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詩雯突然說出來的這話,讓我和許玉海一起長大了嘴巴,兩個男人一起看着王詩雯老半天,沒說出話來,但我還是反應過來了,王詩雯這是拿我做擋箭牌呢,我自然要配合她纔對,趕緊又反握住了王詩雯的手,對她說道:“是呀,想給許哥按摩的女人怕是要有一個加強連了!”
被我反握住了手後,王詩雯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雖然很輕,但我是可以感覺的到的,隨後王詩雯的臉上就現出了一抹緋紅,不被許玉海注意的瞥了我一眼後,就抽回了自己的手,我倆又一起看向了許玉海。
此時的許玉海纔回過了神來,但他的臉上卻滿是懷疑的皺眉問王詩雯道:“剛纔雯姐你在下面的時候,不是說你跟匯文小兄弟不是……”
說到這裡,許玉海便沒有再往下說,等着王詩雯的解釋,王詩雯趕緊對着他尷尬一笑說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了,許哥,你看我吧,剛纔對你說了個小慌,結果讓你這麼一試,就給試出來了,我這可真是在你這魯班面前班門弄斧了……”
“你倆真的是那種關係?”許玉海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問了一句。
“哦,是的!”我趕緊肯定的回答他,又故意深情的看了一眼王詩雯。
王詩雯的臉上又是一紅,但卻不得不也裝着深情回視我一眼,這纔對許玉海說道:“是這樣的,許哥,你可不要笑話我呀,我跟匯文確實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可是呢,你也看出來了吧,匯文的年齡還很小,比我小好幾歲呢,那……你也知道的,我現在大小也管着一攤子事呢,匯文現在也沒有什麼作爲,要是被人知道我倆現在的這個關係,那還不會讓人笑話死了嗎,不然的話,我幹嘛要幫他嘛,我還不是想他能早點混出來呀,你說是嗎?”
“哦,是這樣。”許玉海看來是已經相信了王詩雯的話,但臉色卻已經不再好看,只是乾笑了兩聲,對着我說了一句:“匯文小兄弟,那許哥我可就多有得罪了,不好意思,不知者不怪呀!”
“不會,不會,許哥是火眼金睛,再試探我們而已!”我也趕緊賠笑說道,但心裡早把這個老色鬼的八輩祖宗都給罵了個遍。
“吃菜,吃菜!”許玉海又是乾笑了兩聲,便藉着吃菜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
不過,我們一起吃了幾口菜後,那許玉海的臉色便沒有了一開始的笑容,反而打着官腔的對我和王詩雯說道:“好了,也說了不少沒用的了,你們倆找我,不可能是就爲了吃一頓飯,說兩句道歉的話吧,有什麼就直說吧?”
“呵呵,許哥果然是痛快人,快人快語。”王詩雯一聽許玉海這話,也不把他的態度放在心上,繼續恭維了兩句後,便對許玉海說道:“許哥,你看……匯文他們這次的事情,還沒完吧,那飛虎隊的人被你們抓了不少,可匯文就是想要他們這些人,所以才請你幫這個忙的,你看你是不是好人做到底,把這些人再給放了呢,如果要交保釋金的話,我們交就是了!”
“哦,這個呀……”許玉海繼續打着官腔的點了點頭,隨後又是突然一皺眉,用手抱住了腦袋說道:“哎呀哎呀……不行不行,我這腦袋又疼了,不行,這頓飯我怕是跟你們吃不下去了,我還是回去休息一下的好,不如這樣吧,你們倆小情侶就慢慢吃吧,這頓算我的,我就先告辭了!”
說着話,那許玉海便站了起來,作勢要走,我一見,雖然知道這許玉海就是在裝蒜,但還是着急的趕緊站了起來,畢竟這救飛虎隊的兄弟纔是我今天來這裡的正經事。
不過,王詩雯並沒有站起來,她只是笑着對許玉海說了一句話,那許玉海就坐下了:“許哥,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沒有看不了的毛病,只要有錢,什麼都可以治好的,不如我們幫你找個好點的醫院看看如何,你放心,這醫療費和營養費,所有的費用都我們包了!”
“哦,是嗎,現在的醫療水平這麼發達嗎,我這人當了一輩子警察,就會抓人,別的都不懂。”許玉海聽了王詩雯的話,就坐了下來,隨後又一臉不客氣的說道:“唉,幹了一輩子的警察,可卻是兩袖清風,想看病啊,還真的沒有那麼多的錢,不過,你雯姐咱們也是老朋友了,既然你願意幫幫許哥,那許哥就不客氣了,也別麻煩你們了,都挺忙的,直接給我,我自己去醫院看看就好,不知道這看病要花多少錢呢!”
