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勝雪,紅綾饒身,看得衆人甚是刺眼。
“看見了麼,這三尺白綾,染得全是天族的血,一滴不落!”面帶輕紗的女子看着天夢琪,冰寒的說道,“有本事,你便殺了我”。
“飄雪樓?”
天夢琪神情微凝,手中悄然出現一柄鋒刃極細的長劍。
“對,飄雪樓,輕舞紅綾!”
場中,八旗世子心頭豁然震驚,“輕舞紅綾,飄雪樓中年輕殺手最強者,半年前以成功刺殺天族的一位準黑棋成員,而名動大陸,使得飄雪樓威名更甚”。
“你怎麼來了?”
身後,君輕寒沉默的說道。
輕紗女子回頭,忘了一眼君輕寒,“我怎能不來?”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有天族的地方,就有我飄雪樓!”
“你們飄雪樓爲何誓死與我天族過不去?”天夢琪眼中泛起一絲冷清的殺意。
“你想知道?”輕紗女子笑了笑,“飄雪樓,只爲復仇而存在,天族不亡,飄雪不滅!”
天夢琪秀臂一揮,手捏三尺青鋒,向着輕紗女子刺去,身影緩慢,卻讓人感受到徹骨的冰寒,如同身處千丈冰層之上。
“天威祥和,爲何你的劍意如此寒冷,你是天族人嗎?”
輕紗女子身影倒退,若隱若現,翩翩如蝶,使得天夢琪找不到攻擊的方向。
天夢琪心頭微震,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繼而緊緊捏着長劍,在空中揮舞,形成一座封閉的劍影囚籠,逐漸縮小,包裹輕紗女子。
輕紗女子眼中寒芒一震,絕美的身影晃動,驟然消失在空中,
天夢琪微楞,感受到周圍冰寒的危機,數千劍影對着虛空狂肆刺射,“你是躲不了的,出來!”
“錚!”
琴音豁然響起,坎坎蒼涼,磅礴音攻摧枯拉朽,絞殺漫天劍芒,天夢琪瞳孔急縮,忽見輕紗女子出現在自己身前,袖劍向着胸口刺去。
“鏗!”
柳劍震動,天夢琪側身避過袖劍,皓腕上卻是留下了一道血痕。
袖劍迴歸,輕紗女子淡淡看着天夢琪的手腕:
鮮血滴落,殷紅的血液汩汩而出,然而不過三個呼吸,血液乾涸,傷口出繚繞百芒,生機勃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
輕紗女子,身軀忽然出現了一絲震顫。
“你走吧!”
“莫要以爲你仗着詭異的身法便可取勝”,天夢琪心中燃起一絲真怒,柔軟的柳劍發出嗚嗚咽咽的劍吟,無邊建劍意從四方匯聚而來,虛空肅殺,在場衆人眉頭皺起,暗自防禦。
“天族的劍,沒有這麼極端,你是天族人嗎?”輕紗女子再度說道。
天夢琪的手忽然一顫,“是!”說完,星空劍華璀璨,向着輕紗女子碾壓而去。
輕紗女子手中驀地的多了一把古琴,手臂在上面划動,所有琴絃全部崩斷,震得衆人耳膜生疼,空中細鋒琴絃顫動,音符飛旋,向着劍華襲殺而去。
“轟!”
音攻劍華撞擊在一起,發出猛烈的爆炸。兩女子各自退了幾步,冷冷的看着對方。
“各位小友真是好興致啊,這麼早便來此交流”,衆人對峙之時,驀然走出了一位老者,打着哈哈的說道,袖袍揮動之間,地上的屍體頃刻湮滅,笑意盈盈的看着衆人。
“管長老!”
