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族青年似乎沒有看見衆人一般,徑直的走向酒樓上最中心的一張桌子走去,老者落後半步的跟在青年的後面。
不久,兩個人的酒菜上來了,看着男子杯中盛滿的紅色液體,衆人一驚,“滄海淚,這個人竟然喝滄海淚,隨意一杯便是價值千金,而青年男子的桌上足足有一罈”。
一頓飯,黃金十萬兩,何等霸氣?
青年男子優雅的咀嚼着食物,從上樓到現在沒有說過一句話,好像連表情都沒有一絲的變化,反倒是那個風族的老者,眼神往四周瞟了瞟,冷聲一橫,扔出一摞黃金。
“老夫青陽,風族長老,此行專爲天衣御塵風而來,現在購買有關秋風澗的消息,一個消息,五千兩!”,青陽伸出一隻手掌,示意的說道。
衆人心中頓時一緊,“天衣御塵風,風族竟然也來搶奪天衣御塵風,我們還有多少希望?”
“前輩,這似乎有些不合規矩吧,風族已經擁有三大異青旗之一天刃蒼冥風,如今爲何還要搶奪天衣御塵風?”樓上頓時有人不滿的說道,心中滿腹牢騷,“這風族,欺人太甚!”
老者冷哼一聲:“小子,老夫今日便給你上一課,什麼叫做強者爲尊?”話音剛落,先前不滿的人周身頓時被颶風環繞,身體如同刀割一般,頃刻之間,便被抹斷脖子,死於非命。
“現在你們可以透露秋風澗的情報了嗎?”老者眼神陰翳的向四周一瞟,略帶慍怒的說道。
衆人不自覺的在老者眼神掃過的瞬間,低下了頭,原本想要獲得天衣御塵風的勃勃雄心,消散了不少,“與風族作對,就算是得到天衣御塵風,那又如何?”
君輕寒看着羽戰歌,嘴角一勾,“是勁敵嗎?一來就給我掃除了這麼多的障礙”。
羽戰歌戲謔一笑,“就憑你我的實力,想要搶奪天衣御塵風,就得渾水摸魚,而如今都被青陽嚇走了,你拼得過紫旗強者嗎?”
“是拼不過,不過我可以再次將這趟水攪渾,而這些人心中有了一定的擔憂,做事就會畏首畏尾,很容易被人牽着鼻子走”,君輕寒微漠一笑,駁斥着羽戰歌的觀點。
當心中的念想消失了一大半,衆人看向老者周圍的炫眼的黃金時,眼睛頓時瞪得賊大,五千兩,只爲了購買一個消息,已經不能用闊氣與奢侈形容了,這纔是真正的揮金如土。
“聽說在三個月前,秋風澗便開始漫起迷霧,到了現在,人在此澗中,視線不過三丈”,周圍一個人忐忑的說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推的黃金,“風族長老說的話,應該不會賴賬吧?”
青陽枯手淡淡一揮,頓時一陣颶風捲起一包黃金飛了過去,衆人頓時沸騰,他們看見了實實在在的甜頭,這才幾個字?五千兩黃金就輕易到手了。
忽然酒樓中想起熱血沸騰的聲音,“秋風澗位於秋風城後十里”。
青陽的臉色頓時一黑,衆人也同時驚嚇一跳,不可思議的看着說話的男子,青陽冷哼一聲,酒樓中霎時劃過一道圓弧刀刃,圍着男子的旋了一圈後,刀刃發出一聲長嘯,瞬間抹過男子的脖子,一絲殷紅的鮮血,濺落風族青年的酒杯中。
自始至終,風族青年就沒有絲毫的變化,不緊不慢的吃着飯,鮮血濺落酒杯似乎也沒有注意,直接一口倒進嘴中。
衆人看着躺在地上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絲憐憫,“風族的人都到這裡來了,難道不知道秋風澗就在秋風城後,難道是想將別人當猴耍麼?”
“有些人想將我風族當做財神,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青陽慍怒的說道,身上颶風急速轉動,虎視眈眈的盯着衆人,“現在,你們繼續……”
恢復暫時的平靜後,衆人又開始高聲討論:“據說秋風澗這種迷霧形成的背後,有着一段纏綿的愛情”。
青陽枯手一揮,一包黃金頓時飛起……
“這秋風澗中有一座長亭,應該與天衣御塵風有着莫大的關聯,不過常年被青霧籠罩,看不清任何東西”。
“啪!”
一包銀子又飛出去,落到了一張桌子上。
看着一包包銀子如同饅頭一般的被扔了出去,衆人頓時打開了話匣子,只要不是太白癡的,能與秋風澗搭上邊的都一股腦的往外說,看着銀子朝着自己砸來,頓時眉笑眼開。
“秋風澗中有一柄神劍,守護着那座長亭,但凡有人靠近百丈,皆會被無情斬殺”。
“秋風澗中所有植物,百年花開,百年花謝”。
“啪,啪,啪……”
酒樓上黃金落下的聲音不斷響起,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看着黃金飛來,暢快的說道。
一旁,君輕寒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心中微微一嘆,“不知道東方悠塵如今在做什麼?”旋即頭微微一擺,盯着青陽,朗聲說道:
“據對秋風澗千年來的記載,修爲超過藍旗境界的強者,不能夠進入秋風澗,所有進入的人,就沒有一個人出來過”。
一石,激起千層浪!