“我想,怎麼也得這個數吧?”王詩雯想了一下,便對着許玉海伸出了兩個手指,試探性的問道:“許哥覺得是不是夠看病的了呢?”
我一見,以爲王詩雯說的是兩萬元錢,不由的也看着許玉海點了點頭,心裡覺得這已經不少了,畢竟我們還要交保釋金,這也是不小的數目,而且許玉海也根本沒有什麼事。
可是,我卻完全想錯了,那許玉海看了看王詩雯的兩根手指,卻是一臉犯難的說道:“哎呀,二十萬啊,這恐怕不夠吧,你雯姐也說了,現在這醫院都很發達,可越發達這要的錢也越多吧,夠嗆啊!”
那許玉海的話說完了,我這心裡“咯噔”的一下子,差點沒被氣的背過氣兒去,我本以爲是兩萬,這就不少了,沒想到王詩雯的意思是二十萬,可那許玉海居然還不滿足,這可真的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不過王詩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依然面不改色的對着許玉海一笑,又伸出了一根手指說道:“許哥說的對,現在什麼都漲價,這醫院也不例外,那不如就再給許哥加上十個,怎麼樣呢?”
“唉……”許玉海長嘆了一口氣,隨後又是一臉無奈的說道:“雯姐你給的真是不少了,可是吧,我又想了想,你看局裡給了我假,讓我好好在家休息,那你說我也沒有上班呀,自然也就不管事兒,所以呢,你的心意我還是領了,我看還是算了吧,你們還是找別人吧,看看誰上班,你們找誰吧,我就安心休養休養就好,好不好?”
很明顯,三十萬了,許玉海還是覺得少啊,我此時的肺都要氣炸了,真想轉身就走,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許玉海真夠貪得無厭的,就連王詩雯此時都皺了皺眉頭,但她還是想了想,對着許玉海一笑,直接又伸出了兩根手指,一隻小手對着許玉海晃了晃說道:“我想,這個數一定可以很快就治好許哥的病了吧,也能讓許哥很快就回歸到工作崗位上了對嗎,這樣的話,許哥的同事們也會覺得許哥是個不顧個人傷痛,堅持工作的好領導了吧?”
王詩雯這次的話一說完,那許玉海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來,“哦,雯姐說的不錯,我確實應該給我的那些下屬做出一個榜樣的,那好吧,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就上班!”
“好,許哥真是一個痛快人。”王詩雯也終於輕輕鬆了口氣的對許玉海說道,隨後,王詩雯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了一個支票本來,直接寫下了五十萬的數字來,從桌子上推到了許玉海的面前,說道:“許哥多費心了!”
“好說,好說,都是老朋友了嘛!”許玉海一點兒不客氣的就把支票收了起來,隨後又說道:“我打個電話!”
說完了,許玉海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對着電話說道:“我,許玉海,昨晚上偷煤的那幾個怎麼樣了?”
電話裡有人說了些什麼,許玉海“嗯”了一聲,然後對着電話以一個領導的口氣說道:“都是些小毛賊嗎,審一審,也不用往號子裡送了,等有人保他們的話,讓交了保釋金,就放了吧,也可以給咱們局裡創創收嘛!”
這話說完了,許玉海又對着電話交代了兩句,就掛了電話,然後又露出了笑容對我和王詩雯說道:“好了,事情都解決了,現在嗎,這些吃的可別浪費了,浪費糧食可是可恥的呦,我呢,可是從苦時候過來的,絕對不許浪費,一起吃,一起吃,都算我的!”
五十萬,天啊,這是什麼概念,我的父母工作半輩子是不是也就掙這些錢?五十萬在我們這裡可以買上一間房了吧?五十萬將可以資助多少失學兒童,又可以爲災區帶來多少希望啊?
可是,眼前的這個貪官,他只要一句話,上嘴脣一碰下嘴脣,他就能輕鬆把五十萬揣進自己的腰包,這是一個什麼世界?這不就是一個權和錢的世界,我在心裡暗自感嘆和憎恨的同時,卻也無奈的只能接受這個事實,並且,我再一次的告訴我自己,總有一天,我一定要成爲一個有權又有錢的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