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王妃起來吧。”皇上終於開口,平淡的聲音裡夾着威嚴,慕雁歌站起身但還是低垂着頭,顯得謙遜有禮。“謝皇上。”
“離王妃走上前來。”皇上吩咐,他放下手中的奏摺,目光銳利地看着慕雁歌。慕雁歌不敢猶豫,緩緩走上前去。
“知道今天朕找你來是爲何事嗎?”皇上嘴角掛着淡淡地笑,好像在和慕雁歌聊家常。
“不知。”慕雁歌恭敬的樣子讓皇上很滿意。
“朕也不拐彎抹角了,找你來是爲了你們慕家的寶藏。”皇上輕描淡寫地說出,但是掩飾不了眼中那一抹熾熱。
而慕雁歌卻駭住,她沒有想到皇上會這麼地直接,她猜是猜到皇上找她可能會和寶藏有關,可是由他口中說出,還是震驚不已。“皇上,您是什麼意思?”慕雁歌的聲音帶着顫音,心中的恐懼像個氣球一般慢慢漲大。
“慕雁歌,朕不和你拐彎抹角,你也別和朕裝蒜了,關於寶藏,朕比你清楚。”皇上收斂起笑容,瞬間變回了威嚴的君王,一個爲了江山社稷可以犧牲任何東西的君王。
慕雁歌深吸一口氣,壓下劇烈跳動的心跳,她必須冷靜,害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她要冷靜面對皇上,這樣纔有可能脫身,他今天不讓歐陽離鏡跟來,爲的就是刁難她,她一個人必須更加的冷靜。
“既然皇上比我清楚,又何必問我。”慕雁歌語氣坦然,但依舊微微低垂着頭,不敢放肆。
“哈哈,不愧是慕天的女兒,倒是有幾分的膽氣,難怪鏡兒迷你迷得緊。”皇上突然轉開話題,竟然提起了歐陽離鏡。
慕雁歌聽到歐陽離鏡,心想他今日爲何不陪着她,是不是知道皇上要問她關於寶藏的事情。他們父子兩個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多謝皇上誇獎。”慕雁歌不理會他話中其他意思,繼續保持着低眉順眼的樣子,只是心中時刻保持着警惕。
“好了,不打啞謎了,告
訴朕寶藏在哪裡?”皇上嚴肅地問,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壓迫讓慕雁歌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心跳又劇烈地跳動。
“我不知道。”慕雁歌不想把寶藏的事情告訴皇上,如果慕家有心要把寶藏交給皇上,那麼就不會到死都沒有交出去,所以她不會交給皇上。
“慕雁歌,朕可沒有好的耐心,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皇上的臉色明顯沉下來。
“我不愛喝酒,還請皇上原諒。”慕雁歌無畏地看着皇上,她覺得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無論如何都是退無所退了,還不如索性和皇上對抗到底。
然而,皇上的怒氣還沒有發出來,清德便進來稟報,“皇上,離王求見。”歐陽離鏡終究是來了。
“哼!”慕雁歌聽到皇上輕哼了一聲,大概是覺得歐陽離鏡實在是太不孝了,居然還是來了,他是不是不放心她,其實她進宮跟被太子抓去都一樣的危險,至於哪一邊會更危險,慕雁歌心裡迷茫了,也許一樣的危險,所以歐陽離鏡纔會馬上便來求見。
皇上讓清德將慕雁歌帶下去,然而清德卻沒有把她帶遠,只是讓人把她綁在凳子上,並捂住了她的嘴,她不解爲何要這樣。
“兒臣參見父皇。”歐陽離鏡跪下去,第一次見他把禮行的這麼心甘情願。
然而,皇上卻是在起頭上,他是真的寒心了,他一直寄希望於這個兒子,但是這個兒子卻從未讓他感到滿意,雖然他很有才能,內斂的心性也十分適合這個位置,可他沒有這個心。無論他怎麼逼迫,歐陽離鏡就是沒有爭權奪利的心。
“你來做什麼?”皇上沒有讓他起來,而是冷厲地問他。
慕雁歌心驚,她可以聽到他們的對話,每個字都很清楚,爲什麼要讓她聽。她正在思考的時候又聽到皇上的聲音傳過來。
“你已經讓朕失去了耐心,朕決定親自來。”皇上的話裡透着失望。
然而歐陽離鏡卻站了起來
,面對皇上的失望,他神色坦然,不屑地說道:“父皇覺得自己可以問出來嗎?”
“哼,朕就不信大刑伺候下,她還敢不招。”皇上的話裡充滿狠毒,將他帝王的無情顯露無遺。
慕雁歌忍不住一縮,大刑伺候,一聽到這四個字,她就恐慌得很,就知道大刑,不都是斯文人嗎,幹嘛動不動就用刑,真是沒風度,可是想歸想,慕雁歌還是繼續聽着。
“父皇,兒臣並不覺得會成功。”歐陽離鏡依舊平靜地說。
“混賬!”皇上徹底怒了,“朕苦心培養你多年爲的是什麼,居然養出你這麼一個逆子,你居然要爲了一個女人葬送祖宗的江山嗎?當初是你自己親口答應要奉上寶藏,朕才允許你浪蕩的生活!”
見到皇上發怒,歐陽離鏡也就不遵循什麼禮節,冷冷地回道:“我從未需要你的培養,慕雁歌至今都是我的妻,你又何須如此着急。”
慕雁歌聽到他們對話,心裡一緊流過一股寒流,用寶藏換自由,這是歐陽離鏡和皇上的交易,那麼他對她的好是不是也只是一種表現,一種交易?他是不屑寶藏,因爲他從來不曾想自己擁有寶藏,他只是希望用寶藏換自由,否則他就要成爲這九五之尊。
“你是我的兒子,你以爲我不瞭解你嗎?你已經愛上她,否則你不會遲遲沒有動手。”皇上進一步緊逼。
“你不是我,如何知道我已經愛上她,你覺得你瞭解我多少?”歐陽離鏡不屑地冷笑。是他的父親又如何,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從未深厚過。
“放肆,這是你和朕說話的態度嗎?”皇上氣得渾身發抖,若是換做別人,早就已經被拖下去無分屍。
“你是早就習慣了嗎?寶藏我會交給你,希望你不要插手這件事,坐好你的位置,你的江山沒有人會來搶。”歐陽離鏡越說越不敬,他看到這個人,就會想起鬱鬱寡歡的母妃,爲了權勢,可是捨棄愛的人,他無論如何做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