君輕寒話音剛落,青陽頓時一道銳利的目光向他射來,“他風族這次就來了兩個人,如果他進不了秋風澗,那麼就只有三公子孤軍奮戰!”
衆人眼睛頓時眯成了一條縫,君輕寒的一句話,給了他們希望,“若是青陽進不了秋風澗,那麼風族少主又如何,照樣殺!他青陽怎麼能夠知道秋風澗中的種種貓膩?”
羽戰歌則是一口酒哽咽了下去,眼睛中閃過一絲驚訝,看着君輕寒哭笑不得,“這貨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竟然編着言語誆騙紫旗強者,不知道老子的命金貴麼?”
君輕寒對秋風澗瞭解嗎?一無所知!
青陽眼睛瞟過衆人,發覺他們的神色都是一個樣,共同表達了一句話:確實如此!
眼神一瞪,陰翳的看着君輕寒,沙啞的聲音變得有些森寒:“想要誆騙老夫,可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莫不要爲了錢財,丟了性命”,下意識的,青陽認爲君輕寒看中了他的黃金,因爲他是在無法將灰旗八段與天衣御塵風聯繫在一起。
在這裡的人,哪一個境界不比他高,怎麼輪也輪不到他奪取天衣御塵風。
君輕寒站起身,淡淡的說道:元武尊者劉延峰,紫旗四段,四百年前進入秋風澗尋找天陽草,一去不復返!
魔刀應無敵,黑旗一段,二百八十年前進入秋風澗探索,杳無音信!
蓋世劍尊柳莫寒,紫旗巔峰,一百一十年前誤入秋風澗,生死不明!
……
君輕寒面對着青陽侃侃而談,“這些人,至今不知所蹤!”
說完,君輕寒一臉誠懇的看着青陽,青陽雙眼逼視面前的黑袍男子,一字一頓,“小子,你說的這些人我怎麼都沒有聽說過?”
看着老者陰翳的雙眼,君輕寒心中撩起一絲漣漪,“爲什麼沒有聽說過?因爲這些都是他瞎編的,他對大陸野史瞭解得了多少?”
桌邊的羽戰歌,抹了抹嘴角的油漬,打了一個飽嗝,心神微微一動,額頭處的彎弓瞬時變成一朵黃色蓮花,站起身,看着老者淡漠的說道:
柳劍神王寒晨風,八十年前無故在在秋風城失蹤。
天音仙子月天音,四十二年前進入秋風澗……
玉簫公子蕭玉廷,十八年前身死秋風澗,其家族之人找了三年,方纔將他的骨架擡出。
聽着羽戰歌說的話,青陽的眉頭明顯皺了起來,這些人他都聽過,與羽戰歌說的半點不差,眼神在君輕寒、羽戰歌兩人身上來回掃視良久,“你們若是膽敢誆騙老夫,定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說完,手一揮,兩大包黃金向着着兩人砸去。
羽戰歌得意的望了一眼君輕寒,他出生羽族,見識自然是比君輕寒廣一些,這些人的失蹤在當時都引起了極大的轟動,青陽自然知道他們,這樣被羽戰歌有意的一挑撥,由不得青陽不信。
青陽信了一部分,而周圍的人卻差不多全信了,“看看這兩個人,一臉的誠摯,還有些呆愣,怎麼可能像是說謊的人,侃侃而談,說的頭頭是道,怎麼可能有假?”
而且衆人潛意識中希望兩人說的是真的,如果是這樣,他們就有一絲搶奪天衣御塵風的機會,所以兩者一拍即合,他們相信這是真的,必須相信這是真的。
等到羽戰歌將話說完後,酒樓當即安靜了下來,衆人看着那一堆的黃金,似乎也覺得不怎麼炫眼了,心中甚至有些後悔,“老子既然有希望搶奪天衣御塵風,還說出了這麼多情報,真是虧大發了!”
過了許久,風族青年終於吃完了,從袖口中抽出一條絲巾,抹了抹嘴,站起身看着青陽,淡淡的說道:“走吧,陽叔!”說完朝着走下樓梯,自始至終他都只說了這一句話,眼神沒有看過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是,三公子!”青陽面色一正,當即跟在風族青年的身後。
當風族之人走後,羽戰歌大氣一舒,盯着君輕寒狠戾的說道:“你狠,竟然敢如此信口雌黃,若是有一點破綻,這個樓上又要多兩具屍體了”。
君輕寒不可置否的一笑,眼神隨意瞟動,忽然申請一頓,從窗戶看着酒樓外的街道,面色一凝:
“他是誰,竟然當街殺人如屠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