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丹說道:“東哥,青幫剛剛丟了丹陽,現在鎮江完全被孤立,士氣上,他們遠遠不如我們,雖然青幫人員不少,可真打起來只是一筐軟柿子而已。”
他的話,很投任長風的脾氣。後者大笑,點頭道:“子丹說得沒錯,我們此時就算強攻,青幫恐怕連三天都抵擋不住!”
謝文東揉着下巴,沉思片刻,擡頭笑眯眯地看向袁天仲,問道:“天仲,你怎麼看?”
袁天仲撓撓頭髮,環視一週,見衆人都在看向自己,他微微一笑,道:“能不硬拼,最好就不硬拼,我們現在佔優,主動權也在我們手裡,我想,青幫一定比我們更着急,咱們先圍他個十天半個問,這樣一來會給青幫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到時,不需要我們主動尋找戰機,他們自然會露出破綻。”
衆人聞言,暗自點頭,對袁天仲的頭腦越來越佩服。謝文東也在心裡讚了一聲,不過,他的辦法雖然是不錯,但卻拖的時間太久了,他等不了那麼久的時間,別說十天半個問,只是多耽擱一天,未知的變數也太多了。他點點頭,說道:“天仲的主意很好,只是時間久了一些。在戰術上,敵人強大,我們就各個擊破,敵人團結,我們就來分裂,從敵人內部下手。”
袁天仲疑問道:“東哥的意思…………”
謝文東道:“青幫擴張得太快,內部人員未必會對韓非全都忠心耿耿,在大敵當前的時候,肯定有人會動搖,只要我們再從中‘推’他一把,他會乖乖爲我們做事的。”
袁天仲道:“東哥這個‘推’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大笑,道:“這個世界上,能經受金錢和生死雙重考驗的人並不多哦。”
謝文東想買通青幫內部的人員,從內部來分裂對方,若是平時,這或許並不容易做到,但是現在鎮江處子團團包圍之中,人人自危,這時在金錢與生存的誘惑下,自然不缺牆頭草一類的人。只是,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正當謝文東要將計劃付之子行動之際,警察卻先找上門來
上午九點十分,二十多輛警車飛馳而來,在北洪門的南京分堂口前前停下。
車門打開,從裡面蜂擁而出警察及武警都有數十之多,一各個真槍實彈,冷着臉,直接,衝進分堂之內。
這時,謝文東正和衆幹部開會,商議計劃的細節,房門突然被撞開,一名小弟跌跌撞撞跑進來。
見自己的手下如此沒有禮貌,而且還是在東哥面前,身爲分堂主的魏子丹老臉一紅,騰的站起身,怒斥道:“你吃錯藥了嗎?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那小弟咽口吐沫,結巴道:“東哥,魏哥,大事不好了,警察衝進來了!”
‘什麼?警察?”魏子丹愣道:“哪來的警察?”
‘不…………不知道!”小弟急道:“看意思,他們是來抓東哥的。”
‘*的,豈有此理!”魏子丹氣得兩眼圓張,對謝文東說道:“東哥,我出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不等謝文東說話,只聽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接着,會議室的大門再次被人撞開,從外面闖進十數名持槍警察,其中帶頭的一位正是南京市的市局長,張天陵。
謝文東不認識這人,但魏子丹和他卻頗有交情。他環視前面的衆警察一眼,最後,看向張天陵,問道:“張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天陵冷着臉,道:“我是來抓人的。”
魏子丹面色一冷,問道:“抓誰?”
張天陵目光一飄,瞥向謝文東,面無表情道:“謝文東!”
‘憑什麼?”魏子丹大步流星來到張天陵近前,低聲說道:“張局,你搞什麼鬼?難道你不知道東哥的身份嗎?還有,這麼大的事,怎麼不事先通知一聲?”
張天陵背對着衆警察,連連向魏子丹眨眼睛,並用餘光看了看斜後方。臉上這個表情,嘴裡可一點設客氣,他振聲說道:“憑什麼,就憑他是黑社會組織的大頭目。來人,給我帶走!”
他話音落後,後面上來四名膀大腰圓的警察,手中又是手槍,又是手銬,靠近謝文東時小心翼翼的,頗有大敵當前的感覺。
謝文東是什麼人,他們哪會不知道,只是迫於命令,硬着頭皮上前。
他們要逮捕謝文東,東心雷等人可不幹了。先是任長風,一個箭步,衝上前來,擋在謝文東身前,冷然伸出手來,一把扣住一名警察的脖子,怒聲道:“你們要幹什麼?”