八旗世子微微躬身,抱拳道。來人正是管玉晁。
“想必各位下有切磋的累了,還是先用餐吧,來到我紅池山莊,可不能虧待了各位”,管玉晁略帶笑意的看着衆人。
八旗世子眉頭微皺,繼而抱拳默默離去。
場中,對峙的兩位女子,殺意稍稍緩解,天夢琪看了一眼管玉晁,“煩擾長老了”,說着,腳步一墊,當即離去。
輕紗女子眉頭微皺,繼而手掌劃過戒指,一本古卷,扔給了天夢琪。
待衆人走後,管玉晁扭頭看着君輕寒,“你也走吧,殺了一夜,還不累麼?”說話之時,管玉晁還打着哈切,眼圈泛黑。
昨夜,他沒有合上一絲眼。
立於高空,俯視紅池山莊,十萬世家弟子徵戈討伐,不擇手段,紅池山莊各地可謂是遍地開花,處處充滿了殺機。
而管玉晁,則是一直盯着君輕寒。
他與身邊的血袍男子,就是兩尊殺神,手中屠刀,腳下的每一步必然浸滿鮮血,兩人砍斷了不止十柄紅池山莊的蒼刀。
八旗世子與君殺殿四人,從君殺殿東西兩方殺向中間。
而這兩人,則是在十萬世家的寢居之中掃蕩了不下兩遍,刀下殞命亡魂,數以千計,看的管玉晁心頭惶惶,藍旗境界,跳級殺人如同兒戲。
簡直就是兩尊地獄修羅!
“你出現的似乎有點早了”,君輕寒看着管玉晁,無奈的說道,若是管玉晁晚出現半個時辰,恐怕八旗世子回去不了幾個。
管玉晁卻是心頭顫了顫,誰都可以死在紅池山莊,但是唯獨巔峰勢力的少主不可以。
那可是以後巔峰勢力的宗主,若是死在紅池山莊,絕對是犯了大忌,而且,看了一夜,管玉晁自然知道,君輕寒隱藏的藏天之刃,可連環斬殺。
多死幾個巔峰勢力少主,紅池山莊可就徹底沒了。
“哼!”
管玉晁袖袍揮動,“你除了殺人還會幹什麼?”
“還會要東西”,君輕寒忽然伸出了手,“拿來!”
“什麼?”管玉晁一臉疑惑。
“空間神鐵!”
管玉晁微微一愣,“空間神鐵在莊主手中,等神兵大成之後,自然會給你”。
君輕寒眉頭微皺,神情變得冷峻,“走!”說着,拉着輕紗女子的手,離開此地,看的後面的衆人一愣,“這……這……好生兇殘!”
“輕寒老大,你都還沒有見過她呢,真是禽獸不如啊!”
“滾!”
軍情寒扭頭一聲怒喝。
………………
“你來這裡做做什麼?”君輕寒掀開君輕舞的面紗,略帶斥責。
“我不來這裡做什麼,母親在飄雪樓,父親在伐天塔,我一人在大陸游蕩,還不能再找自己弟弟麼?”君輕舞看着君輕寒,笑着說道。
“那也不該來這裡,若是估摸不錯,這完全是一場陰謀!”
“哪有如何,你不是也來了?”君輕舞與君輕寒並排而坐,“這次來,我們主要爲了刺殺天族天順子與天夢琪!”
“那你剛纔爲什麼不殺了她!”君輕寒眉頭微皺。
“因爲,她不是天夢琪,她應該是是薇姨的女兒!”
“薇姨?”
“就是飄雪樓兩大樓主之一的薔薇之淚,而她的父親,便是你在修崖學院的軒南教諭”,君輕舞苦澀笑了笑,“當年一戰,夢兒被天族劫掠,沒想到如今卻是卻是到了這等境界,成爲青蓮大陸年輕一輩最強者”。
“那怎麼辦?”
“這你就不用關心了,你專心搶奪神兵便是”,君輕寒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臉笑意。
君輕寒忽然站起了身,背對着君輕寒,擡頭望天,“她好嗎?”
君輕舞微楞,身軀顫動,眼中多了一絲哀怨,“一手撐起飄雪樓十幾年,心中的仇恨積壓許久,始終不得消散,能好麼?”
“你回飄雪樓吧!”
君輕寒忽然轉過身說道。
“不……我出來時,說過會將你帶回去的!”君輕舞一雙秀目清亮的盯着君輕寒,拳頭緊攢,手指捏的發白。
眉頭微皺,君輕寒沉凝,沒做任何言語,淡淡離去……
“大哥,這上面是啥字啊?我怎麼一個也不認識?”剛回寢居,冥手中拿着一張帖子,遞給了君輕寒,君輕寒笑着接了過來,看着帖子,面色忽然冷漠:
“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