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強和任長風等人的猛烈衝擊下,南洪門漸漸有些支撐不住,整體在慢慢後撤。原本坐鎮在後面指揮在百忙之中的周挺和徐子鳴見勢不妙,互相看了一眼,後者說道:“周哥,這樣打下去可不行,我到上前面頂一頂!”
“恩!”周挺點點頭,說道:“多加小心!”
“明白!”徐子鳴答應一聲,拎刀衝了出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徐子鳴終於擠到前方,高喝一聲:“你們的頭目是誰,讓他出來說話!”
此時,任長風和高強兩人剎得渾身是雪,如同雪人一般。見南洪門陣營裡突然出來一個領隊的頭目,任長風精神一振,作勢便想剎上去,可高強卻先他一步,來到徐子鳴近前,冷笑一聲,說道:“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徐子鳴上眼,下一眼,打量了高強好一會,才把他辨認出來。
他撇嘴角,嗤笑道:“我道是認,原來又是你!高強,上次你見機得快,被你跑掉,這次,你還敢來找死,可就沒那麼好運了!:說話間,他將手中的砍刀高高舉起,對準高強的腦袋,惡狠狠地劈了下去。
他的砍刀又寬又長,分量極沉,下劈時,發出嗡嗡的破風聲。高強大喝一聲:“來得好!”擡起開山刀,橫刀招架。
噹啷!雙刀碰在一處,火星四濺,發出刺耳的金鳴聲。雙方幫衆下意識地連連退讓,給他倆讓出一塊足夠單挑的空間。
高強和徐子鳴你來我往,撕剎在一處,場面上,高強佔些優勢,可徐子鳴也不白給,至少短時間內不會落敗。任長風在旁看得手心直癢癢,觀望了片刻,他舉目看向南洪的陣營,高聲喝道:“南洪門的小子們給我都聽着,誰願意出來與我一戰!”
南洪門的普通幫衆並不認識任長風,加上他現在渾身是雪,衣服被挑開多條口子,看模樣,好像渾身都是傷,誰會把他放在眼裡。
“我來!”隨着一聲斷喝,南洪門陣營中跳出一名大漢,出來之後,也不多話,提刀直奔任長風,到了近前後,將力氣鉚足了,對着任長風的腰身橫掃了一刀。
還不知道對方的虛實,上來就大劈大砍,明顯是外行。
任長風冷哼一聲,將唐刀向外微微一撩,當,那大漢勢大力沉的一刀竟被他輕鬆的擋開,隨後他身子猛然向前一竄,快如閃電,整個人撞進大漢的懷中,連帶着,手中的唐刀也深深刺近大漢的胸膛。
撲!
任長風抽刀,雪光噴射,大漢龐大的身軀搖晃幾下,頹然倒地,當場氣絕,沒有多餘的花哨,任長風只一刀便解決了對方的性命,南洪門幫衆看罷,無不大驚失色,嘩的一聲,衆人下意識地連連退後。
反觀北洪門和文東會這邊衆人,歡呼雀躍,扯脖子大吼,爲主將加油助威。
任長風的爲人本就高傲,這時,更是得意洋洋,眼睛快擡到腦袋頂上去,眼前這些南洪門的人,他一個都沒放在眼裡。
正在這時,南洪門陣營後方突然傳來一聲怒吼:“任長風,你別猖狂,我來會你!”說話間,南洪門幫衆左右分開,周挺從人羣中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
對北洪門,周挺最討厭的人是謝文東,最看不順眼的人就是眼前這位,眼高過頂的任長風,同樣,任長風也怎麼看周挺怎麼覺得
彆扭,好端端的一個男人,偏偏長副俊俏模樣,男生女態,看了後直覺反胃。
“任長風,你也算得上是北洪門的頂級人物了,難道只知道拿下面的小兄弟逞威風嗎?”說着話,周挺聳肩而笑,點點頭,道:“不過話說回來,你也只配在小兄弟面前逞逞威風,擺擺譜!”
任長風聽完這話,鼻子差點氣歪了,手中唐刀一擡,指着周挺的鼻子罵道:“你TM算什麼東西,娘娘腔一個,在這裡大言不慚,殺你,我都怕髒了我的刀!”
