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早早在青草湖邊等着,快到九點時遠遠就看見湖心的點點燈火處駛來一艘小艇,艇上是兩個穿着便衣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其中一個男人看了騷老頭手機上的短信,招手讓我們上船。||
小艇真的很小,我們相扶着小心地上了艇,後面開船的男人說了句:“都蹲下。”站在船頭的男子解開纜繩使勁在樹上一蹬,船頭調轉了方向,伴隨着轟鳴聲緩緩加速。
深秋的天氣,夜裡很涼,湖面的風很大。幸好騷老頭給我們穿上了軍大衣,我象一隻老母雞一樣將林彩雲和琪琪攬在懷裡,那一刻應了一個詞:左擁右抱,一點沒錯,真希望以後也能有這樣的機會,左手抱着神仙老婆,右手抱着天仙小姨子,嘿嘿,坐享齊人之樂。
藉着顛簸的機會我趁機在大衣裡亂撞,雙手抱着兩人的胳膊時還捏了捏,手感不錯,鼻子裡嗅着她倆頭上的髮香,就有些心猿意馬精蟲上腦了,恰好小艇躍進起又快速下斜着落下,我的身子後仰手就鬆開了,落下時,身子又往前倒,嘴狠狠地在兩人的臉上啃了一口,雙手從下面兜住兩個小屁股狠狠地捏了一把,我就聽到兩人從鼻腔裡發出嚶嚀一聲,我擦,可愛無敵小彈簧真不是蓋的。
摸過之後我趕緊摟緊她倆,防止她倆暴起傷人,嘴裡還說了句:“哎呀,風浪真是大啊。”讓我沒想到的是她倆居然沒出手掐我,嘿嘿,再來一把?耳朵就聽到後面的男子說:“別站起來,停穩再上岸。”我靠,居然這麼快就到了。
摩托艇減速緩慢地向棧橋靠近,終於一陣輕微的顫動停下來,船頭男子將纜繩套在墩子上,我們小心翼翼地上了棧橋。
果然與電影裡看到的一樣,整個監獄高牆矗立,牆上拉着通電的鐵絲網,四周還有巡視的崗樓,雪亮的探照燈四下巡視,真的是戒備森嚴,要想從這裡逃出去,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
沒進監獄前有個接待處,接待處有專人檢查我們的衣服,手機鑰匙錢包之類的東西會全部取出來由專人保管,顯然已經有人打過招呼了,對我們的檢查並不苛刻,裡面有人帶着我們進去,騷老頭和那人低聲交談了幾句,那人看了我們一眼,招手讓林彩雲過去。
過之前我們就已經商量好了,由林彩雲詢問,而且她是女生,估計莫家成可能認識她,讓莫家成能放鬆心情,把原因說出來。
我們三人便在等候室裡坐着等待,林彩雲進去消失在走廊盡頭,隨着沉重鐵門撞擊上鎖聲,我覺得一股股寒意襲上心頭。林彩雲並未向我透露過關於莫家成殺人的任何細節,以及和我們的關係,但我總隱隱感覺到這並不是一起獨立的殺人案,沒那麼簡單。
莫家成爲什麼殺人?秦禮明到底做了什麼十惡心不赦的事情,到了必殺不可的地步?一切一切都象個問號在我腦子裡撞擊的叮噹作響。
時間過的非常緩慢,騷老頭臉上很嚴肅,一掃往日老不正經的表情。琪琪臉上則很淡漠,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這丫頭看起神經粗大,但我總覺得她比林彩雲還要複雜,真搞不清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們在等候室裡站的腳都麻了,林彩雲終於出來了,我試圖在她臉上尋找答案,失望的是,什麼都沒有,她的表情非常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回來仍然由那兩個人將我們護送回去,摩托艇開出約一百米的時候,突然寂靜的夜裡傳來一聲沉悶的槍響,我只覺得林彩雲的身子怕冷似的一陣顫抖,我摟緊了她的身子,在她耳朵邊小聲說:“別怕,別怕,有我呢……”
那兩個人顯然也吃了一驚,但很快恢復了平靜,仍然按照原來的路線將我們送回,我就看到監獄的紅燈一閃一閃亮着,接着警報器嗚嗚響起來,湖面一陣陣的大風將監獄的聲音象撕扯破碎的棉絮,斷斷續續地傳過來,嘈雜的人聲說話聲狗叫聲參雜在一起,根本聽不清楚。
我們到了岸邊,我扶着林彩雲上岸,藉着摩托艇的燈光,我發現林彩雲的臉上掛着淚珠。