‘放手!”任長風這一動手,可謂一石擊起千層浪,引起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先是警察齊刷刷舉起槍,接着,北洪門的衆人也紛紛將手摸向藏在衣下的傢伙,雙方箭上弦,刀出鞘,混戰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張天陵暗中直裂嘴,此時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心裡左右爲難。這時,站於他身後的一名三十五六歲、身穿西裝的青年突然冷哼一聲,說道:“張局長,你管轄之地的黑社會竟然如此猖撅,真是讓人刮日相看啊!”
一聽這話,張天陵嚇得一哆嗦,冷汗隨之流下來。他將心一橫,大聲喝道:“謝文東是我們要逮捕的嫌疑犯,誰要是敢阻攔將以同罪論處,統統帶走!”
東心雷冷笑道:“只怕,閣下今天誰也帶不走,你能不能安全離開這裡,還是個問題呢”他這話,無疑將充滿大氣的氣氛又澆了一層油
這時,始終沉默無語的謝文東開口說道:“長風,把人放開!”
‘東哥……”任長風回頭,不解地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向他微微點下頭,示意任長風無事。後者見狀,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手鬆開,不過,他順勢又向前一推,那名被他抓住脖子的警察踉蹌着倒退三四步,若不是及時被左右同伴扶住,恐怕會摔得很慘。
謝文東笑眯眯地看向張天陵,說道:“張局長我會和你們走,但是,可不可以讓我和朋友們先說幾句話。”
張天陵聞言,長長鬆了口氣,如果謝文東硬是反抗到底,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理。他剛要答應,可那便裝青年卻插口道:“從來沒有聽說過,抓捕犯人時,還要給犯人留出交代事情的時間,張局長,你說呢?”
張天陵心中暗罵,臉上可不敢表露出來,連忙點頭說是,然後對謝文東道:“對不起,你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
謝文東看得出來,張天陵是受便裝青年所制,而這個便裝青年肯定是中央公安部的專員,只是,自己昨天剛剛進攻丹陽,今天警察就來找上自己,速度可真夠快的。
他臉上笑容不減,但雙眼卻變得幽深,漆黑的眼眸中閃出駭人的森光。
那光芒,鋒利似刀,卻又毒如蛇蠍,如同實質一般,能直接刺進入的心臟最深處。在謝文東逼人魂魄的注視下,青年忍不住打個冷戰,打心眼裡升起一股寒意,雙股不由自主地向後蹭了蹭。
看出他的膽怯,謝文東嘴角一挑,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和朋友們說幾句話,可以嗎?”
便裝青年下意識地垂下頭,避開謝文東的目光,聳肩道:“這個你不用問我,負責人是張局長,你問他好了。”
謝文東目光一斜,又看向張天陵。
張天陵來下及細想,顫聲說道:“當…………當然可以!”
謝文東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收起灼人的目光,把東心雷叫到自己身邊。
‘東哥,你…………”東心雷剛要問話,謝文東擺手攔住他,低聲說道:“老雷,機會來了。”
‘什麼意思?東哥?”
謝文東伏在東心雷耳邊,細語道:“我被警察抓走,,消息很快會傳到鎮江,唐堂知道之後,肯定大喜過望,十之八九會暗中派出人手,秘密奪回丹陽。你要作好準備,半路截殺,儘可能的殲滅青幫有生力量,然後,一鼓作氣,拿下鎮江。”
‘恩!東哥,我記下了,可是你呢?我們怎麼救你出來?”東心雷
滿面擔比地問道。
‘不用擔心我警察不敢把我怎麼樣的。”謝文東笑眯眯地底氣十足道:“不出三天,我就會平安無事的出來。”
東心雷仍不放心地問道:“真的嗎?”
‘呵呵,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謝文東爽朗而笑,拍拍自東心雷肩膀。說完,他仰頭對張天陵道:“張局長,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現在我們可以走了。”
‘好!”張天陵道:“我按公辦事,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說着,他向下麪人一甩頭,兩名警察會意,走到謝文東近前,將明晃晃的手銬帶在他手腕上。
任長風等人大怒,剛準備圍上前來,謝文東沉聲喝道:“誰都不要過來。這是命令!”
衆人面色一變,面面相窺,在謝文東精光四射的眼神下,擡起的腿又慢慢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