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君輕寒對着羽戰歌聚線傳音道。
此時的羽戰歌神情有些萎靡,面色也變的極爲蒼白,看樣子受到了重大的傷害,否則羽戰歌是不會讓自己變得讓自己看起來如此病態。
“沒什麼”,羽戰歌眉頭微微一皺,“不過是靈魂殘缺了一點”。
君輕寒心中一怔,“靈魂殘缺,只是一點?”看着眼前的黃袍男子,君輕寒心中一慟,“這殘缺的魂魄,是爲他君輕寒所傷,必將比由他君輕寒所補”,不過君輕寒卻沒有絲毫的愧疚,對於君輕寒來說,愧疚永遠不會出現在兄弟的字典之中。
“你還能否使用追魂之術?”
“暫時不行了”,羽戰歌不甚在意的說道,彷彿實力的下降,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關係似的。
“接下來的一步怎麼走?”兩個人談話之時,古老大廳中響起一聲疑惑。
君輕寒方纔扭過頭,看着大廳中的形勢,其中風三公子一人桀驁的望着衆人,圍繞着大廳周圍緩慢的走動,羽戰歌、雁南歸、白小胖三人站在離着入口不遠的位置。
而餘下的四個人則是聚在大廳的正中,似乎達成了某種交易。
君輕寒眉頭微微皺起,這四個人中有三個藍旗,其中有一個竟然是藍旗巔峰的修爲,雖然耷拉着一條血淋淋的斷腿,不過卻似乎沒有對實力造成多大的影響。
“沒聽見嗎,怎麼破開這大廳,繼續往前走?”斷腿男子再度問道,語氣平淡,卻帶着淡淡的慍怒。
雁南歸淡漠的瞟了一眼斷腿男子,伸手一指四個男子面前一座高大的祭臺,薄脣輕吐:
——魂祭!
聽見雁南歸的話語,空氣頓時冷了下來,魂祭,必須得有人喪命。
風三公子腳步一頓,眼神頭一次變得銳利,盯着雁南歸略帶質問的說道:“你怎麼能確定,需要魂祭,方可開啓”。
在這大廳之中,只有羽戰歌一人落單,場中結盟的四個人自然不會和雁南歸等三人拼殺,最好的方式就是兩方聯手,誅殺風三公子。
雁南歸伸手淡漠一指前方的祭臺,“此祭臺上方的石像是天龜獸,凡有天龜獸的地方,在他的下面必然有一個洞口。當天龜獸石化,便已經沒有了靈魂,若要想喚醒天龜獸,必須魂祭!”
“既然是一座石化的魔獸,移開便是了,何須魂祭?”斷腿男子身邊的一個看似文弱的書生,圍繞着天龜獸,不屑的說道。
雁南歸嘴角冷聲一哼,不在言語。天龜獸重達千萬斤,在場之人誰能移開?莫說在場之人,就算是黑旗強者也休想將之移開。
文弱男子眼中當即閃過一絲慍怒,“竟然敢無視我”,當即揮動袖袍,別過頭負手而立。
斷腿男子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陰翳的盯着風三公子,“既然如此,那就不客……”
“慢!”斷腿男子話沒有說完,當即被羽戰歌打斷道,“天地八大方位,加上一虛空方位,構成九大方位,分別對應修旗者的九大境界,而此玄龜.頭對第六大方位,屬於紫旗實力。”
“所以,魂祭必須得是紫旗修旗者的實力,就算是藍旗巔峰實力的靈魂,也只有一絲的機會”羽戰歌淡漠的說道,矛頭直接指向了斷腿的男子。
斷腿男子望着蒼白的羽戰歌,眼中掃過一絲凌厲的殺意,原本殺風三公子是板上釘釘的事,沒想到被羽戰歌的一句話,來了個大逆轉,而且誰也不會知道,這小子是不是在亂說話,斷腿男子腳步不禁微微一動,與身邊的三人拉開距離。
風三公子黠然一笑,“看來天要留我,你們可要想好了,是殺我呢,還是不殺我呢?”