回到屋子裡,林彩雲再也忍受不住,趴在我的懷裡號哭泣起來,直哭的我柔腸寸斷,我緊緊摟着林彩雲一抽一抽的肩膀,就那麼站在屋子裡,沒敢動。
過了一會兒,琪琪端來臉盆和水給林彩雲洗臉,但林彩雲的淚水仍然止不住地往下流淌,我的心都要碎了,抱着林彩雲說:“你別這樣好不好?你哭的我們也跟着難受,擦擦臉吧。”
拿起毛巾很小心地給她擦乾了眼淚,琪琪果然是個好保姆,又泡了幾杯濃茶,端起一杯遞給我,我端着吹吹給她喝了幾口,才幫她穩定了情緒。
我們圍坐在桌子前,聽林彩雲講莫家成的故事,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秦禮明,二十年前是個流氓,看到莫貝茜長的漂亮,就強姦了她,那時候莫貝茜是我們這所中學的學生,莫貝茜痛不欲生,想要自殺,但秦禮明看的很緊,不久莫貝茜就懷孕了,那個年代未婚先孕是件羞於啓齒的事情,況且她還是個學生,學校將她開除了。
父母也無法容忍這麼個敗壞家風的事情發生,將她掃地出門,莫貝茜走投無路,投江自殺,但被人救上來,秦禮明威脅利誘把莫貝茜弄回家,但根本沒把她當成人看待,加之他又無家業無工作,全靠在街上混吃混喝勒索度日,莫貝茜在飢餓中度日,生成個孩子,這個孩子便是莫家成,莫家成生下來時象只小貓一樣瘦小,莫貝茜爲了養活莫家成,幫人家打零工,但秦禮明脾氣十分暴虐,經常拳腳相加,莫貝茜被打的吐血,俄延了四年終於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莫家成也被送進了孤兒院,在孤兒院裡慢慢長大,極度孤僻的性格導致他毅志力非常堅強,在極其簡陋的條件下他刻苦學習,考上了附中,本來這應該算是一個比較圓滿的結局。
莫家成暗戀上了班裡一位女同學,正當他憧憬着美好未來的時候,他發現秦校長經常以各種理由請那位女同學到校長室去。
起初他並不知道秦校長便是他的親生父親,便暗中調查,秦禮明也是流氓本性色迷心竅,竟然沒能發現莫家成暗中在調查他。
莫家成是個非常奇怪的孩子,他根本不懂得摩爾電碼是怎麼回事,竟然竊聽到了秦禮明的電話,通過近一年時間的竊聽,他由震驚轉變爲惶恐,由惶恐轉變爲暴躁,也從中得知了秦禮明的真正身份。
原來秦禮明自知流氓的角色無法長久混下去,便找到某小學校長謀了個代課老師的身份,投其所好賄賂加美色,校長一步步高昇,秦禮明也由代課轉爲正式老師,成了某長的乘龍快婿,很快又跟着提拔爲校長,直至升到附中校長。
秦禮明雖然步步高昇,卻流氓本性不改,利用職務之便姦污女老師和學生,又以各種威脅利誘的手段掩蓋。不僅如此,還介紹給某高官,從中謀取利益。
由於秦禮明手眼通天,膽子也越來越大,不久就和江北幫勾搭上了,想利用尹雄的關係謀取更多利益。
尹雄是靠娛樂、賭場和毒品發家的,知道越禁的東西越是賺錢,雙方一拍即合,秦禮明爲尹雄的娛樂場所提供所謂的“貨源”,而尹雄則爲秦禮明的高升提供機會。
如果僅僅是因爲這些事,尚不能引起莫家成的殺心,直到有一天,他竊聽到一個很莫名其妙的電話,有個人指示他密查十多年前一樁神秘案件,而這樁案件線索在警察局老檔案裡可以查到,並告訴他十年前那件案子的秘密。
案子就是海蘭故意傷害事件,但當年的案件線索絕不止這些,訊問的內容和人員都非常隱密,被視作絕密文件。他們從有些訊問者的口中得知些隻言片語,但也只知道粗略情況,具體細節並不清楚。
這件案子便牽扯到了莫家成的身世,因爲當年莫貝茜曾經幫助過一個叫海蘭的女人,這個女人被追的倉皇出逃,途中接觸的人便是莫貝茜,等他們查到莫貝茜的時候,她已經死了,而秦禮明也就因爲這件事幫他們查過,可一無所獲。可現在莫貝茜的兒子在附中讀書,極有可能他知道那捲卷宗的下落。
那人指示他勾結黑勢力搞亂學校,藉機綁架莫家成,送到他們手裡,由他們來審問,迫不得已只有殺人滅口。
再後來他又得知那個女學生懷了秦禮明的孩子,莫家成的這個美麗的幻想就這麼無情地被秦禮明的大腳碾的粉碎。
他絕望地發現他的親生父親明明知道莫家成是他的兒子,竟然還要對他下毒手,以除後患,當所有的活路被堵死的時候,莫家成的悲傷便化作了不顧一切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