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去死吧!哈哈哈…”
李子初低吼,手中的斬馬刀泛着刺目的寒光。
葉小雙低迴身,身前的墓碑上石塊大塊轟落,一顆子彈自黑槍槍口噴出,咻地穿過小道。
李子初也不是等閒之人,撟捷撲到一旁的墓碑後,葉小雙的子彈只約略擦到李子初的大腿。
“情況很險峻呢。”葉小雙打了個噴嚏,石屑又在頭頂上爆開,越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葉小雙就顯得更加的冷靜,或許她真的很是適合做個特工。
劉洋的暗中襲擊,加上李子初那個變態的斬馬刀隨時會出現在自己的腦門之上,使得葉小雙躲在墓碑後面的空間越來越小,挪動身子都嫌辛苦,更遑論反擊。
鮮血自李子初的大腿上慢慢滴落,像是計算某種時間似的。
影子一有些許晃動,黑暗中的槍便轟出數十高速燃燒的鋼珠,有些崩壞石墓,有些刻意朝葉小雙對面的地上,子彈撞擊地面後,殘餘的能量復又令子彈以凌亂的角度繼續折行,噴得葉小雙全身刺痛。
有些狼狽地遮擋反彈的鋼珠,葉小雙不得不承認,自己正在跟死神對話。
夜下着雨,氣象局說會這雨會連續下上三天。
雨水沿着墓碑,輕輕滴落在桌腳,在夜的濃重下,有種廉價的詩意。
墓碑後面,一陣清脆的手機鈴響。
“喂,我是劉洋。”
“……。”葉小雙按下藍芽耳機的通話鈕。
“你覺得生活有意思嗎?那種平淡的甚至索然無味的生活有意思嗎?”
“你覺得呢?”葉小雙淡淡的回答道,這劉洋果然也是個變態,槍戰着了,還打電話來騷擾。
“沒意思,非常的沒意思,還好這個世界上還有那個可惡的偉哥存在,不然生活就真的太索然無味了。”劉洋說,臉頰上的灼熱感持續燒燙着,又扣下板機。
嘭——
又是墓碑邊沿石屑橫飛,可憐的地下人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死後都不得安寧,葉小雙看着墓碑,深深的點了個頭,表示感激和道歉。
但這不是主要的理由。
雖然葉小雙不認識劉洋,很多人都不認識劉洋,可是隻要是殺手界內的人,都知道這個變態的存在,人人都親切的稱呼他爲“變態基德”。
尤其是偉哥,這位傳奇殺手,後來纔剛剛勃起的新秀對於他來說更是印象深刻。
“……”葉小雙沒有回答,等待着藍牙耳機的那頭的聲響,可是她還是依舊全身凝聚着精神力,要知道在這個時候你要是一個稍有不慎,那便是和死神碰面的悲劇,現實的生活,只有站在食物鏈的頂端的人才有權利說平等二字,這就是現實。
劉洋莞爾,但子彈依舊將葉小雙隱身的墓碑一片片削開。
劉洋這傢伙,先不說他在槍戰過程中還能從容不迫的回憶着以前的事情這麼悠閒,他居然打了通電話給對手聊天。
簡直是,瞧不起人。
可是葉小雙並沒有動怒,當然她也是知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一點她深有體會,就是因爲當初對於那些毒梟太過於仁慈了,纔會發生被捕,然後被強制下藥,強/奸的慘劇。
“哦!?”葉小雙輕聲的說道。
“你知道嘛?原本我纔是殺手界內公認的第一殺手,可是,正是因爲偉哥那廝的出現,讓得我的地位嚴重的受到了影響,說什麼他纔是殺手界內的傳說,大神…”
電話的那頭停頓了下,彷彿在嘆着一口粗氣,葉小雙的眼睛一亮,黑色的子彈咻的一聲劃破了寧靜的夜晚…
那個躲在墓碑後面正欲出擊的斬馬刀只能慌忙的再次跳進了墓碑裡,這就是葉小雙,張建都誇她在視力和聽力這方面有着超人的天賦,很多次就是因爲這兩樣,她才勉強的獲救,這次自然也是。
且不
說劉洋在槍戰中給自己打電話是傲慢還是太過於悠閒、自信了,但是這對於葉小雙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因爲劉洋在專注於電話與回憶當中,自然會有所分神,葉小雙便能將更多的精力放在那個近距離的危險上。
“呸,全是狗屁,什麼叫做殺手界的大神,傳說,一個連多殺一個人都不願意,婆婆媽媽的傢伙連個殺手都算不上,一個稀奇古怪,殺人前還要幫助別人做完最後的願望或者殺了人後強制幫別人實現所謂的願望的變態連個基本的殺手都不配…”