斷腿男子身邊的三個人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現在這個問題對他們可是個艱難的選擇,因爲誰也不會知道羽戰歌的話是真是假。
“若是假的,直接殺了風三公子,絕對是非常的簡單”,但是如果羽戰歌所說的是真的,“而他們殺了風三公子,又接着要殺了斷腿的男子”。
兩種做法產生的後果是完全不一樣的,“殺了風三公子,必要有人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若是再殺斷腿男子,就沒有了那麼容易,然而若是直接殺了斷腿男子,衆人精力充沛,就算是有所受傷,三方也會互相制衡”。
斷腿男子身邊的三人眉頭逐漸開始舒展,“他們四個人雖然暫時聯盟,但是天衣御塵風搶奪到最後,必定會分崩離析,而那時斷腿男子必然是最大的威脅”。
所以說,殺了風三公子若是可以移開天龜獸,那麼斷腿男子必然會成爲最大的威脅,這種威脅超過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若是殺了風三公子,卻不可以移開天龜獸,就要接着殺斷腿男子,風三公子死了,斷腿男子死了,這種平衡就會很輕易的被打破,說不定我們這三人會就此滅亡,徒爲他人做嫁衣。
若是直接殺了斷腿男子,那麼威脅則是降低了許多,而且,這種平衡將會一直保持到找到天衣御塵風的時刻。
看着身邊的三人臉上逐漸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斷腿男子當即後退,大聲呵斥道:“你們難道忘了我們進來之前說的什麼?”斷腿男子一邊厲聲說道,一邊跳着腳後退。
三個人嘴上上頓時浮現熱絡的笑容,“誓言我們當然不會忘記,但是……”說着,三個人頓時成三角鼎力之勢,將斷腿男子圍在了中間,“但是我們更不會放棄天衣御塵風”,三個人臉上閃過一絲狠戾。
斷腿男子頓時一聲長嘯,單腳而立,雙掌朝着周圍的三個人轟殺而去,大廳中頓時飛旋了凌厲的風刃。
就在斷腿男子發出攻擊的同時,身邊的三個人驀然一動。
“嘶……”
位於斷腿男子正東方,身着灰衣的藍旗六段男子,手印翻轉,淡淡一聲低呵:“魔出!”頓時,體內一條長達數百丈的巨蟒,全身呈斑斕的花紋,額頭一槓猩紅,身體一晃,宛若閃電,蛇頭落在了老者的腳底,然後蛇尾一甩,瞬間將老者的全身纏繞。
斷腿男子面色瞬間面對潮紅,腰部不斷的變細,雙臂也被纏繞的動彈不得,一聲狂怒的大喝:“畜生”,說着,環繞在巨蟒周圍的風刃,不斷爆裂。
灰衣男子冷冷一笑,“這可是馬上就要走蛟的天線莽,你如何轟炸都是沒有用的”。
斷腿男子冷聲一笑,“是嗎?”說着,胸口一悶,一口鮮血頓時吐在了天線莽的蛇頭上。
灰衣男子頓時一驚,看着天線莽全身漸漸的抽搐,面色頃刻之間變得刷白,瞬間將天線莽召喚回來,藍旗強者的精血,加上血中所夾雜的攻擊,遠不是天線莽所能夠承受得了的,因爲那是直接對靈魂的攻擊。
天線莽有着堅硬的表皮,然而它的靈魂卻是非常的脆弱,脆弱到不堪一擊。
斷腿男子剛剛脫離陷阱,大氣還沒有舒完,頓時感覺後背一涼,渾身寒毛乍起,單腳用力一蹬,想要跳離餘下兩個人的包圍圈。
下一刻,臉色劇變,他的身體竟然絲毫不得動彈,“陣法!沒想到你們中間還有修陣者”,斷腿男子當即咆哮道,萬中無一的修陣者,竟然被他遇到了。
憑他現在的實力,要想破了這道陣法,至少需要五個呼吸,可是這五個呼吸,就足以讓別人殺死他十次了,斷腿男子頓時一聲仰天哀嚎,充滿了淒厲與不甘。
果然,文弱的男子,嬉笑的走到斷腿男子的面前,如同女人一般纖細的手,慢慢的撫摸上了斷腿男子的胸膛,一臉的曖昧。
突然,文弱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手掌上閃動着淡淡的黃色光圈,在斷腿男子的胸口用力一按。
斷腿男子,登時雙眼駭然,鮮血從口中不斷的冒出,心脈盡數被毀。
雁南歸看着文弱書生,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