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雖然跟着他學着那咕嚕聲,可想破腦袋瓜子也無法想出“庫啪”是個什麼玩意兒。|ziyouge,com|刀童仍然在喉嚨裡發出古怪的咕嚕聲,但明顯的聲音有些短促,我照葫蘆畫瓢同樣學了一聲。
突然一陣寒意直襲來,我不由就是一個激靈,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睜開眼睛,刀童已經不見了,他哪兒去了了?我正想扭頭查看,就覺得脖子上一陣刺痛。
不用看,我也知道,那把鋒利的廓爾喀刀正貼在我的喉嚨處,只要稍微一動,我的腦袋和身體就會分家了。
媽蛋,這狗日的刀童果然不是個人,我都跟他交流半天了,他居然要殺我。
我只覺得身體僵硬,汗水溼透衣衫,強自鎮定告誡自己:千萬不能亂動,不能動,在沒死之前你都會有翻盤的機會……
這時候就聽背後傳來一陣咕嚕聲:“庫--啪……”,看來這個該死的怪物是藏身在我身後了,只是他的個頭那麼小,他怎麼做到的?
“庫--啪……”我心裡罵了一萬遍的草泥馬,可嘴上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我就感覺到背後象背了一個大冰塊寒氣陣陣砭入肌骨,千萬根繡花針一樣的刺痛,接着一個骷髏貼在我的耳朵邊,極細極細的氣流聲傳過來。
我只覺得腦子好象被柄大油錘給猛烈敲擊了一下,瞬間意識便覺得有些恍忽了。我似乎看見無邊無垠連綿不絕的雪山就在眼前,高大的雪山絕壁之上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宗廟,宗廟放射出璀璨炫麗的光華,好象是用整塊的金子鑄成。
宗廟由無數個巨大的石柱支撐,巨大空曠的宗廟四周的火壇裡燃燒着熊熊大火,無數個身材瘦小的孩子排成隊伍分列兩排,從宗廟內一直延伸到雪山下的那座巨大的黑色骷髏廟。
宗廟的神壇上站着一個女人,確切地說應該是個孩子,她恬靜安逸地站在高大的石壇上,她全身包裹着白色紗衣,在高高的神壇上安靜地看向下面,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從遠處傳來一陣陣狂暴沉悶的隆隆聲音,地面開始輕微的震顫着,那些刀童一陣的騷動,神色顯得十分的緊張。
那聲音越來越近,宗廟巨大的石頭廟宇開始往下掉灰塵和碎石頭,刀童們驚恐萬狀紛紛想要四散奔逃,就在此時高高的石壇之上那個女孩脖子處噴濺出一股殷紅的鮮血,星星點點灑滿了雪白的袍服。
我看見那個女孩子的臉上無喜無憂,淡然恬靜的目光,還帶着些淡淡的茫然和迷惘,穿透了厚厚的穹廬,直達萬里之外……
數萬之衆的刀童齊齊跪伏在地上,“庫--啪!”
巨大的和聲響徹雲宵,幾乎將要淹沒了滾滾而而的巨大蒼牛之吼。
瞬間我便明白了“庫啪”是什麼了。但此時我只覺得從胸腔深處涌起一股熊熊火焰,直衝喉嚨,哇地一下噴了出來,火焰瞬間便在四周燃燒起來,好象有無數只快刀在分割我肉體,飛騰烈火之焰將我包裹了起來,將我燒成了一堆灰燼……
……
我清醒時看見自己身處於一個不大的房間,一名女傭和一個男人坐在我的對面,女傭見我睜開眼睛驚喜叫了一聲:“杜醫生,他醒來。”
杜醫生看向我,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點着頭說:“看來你的體質不錯。”
我茫然地看着他:“醫生,我怎麼了?”
杜醫生站起來示意我:“你站起來看看能走嗎?”
我掀開被子,站在地毯上活動下身子,感覺並沒有什麼不適。
杜醫生說了聲:“很好,你跟我去見k爺吧。”
我們來到客廳中,k爺正在巨大的魚缸前逗弄着紅鯉魚。
杜醫生在門口停下,示意我過去。
我走到k爺身後叫了一聲:“k爺。”
k爺沒有轉身,只是淡淡地說了聲:“好了嗎?”
我趕緊說:“是的,好了,多謝k爺救我。”
k爺又問:“你弄清楚了?”
我愣怔了下,說:“k爺,我有個不情之請。”
k爺沒說話,把手指放在水中,一條鯉魚張嘴一口就叼住了k爺的手指頭,k爺緩緩擡高手,那條鯉魚搖頭擺尾死叼着k爺的手指頭不放,k爺捏住紅鯉魚的尾巴用力一拉,鯉魚撲通一聲落在了魚缸裡。
k爺拿出一塊白手帕包住鮮血淋漓的手指頭,轉過身子坐在沙發上,仍舊是淡淡的語氣:“你想好了?”
我慎重地點頭:“是的,k爺,事情完成之後我願意跟隨您一輩子。”
k爺點點頭:“好吧,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我跪在地上就要磕頭,k爺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我不想要奴才。”
我呆呆地看着k爺愣住了,k爺看我發呆的樣子,展顏一笑:“怎麼,不願意?”
