多年,都還沒當過長輩。
“沒事吧?”姬血峰淡淡的問道。
“沒!”
兩人對話之間,有不少人哆嗦的下了樓,眼前那一尊大佛可不是他們惹得起的,還有那個頂着一頭白髮的少年,更加恐怖。
什麼時候,道氣會如同濃霧聚集周身?什麼樣的膽子,敢在如此環境下修煉?
看着離去的一部分人,姬血峰笑了笑,“你小子,到哪裡,都能掀起一陣風浪”,說着拿起一罈酒,一口灌進了肚子。
“哈哈哈……老子都十八年沒沾過酒了,真他娘大的懷念!”烈酒下肚,姬血峰頓時眉開眼笑。
忽然,樓梯處響起了重重的腳步身,就連樓上都能明顯的感覺到晃動,所有人眉頭微微皺了皺,“來的人,氣焰很大啊!”
不過十息時間,上來了五個人,兩個老者,一高一矮,全身枯槁,似乎行將就木,卻又一雙凹陷銳利的鷹眼。
還有兩個魁梧的大漢,高大、厚實,就如一堵牆,一座山,手臂如篩子,屁股如簸箕,剛纔的聲音應該就是這倆個人弄出來的。
而最爲耀眼的,則是四個人中間的華服少年,頭頂玉冠,身着華服,脣紅齒白,目似朗星,一把摺扇,悠然煽動,好一個濁世俏佳年。
不過,唯一讓人不爽的就是那眼神,蔑視的眼神,厭惡的眼神。
彷彿與衆人同在這裡,都是對他的侮辱。
一個魁梧大漢,走到樓的正中間,將坐在上面的人,一提,一扔……
頓時,整個人,從君輕寒所靠的窗子飛了出去,落在了外面的街上,姬血峰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
這一扔,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狂!這也太猖狂了!
大漢足足扔了兩桌的人,方纔安靜,然而,等他扔完之時,整座大樓,在座的人不足十桌。
先是碰見了姬血峰,然後碰見了大漢,誰還敢坐?
姬血峰的手,捏了捏,他發現,自己沉靜了十八年的熱血,開始沸騰,燃燒!
“你們,給我們一人讓出一間房”,俊俏少年摺扇一收,對着尚在樓上的人不屑的說道。
“憑什麼?”
頓時有人反駁,能夠留在這裡的,自然是有些實力的,自然不會輕易屈服。
“憑什麼?憑老子比你強”,大漢如同一隻大地蒼熊,轟轟隆隆的就跑了過去,將反駁的人,頓時如同小雞一般的提了起來。
不等那人反應,大漢冷聲一哼,將之扔出了窗外。
紅旗巔峰,這個大漢竟然是紅旗巔峰,加上那一身的蠻力……
頓時,又有人下了樓,樓上僅餘四桌。
大漢繼而向着君輕寒一桌轟隆走來,虎目一瞪,錘子般的手砸在了桌上,桌子一陣搖晃,若不是大漢留了一手,恐怕早已變爲粉末。
“你們有意見嗎?”大漢森然看着君輕寒。
氣焰囂張之極,就如同住君輕寒的房,向施捨一般。
“有!”
答話的是姬血峰,自始至終,君輕寒瞟都沒瞟大漢一眼。
“媽的,找死!”
一拳頭,之間向着姬血峰的腦袋錘去,大漢森然笑道,彷彿看見了腦漿崩裂的場景。
頓時,骨頭脆響……
緊接着,一聲慘叫!
大漢頓時汗如雨注,鮮血下淌,姬血峰的一支筷子一半被插進了拳頭。
緊接着,另一隻拳頭掄了過去。
又是一聲慘叫,同樣,這隻拳頭容納了筷子的另一半,兩隻拳頭被一支筷子貫通。
後面的一位大漢,頓時轟隆隆的跑了過來,兩位老者,雙眼掃過一絲精光,掃過一絲駭然,他們竟然沒看見那位中年男子是如何出的手。
“衛虎,停下!”
一位老者,嘶啞的叫道。
頓時,後面的大漢停了下來,華服青年,臉上閃過一絲慍怒,爲什麼要停下?
不過老者卻沒有管,徑直的走到姬血峰的面前,“朋友,剛纔得罪之處,老夫向您賠罪,煩請手下開恩!”
老者措辭嚴密,絲毫不顯卑躬,亦不顯倨傲,不快成了老不死。
“你們是誰?”
姬血峰斜睨着眼,淡淡的問道,君輕寒這是自顧自的吃着酒菜,絲毫不受影響。
“我們是百里帝國衛家的人,如今正趕回族中”,老者樂呵的說道。
後面的青年卻是冷哼了一聲,“你膽敢惹青天殿的人!”
姬血峰眉頭驀然一皺,殺機頓起,“青天殿,天族座下?”
“正是!”青年一臉的傲然。
站在姬血峰面前的老者,看着姬血峰慍怒的表情,整顆心頓時提了起來。
“既然是青天殿的走狗,便不用回去了吧!”
說完,手一揮,被扎進筷子的大漢,頓時仰天倒了下去,驚起整座茶樓一陣轟響。
老者,頓時一個挫步,跳離了姬血峰的攻擊範圍。
姬血峰緩緩站起了身,全身骨骼脆響,“一出山,便遇見了青天殿的人,當真是天不負我!”
猖狂一笑,衛家的兩個長老一個大漢,便感覺如同處在雷霆之中,全身受到狂轟亂炸。
矮個老者頓時奔向不受絲毫影響的君輕寒,只有他才能掣肘姬血峰。
姬血峰凌然一笑,有仇恨,有暢快,手一揮,長槍莫名而出,直刺矮個老者,整個茶樓的頂都被長槍驚天的銳氣掀翻。
等待矮個老者回神之時,方纔發覺,一柄槍頭,插入了自己的喉頭,不甘的倒了下去。
一個藍旗強者,就這樣,一招喪命!
青年男子頓時瞳孔急縮,摺扇一指,向着君輕寒而去。
青年間的戰鬥,相信姬血峰是不會介入的。
君輕寒正好吃完,看了一眼飛奔而來的青年,低聲呢喃,“就拿你做試驗,試試扣天訣第二訣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