自己長什麼模樣,自己最清楚,周挺這輩子最討厭也最痛恨別人說他是娘娘腔,現在任長風當衆辱罵,他哪能受得了,怒火中燒,臉色漲紅,憋了好一會,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我CNM……”
任長風和周挺算得上老相識了,不過從來都不說話,以前南北洪門是聯盟關係,兩人還能剋制,現在變成敵對,見面之後,無疑是冰火相碰。
二人基本沒什麼談話,就激戰到了一處。這兩人打起來,比高強、徐子鳴那對還精彩,看模樣,兩人都拼了命,恨不得一刀就致對方於死地,打得極其兇險,周圍衆人無不爲各自的主將暗捏一把冷汗。
據點的後面由雙方的羣毆演變成單挑,場面上平穩了許多。
再看前門,激戰還在繼續,而且越打越白熱化,歐陽洛在後方指揮大局,格桑領人在前衝鋒陷陣,這種打羣仗是格桑最喜歡的,雖然他沒有固定的武器,但是依仗力大,抓起什麼,就當什麼是武器,直把南洪門幫衆打得狼哭鬼嚎,苦不堪言。
陸寇看得清楚,暗暗嘆了口氣,像格桑這樣的猛將,實在是太難得,只可惜,他是敵人,而己方卻沒有一個這樣勇猛的悍將。想着,他擡起手來,轉頭先對身旁的侯小云說道:“侯爺,是時候該讓你手下的兄弟動手了。”
“是!”侯小云應了一聲,給沈發齊打去電話,通知他立刻動手。
沈發齊連連點頭答應着。可是光答應,卻不做,不是他不想做,而是根本做不到,他現在是落入血殺之手,自身性命都難保,哪還有機會去暗算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
另一邊,陸寇給張居風打去電話,令他馬上從側翼出擊。掛斷電話之後,他又招呼身後的衆頭目,讓他們做好準備,只要對方的後側一亂,立刻展開全面反擊,衝殺出去。
衆人心中興奮、喜悅,一直以來,己方都是被謝文東壓着打,現在好了,終於有了反擊的機會,一個個擦拳擦掌,恨不得馬上就殺出去,暢快淋漓的大敗謝文東一次。
接到陸寇的電話,埋伏在據點不遠處的張居風帶領二百名難洪門的精銳悄悄潛行出來,當他們快要接近戰場的時候,張居風突然高喝一聲:“兄弟們,殺!”
譁——隨着他的喊聲,南洪門幫衆從暗處涌了出來,在側翼猛攻謝文東一衆的後方。
若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即便是有謝文東親自壓陣,北洪門這邊恐怕也得大亂,可惜的是,謝文東有準備,而且準備的很充分。
坐在車內,聽着衝上前來南洪門幫衆的喊殺聲,謝文東悠悠而笑。眼皮都未挑一下,默默地吸香菸。
副駕駛座位上的袁天仲眼睛一亮,樂道:“東哥,暗組的情報沒錯,南洪門果然在側翼有埋伏,我出去看看!”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天仲,找到張居風,將他擒下!”
“是!東哥!”袁天仲答應一聲,快速地下了車。
這時候,杜佳和辛海已經帶領手下的北洪門幫衆迎住對方,雙方在南洪門的據點之外展開一場激烈的廝殺。
由於北洪門這邊早有堤防,準備的十分充分,南洪門這二百號精銳的突然殺出,非但沒有佔得便宜,反而被無數的北洪門人員團團包圍住。剛開始,張居風還沒有察覺,只是十分不解,爲什麼自己突然殺出,而北洪門卻沒有絲毫的慌亂呢?
可是越打,張居風越覺得不對勁,對方的攻擊實在太猛烈了,超出想象。
他抽出空擋,翹起腳,伸長脖子,定睛向四周觀瞧,不看還好點,這一看,張居風頓時間被嚇出一身的冷汗,只見四面八方,鋪天蓋地都是北洪門的人,才交戰這麼短的時間,己方兄弟就倒下三十號之多。
哎呀,糟糕!張居風身爲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也是經驗豐富的老將湖啊,只是打眼一瞧,便感覺對方已早有準備。
謝文東可定已算到己方會在側翼埋伏,所以事先做了堤防,這下可完蛋了!曾經做過北洪門俘虜的張居風早就被謝文東打怕了,現在情況突變,更是六神無主,指揮手下兄弟作戰也變得慌亂無章,東指一下,西指一下,把手下人都指揮蒙了,不知道這位天王究竟是讓自己往哪邊衝殺。
張居風尚且這樣,這仗打得就可想而之了,南洪門這二百多號人雖然精銳,但好虎還架不住狼多,在無數北洪門幫衆的圍攻下,一個接着一個的倒下去。
正在張居風向手下人員大聲吼叫的時候,突然間,人羣中射出一條黑影,如同一道旋風,來到張居風近前,喝道:“你就是張居風?”
沒等張居風答話,他左右的幾名貼身心腹見對方是個陌生青年,顯然不是己方的人,一擁而上,紛紛掄刀向青年砍去。
那青年身法又快又詭異,身子向下一低,不可思議的從衆人縫隙中穿出,身形如箭,直向張居風射去,同時掌中寒光四射,多出一把閃爍森光的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