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羽小心翼翼的收拾着桌面上的書本文具,盡最大的可能不將莫寒給驚醒。她也不知他是否睡着,總之就是不想將他驚醒,以免兩人產生尷尬。
所幸,當她將所有東西收進書包,拎着書包準備走人時,發現莫寒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毛衣,他的外套就擱置在十三的桌子上。想起之前他臉上浮起不正常的紅潮以及他那一聲清咳。心想他莫不是發燒感冒了,走到門口的她心悸了一下,還是停下了腳步,躡手躡腳地向他走過去。
她最終還是心疼他,她沒法忘記那個天天喊她丫頭那麼寵溺她的少年,那個將她捧在手心裡的贏弱少年。
她拿起他厚重的外套,輕輕地披在他身上。莫寒的臉往一邊側着,花小羽望着這張熟悉的臉,熟悉的眉宇,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她的手指情不自禁的向他臉頰觸摸去,就快要接觸上時,她驀然驚醒,心下駭然,花小羽,你這是在做什麼?你難道還想再一次招惹上他嗎?你難道不知道你們是不能在一起的嗎?[
就在花小羽想收回手的那瞬間,一隻修長的手戲劇性的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
花小羽回頭,巧的是對上的正是莫寒那雙幽藍色的亮亮眼睛,她心下頓覺不妙,臉色赫然,尷尬地衝他打招呼:“額,你醒啦。”
莫寒望着她緩緩地點了點頭。
他握着她溫暖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臉頰上,細細地磨擦着。他的動作好似一隻寵物在磨蹭自己的主人,以示親暱。
“嗯……額……那個……放學了。”被莫寒這麼一亂來,花小羽臉紅得不得了,尷尬得不能再尷尬,她支支吾吾着都不敢看他,欲收回自己的手。
她還是沒法面對醒過來的莫寒。
莫寒使勁握着她的手,不讓她動彈。他沉默地看着她,臉色潮紅,忽然溫柔得像個紳士一樣吻上她的手背,然後才鬆開她的手,仰頭望着她輕輕地說:“花小羽,我能和你一起走段路嗎?”
花小羽凝視了他一眼,默然,轉身,向門外走去。
莫寒歡快地吹了聲口哨,嘴角露出抹愉悅的淺淺笑容,拎起書包,跟隨在她後面。兩人迎着風雪,沉默着並肩在雪地裡緩慢地往前走着,緩緩向校外走去。
莫寒變戲法似的變出一把雨傘,修長的手指撐開傘,爲兩人遮擋住了紛紛揚揚灑下的雪花雨水。
一方小小的雨傘,是他爲她撐起,是他爲她擋住了雨雪。兩人迎着風雪,沉默着並肩在雪地裡緩慢地往前走着,緩緩向校外走去。
兩人如終保持着小小的距離行了幾米,冷風吹過時,花小羽抖了下,莫寒忽然伸臂將她攬進懷中,擁抱着她徐徐向前走着。
花小羽仰頭望了他一眼,只見莫寒神態安祥,動作自然,彷彿擁抱着她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事情。
她這次意外的沒有推開他,沉默着被他擁着往前走。雪地裡,留下兩行一大一小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