從藍牙耳機裡,葉小雙聽着劉洋在那邊抱怨着,那傢伙真是悠閒過頭了吧?不過葉小雙卻也聽出了一些信息,第一至少這個變態和那個傳說中的第一殺手的關係很不好,至少實際上很不好,第二,劉洋曾經也是個殺手。
可是對於殺手界葉小雙身爲特警也是有所瞭解的,比如對偉哥這個人,她也是知道一點的,可是她卻一直沒有通說過有劉洋這樣一號人物。
“哦,你說你曾經纔是第一殺手,可是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你這號人物,是不是你在吹噓呢?或者是輸給了第一殺手不服氣了。”葉小雙說着,故意將“第一”兩字說得很重。
對於一個對生活都感到無趣的變態,其實內心頂多是一個孩子,至少還像孩子一般的爭強好勝,追求頂峰已經成爲了這種人生活下去的信條。
“哎呦,你要是能聽說過我的話,那我剛剛纔是再吹噓了。”劉洋情緒變化的說道。
“……”什麼邏輯,葉小雙還是沒有明白。
“在明處的殺手不可怕,致命的一擊往往是躲在黑暗當中的一擊!”劉洋奸詐的笑道。
從遠方慢慢靠近的警笛聲,在這個漆黑的夜晚顯得格外的空鳴!
“哦哦,其實你纔是最無趣的人,不是生活!”
葉小雙看着地上破碎的無數的石屑,關掉手機。
不遠處的墓碑後面,一雙嗜血的眼睛,李子初深呼吸,斬馬刀在月光下顯得比平常更加的寒光暴射,斬馬刀的鋒芒悄悄改變。
李子初全神貫注,準備衝出。
他是一個嗜血的傢伙,被關押了那麼久,只有鮮血才能讓他有依舊生活在這個世上的感覺,那樣纔有存在感。
只要與劉洋約定的子彈,能夠狠狠將那個該死的美女釘落地獄。
之後他在出擊,吞噬那新鮮的血液,不是一直都這樣嗎?嘴角划起了壞壞的嗜血弧度。
十字瞄準鏡後的劉洋可是有備而來,手槍可是經過特殊改造,比一般的手槍的威力更加的兇猛。
劉洋可以感覺到,一向瘋狂的自己,心跳越來越急促。
那是興奮,久違的興奮感。
陵園的草地上的自動灑水器啓動,夜晚的秋風,捎來青草的苦澀氣味。
月光帶着一絲絲的涼意鋪撒下來,讓得葉小雙緊緊了身上的衣服。
生死只在於這一線之間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寒芒突然緊貼着她的脖頸擦了過來!
感覺到危機感,葉小雙身形陡然矮了下去,迅速的翻身倒地,向後滾去,堪堪躲過了斬馬刀的進攻,寒芒鬥閃,砍擊毫不停歇,葉小雙甚至連扣下扳機的機會都沒有,這就是生死搏鬥。
一腳踢在地上的樹枝上,樹枝帶着強烈的破風聲襲向了那個突然襲擊過來的李子初的臉上,李子初見狀只好橫出手中的斬馬刀,一下子砍到了樹枝上,這一來一去的,自然多出了幾秒鐘的時間。
這幾秒鐘的時間便是生與死的距離,葉小雙連忙一個後空翻滾向了後面的大樹之後,半跪在地上,聽着對面低沉的呼吸聲,她知道,她已經暴露了。
葉小雙的肌肉繃得很緊,呼吸緩慢,雙眼緊緊的盯着的大樹的對面,那把爆射着寒光的斬馬刀,那一刀下去不死那就鬼了。
她不是電影裡面的007,不是行動組的
超強特工,況且黑暗中還有那更加危險的炙熱的子彈正在虎視眈眈,葉小雙知道,此時此刻,面對着那些距她不足三米的危險,她清楚的明白,硬碰是不理智的。
她清晰的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正在和死神打着交道,一個不留神便會被拖進那漆黑的地獄當中。
眼神,緩緩的瞄上了那名暴露在明處的李子初。
嘭的一聲,黑色的子彈從那冰冷的槍口中劃出,穿過漆黑的寒冷,直擊暴露在空氣當中的斬馬刀。
叮——
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很明顯的,子彈沒有打中李子初的身體,而是撞上了那可惡的斬馬刀上。
這突然的一擊,李子初卻依舊的興奮不已,並沒有退讓的意思,臉上的壞笑在這個時候顯得越發的明顯,越發的猖狂,這就是真正的變態嗎?對於生或者死地獄沒有任何感覺了吧?