我慢慢站起來,恭恭敬敬地叫了聲:“乾爸。”
k爺哈哈大笑,一拍沙發:“過來,坐這兒。”
我老實地坐在他身邊,k爺看了看我:“小子,我很早就注意你了,你千萬不要以爲天上有掉餡餅的時候,從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
我愕然地看着他:“難道不是我姐姐介紹的嗎?”
k爺又是一陣大笑:“李韻?那個女人只要利用,不可相信,她比你可聰明多了,可是呢,太聰明並不是什麼好事,聰明反被聰明誤。與其說是她幫你,還不如說她想借機撈點好處呢。”
我呆愣着,k爺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說:“跟我一道吃個飯吧,這麼長時間你也餓了吧。”
他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飢餓難當了。
到了餐廳,保姆已經擺上飯菜,讓人不敢相信的是餐桌上擺的全是素菜。
k爺端起小白瓷碗:“來,吃吧,陳媽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保姆在旁邊說道:“可惜您很少在家吃飯呢。”
k爺說:“從現在開始我要經常在家吃飯了。”
我端着碗狼吞虎嚥地吃完一碗又添了一碗,一邊吃了三碗飯,才放下筷子,由衷說道:“陳媽燒的菜太好吃了。”
陳媽掩着嘴偷笑。
吃完飯,k爺帶着我又回到客廳坐下:“小子,你的時間不多,馬上就要放假了,正好你可以帶着你那個妹妹去解決這件事,那二十萬塊錢應該夠你花的了。”
k爺的司機把我送出濱江大宅,我看着映在綠樹叢中的大徵別墅,一時還真弄不清k爺家的具體位置,打開手機才發現手機已經沒電了,回去再說吧。
車停在園丁小區門口,我下車回家,又回到了原來的世界,感覺就象穿越了時空,一切又開始新鮮和生動起來。
我蹦蹦跳跳地一路回家,敲開門時,開門的居然是琪琪,我一把就抱住了她:“琪琪,我們有救了。”琪琪臉通地就紅了掙扎了半天,嘴裡還嘟囔道:“流氓,放手,你放開我!”
琪琪掙脫開來,小手一抖就把鞭子就放出來了,我急忙叫道:“打住打住,琪琪,我們真的有救了。”
林彩雲伸過小腦袋,惡狠狠地看着我:“大色狼,一回來你就欺負琪琪啊。”
我聳聳肩,表示很無語,我這麼大的喜事,她們居然無視掉了。
趙依依把我拉進門,反手關門,嗔怪道:“你們開着門吵,也嫌丟人哪。”
妹妹一下子從房間裡蹦了出來,一下子就躥到我身上:“哥啊哥,你跑哪去了,是不是又被哪個女人給拐跑了。”
我拍了下她的小屁股:“下來,這麼大了還沒大沒小的。”
妹妹極不情願地溜下地,趙依依說:“英子這次榮升學霸,你不表示表示嗎?”
我問妹妹:“真的?難怪你這麼反常呢。”
妹妹驕傲地昂着小腦袋:“我都上了學校的光榮榜了,老師說正準備給我報市三好學生呢。”
我呵呵笑:“行啊,看看想要什麼,我給你買去。”
妹妹說:“還沒想好,想好再跟你說。”
我往桌子一看,居然是包餃子,林彩雲雙手沾滿了麪粉,正用一隻啤酒瓶擀餃皮,我洗了手拉了椅子坐下開始動手包餃子。
妹妹洗手也要過來湊熱鬧,我說:“去去去,小屁孩子一邊去,大家說話你做作業去。”趙依依也說:“桌子也站不開了,吃的時候再喊你吧。”
妹妹一跺腳進臥室了。
林彩雲問我:“看你高興的,有什麼眉目了?”
我看了看琪琪:“琪琪,這兩天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琪琪愣了下:“你怎麼知道?”
趙依依和林彩雲也象見鬼一樣看着我:“你不會說你是先知先覺吧。”
我搖頭說:“沒有,我現在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便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詳細一說,琪琪有些發愣,“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廓爾喀神廟的神女?”
我說:“我也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是什麼,只知道那個尼泊爾刀童傳遞給我的信息就是這樣的。”
趙依依看了看我們:“你們知道活佛轉世之說嗎?”
琪琪喃喃道:“我是神女轉世?”
我怕她再鑽了牛角尖子,就說:“不管你是誰轉世,我都會救你。我已經跟k爺說了,準備帶着你和那個刀童去尼泊爾弄清楚。刀童有一種很神秘的力量,大約他能感受到你身上發散出來的物質,便追蹤而來了,庫啪是一種儀式。”
林彩雲問我:“你真打算去尼泊爾?”
我說:“一定要去,這件事必須要解決,那個刀童不帶回琪琪是不會罷休的。”
趙依依瞪眼說:“可是刀童帶走琪琪是爲了祭祀,要殺琪琪,你還要帶着她去,你不覺得這事太奇怪了嗎?”
我搖頭說:“解鈴還須繫鈴人,我不知道琪琪轉世的那個女子跟廓爾喀有過什麼契約,但我是不會同意的,我要幫琪琪解除這個該死的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