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軒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既然同一個姓,秋野徵風說不定就認識秋水嫣然!何不偷偷找他問問,到底這個異界的儲君是男是女?
沙軒臉上神色變化極快,王秀雙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來。不過,兩人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最終達到了一個不成文的協議:王秀雙幫沙軒升官;沙軒在適當的時候幫王秀雙爭天下。
這裡需要解釋一下,沙軒答應“爭”天下,而不是“打”天下,一字之別,差之千里。爭可以理解爲爭來爭去,不一定爭得到;打卻沉重得多,不管打不打得下來,一樣得打。
沙軒走進房中,夏青說,朱光夫和朱可冬父子再怎麼可惡,也只是凡人,鬧騰不了多久,不如放他們一馬,由他們去鬧。
沙軒靜下心來細細一想,朱家父子其實就和弱小的螞蟻一樣,一腳就踏死了,確實沒必要和他們過多計較。費力氣和他們鬥氣,簡直就是侮辱了自己的身價。如此一想,沙軒就更加感到無趣。是啊,舉個例說吧,拳王泰森手癢了,想找人打架,總不能去找個三歲小兒吧?
下午,上官婉打電話來找沙軒,說她第二天就開學了,問沙軒有何打算,然後還和他開玩笑說,沙軒你可以自帶小板凳,坐在大教室後面旁聽。
夏青趁機嘻嘻哈哈地打趣沙軒:“南方外國語大學帥哥靚女都很多,沙軒,你若不盯緊點,上官婉和米馨就把別的帥哥勾走了!”
以前,沙軒擔心上官婉有被郭良騙走的可能,現在,沙軒完全不擔心這個問題,但是,新的問題又來了,最讓他放心的米馨,在她父母的重壓之下,會不會中途真的轉過彎跟別人飛了?
王秀雙不懷好意地擠進門來,藉機嘲弄說:“大哥,你是個不學無術的傢伙,沒讀過幾本書,只知道動刀動槍,粗人一個,幹不了大事,讀點書有助於你提高修養。”
你媽媽的王秀雙,讀了幾天書就以爲自己滿腹經綸?沙軒大怒,一腳把他踢出了房門:“老子也是個神仙,什麼狗屁四書五經,老子只看一眼,就可以原封不動存進腦子裡面,我需要讀書嗎我?”
夏青笑嘻嘻地說:“哎呀,怎麼不需要啊?”
一個“哎呀”就讓沙軒頭大,沒想到夏青接下去又開始講大道理了:“既然選擇了凡間的生活,就得入鄉隨俗,讀書就好比渡金,如果沙軒你拿到了博士和博士後這樣的文憑,誰還敢說你沒文化呢?”
王秀雙厚着臉皮又擠進了門,說:“大哥,你一個高中文憑,我怎麼讓爺爺給你升官?做人不能太過分,你好歹得弄個假文憑糊弄下網民吧!”
想想兩年前讀高中就覺得窩囊,除了睡覺,還是睡覺,還得受那個教歷史的劉老頭批評,真沒勁。
兩人彷彿在玩車輪勸術,夏青緊接着又說:“沙軒,你現在已經是赫赫有名的企業家,可以直接去讀高級研修班,哈佛大學設在南方外國語大學的MBA,一紙文憑,起碼相當於國際上承認的博士!”
王秀雙也慫恿沙軒說:“不就是過英語關嗎?大哥你三秒鐘絕對可以用神識記住三萬個英語單詞。”
夏青“卟哧”一聲就樂了,戲說道:“王秀雙,你是個白癡呀,英語裡面哪有三萬個單詞呢?”
沙軒最後只關心了一個問題:“只要不天天坐在教室裡面,讀博士後都成!”
王秀雙說:“博士一般都幫導師跑腿掙外快去了,就算你想坐在教室裡面聽課,還不可能呢。”
夏青也提出了一個疑問:“將來沙軒如果交不出畢業論文怎麼辦?”
王秀雙生了個爛腦殼,馬上說:“在網上下載一篇,稍作修改,籤個名,花點錢找個影響力不大的專業刊物發表出去,就OK了。”
沙軒大喜:“這還差不多,老子去混個文憑也好,免得以前那個美少婦班主任葉遙遙總拿看混混的眼光來看老子!”
高興歸高興,但沙軒心裡還是沒底,難道高中沒畢業,真能跨級讀博士嗎?
沙軒問:“怎麼讀?”
王秀雙像個狗頭軍師,立刻給沙軒出了個餿主意:“明天去拜訪南方外國語大學的校長,捐他幾千萬,保證他會萬分樂意接受你這個渾身都長滿了銅臭的半拉子學生。”
你爺爺的,一開口就捐幾千萬?沙軒瞪着王秀雙:“老子口袋裡面的銀子怕幾下就折騰光了。”
王秀雙說:“錢那東西,有去有來,何況凡間的貨幣,在仙界又不流通,只不過一數字遊戲而已。”
說得好像也有道理,但沙軒又謹慎地提出了一個疑問:“如果這個校長是老古董,不答應怎麼辦?”
王秀雙咬牙切齒地想了會兒,說:“乾脆不讀書,直接給南方外國語大學捐錢做名譽教授。”
夏青對這個問題表示懷疑:“名譽教授可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王秀雙解釋說:“大哥,你身爲南方開發銀行的董事長,兼軒轅國際大酒店的總裁,就這資格,當一個名譽教授,綽綽有餘了!”
沙軒感到有點不爽:“老子捐那麼多錢出去,就爲了掛個名譽教授的虛名嗎?”
王秀雙勸:“反正你的錢也是用不完的,就當捐資助學救濟山區裡面的貧困孩子吧。”
沙軒嘆了口氣:“那我還不如到山區去修希望小學!”
“山區的希望小學已經有很多人修了,你去了等於是跟風,哪怕修一百個,估計都掙不了多少美名!”王秀雙賊頭賊腦地幫沙軒分析,“你現在是爲了掙名聲,又不是真要去做好事!”
沙軒驚訝地瞥着王秀雙,“老子今天終於明白過來了,仙界帝王原來就這德性,根本不管下界老百姓的死活,他們天天供奉着你,真有些不值啊!”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王秀雙高深莫測地笑道,“今世果,乃前世因,有因纔有果。大哥,你我又何必過多地爲凡人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