咻咻——
又是幾聲清脆的撞擊聲,不偏不正的,每次葉小雙的子彈都打在了李子初的斬馬刀上,奶奶的,這還是人嗎?這麼近距離的攻擊,這麼漆黑的夜空,竟然能夠一一的將急速飛馳的子彈辨認出軌跡,甚至用斬馬刀擋住,這就是國家頭號通緝犯的實力嗎?
葉小雙看着那緩緩靠近的李子初,她可以清晰的知道,那傢伙已經近乎瘋狂了,他瘋,葉小雙可不能和她一樣的瘋,在戰場上的慌亂,那就等同於半條腿搭上了通往地獄的末班車…
嘭嘭嘭——
又是幾聲悲劇的槍聲,葉小雙連續扣發了三次扳機,有兩顆子彈被那李子初給格擋開來了,另外一顆子彈打在了他的大腿之上,但是由於李子初那嗜血的感知能力,也是及時的躲開了,子彈只是勉勉的擦過了他的大腿。
一股炙熱的感覺迎上身,只見那李子初的身體稍微的有點傾斜,大腿上的疼痛感還是對他有所形象吧?
或許他在等待着什麼?
等待着那來自漆黑的黑暗中的那顆致命的子彈劃過夜空,穩穩的擊中葉小雙的身體,這纔是真正的目的吧?
她是轉移自己注意力的?葉小雙慌忙的反應過來,可是,那原本應該來自漆黑的黑暗當中的子彈卻是遲遲的沒有進攻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心裡越是不安,讓得葉小雙竟然有點慌亂了起來。
正是因爲這樣的慌亂,讓得他壓根沒有注意到那迅速靠近的危險,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那把斬馬刀已經帶着令人驚恐的速度和破風聲向着她的腦袋襲去…
想要格擋,可是已經完全的來不及了,怎麼辦?這可怎麼辦?處於死亡的邊沿葉小雙卻顯得比平常更加的冷靜,至少比剛剛處在危險當中的時候更加的冷靜。
在生死存亡的時候,她的腦海裡想到的不是她的母親,不是新凡,不是王宇,不是林峰,不是其他的任何朋友,而是他的父親,她的親生父親,或許這樣就好了,就可以去和父親見面了吧?
世上真的有天堂和地獄之說嗎?那如果父親在天堂,葉小雙卻要進入地獄怎麼辦?這樣想到,讓得葉小雙瞬間恍惚了。
叮——
又是一聲清脆的撞擊聲,斬馬刀在撞擊的腦門上被來自黑暗當中的一顆子彈擊中,稍稍的偏向了一邊,巨大的撞擊聲響在葉小雙的耳朵邊上響起,也正好喚醒了她。
雖然斬馬刀只是在半空中稍稍的偏出,停滯了一秒鐘左右,但是這一秒已經足夠了,葉小雙立馬擡起腳,那起初弄好的高跟鞋的鞋跟瞬間像是離弦的箭一般,不偏不正的擊中了再次襲來的斬馬刀。
強烈的撞擊,讓得李子初的手劇烈的顫抖了下,手中的斬馬刀也是停滯在半空中好一會,葉小雙趁機立馬躲避開來瞬間跑到了十米之外的大樹後面,近距離的接觸對於她淶水是相當的不利的,在如此近的距離,子彈的威力根本沒法和斬馬刀的鋒芒相比較。
是誰,到底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