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局,在辦公室裡我見到了李劍,李劍讓我坐下,手裡拿着一卷發黃的卷宗遞給我:“你先看看吧。”
這個發黃長着黴點的甚至有點灰暗卷宗上蓋着個暗紅色的長方形印章:絕密,我有點詫異地看看李劍,因爲這類文件是絕對不能給非在職人員查看的,而且查閱這些資料需要一定的權限,在警局我肯定沒有任何權限,他怎麼也給我看的?
李劍笑笑:“沒事,已經解禁,因爲我們現在在審訊的傢伙跟這件案子有關。我直覺你應該知道些什麼,如果你看了以後有什麼想法可以直接告訴我。”李劍站起來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扭頭說:“哦,對了,那個說出賈成章過去醜事的同學,你幫我聯繫一下,我想問問他。”
我答應了,低下頭翻看了了一下,我一看到被殺人的姓名就愣了:莫貝茜!莫貝茜不是莫家成的媽媽嗎?卷宗上記錄的是當時莫貝茜死於病死,但後面又有一大段用紅水筆圈起來的一段記錄,還有當時法醫的鑑定結果書,法醫鑑定爲毒殺,可是後面的結論卻是病死,其中有一段文字的用黑水筆塗上了,看不出後面到底是什麼樣的文字。
記錄顯示當時她們母子就住在現在我們開的這個飯店裡,嫌疑犯賈成章被關押了一段時間後無罪開釋,因爲他有不在場的證明,他的證明人就是秦禮明,這個案件後來就成了無關懸案了。
賈成章因爲秦禮明的一紙供詞就成了無罪之人,前面我們已經知道秦禮明的惡行,難道說賈成章和秦禮明原本就是一丘之貉?我似乎找到了什麼線索。
我知道莫貝茜和我媽有着密切聯繫,因爲當年我發逃亡出來的時候曾經可能把卷宗交給了莫貝茜,可這些事情我怎麼能和李劍他們說呢,這是極其絕密的事件!
我尋思着怎麼跟騷老頭來接手這件事,芮城傑走進來:“我們調查了那家飯店的記錄,原始擁有人就是莫貝茜,這麼多年來賈成章一直是霸佔着人家的房屋使用權。”
李劍看着我說:“因爲涉及到你,所以我才越權調查。”
我說:“大哥,你現在不是越權調查了,也許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找你。”陣吐歡血。
李劍大概並不知道這個案件後面隱藏了更深的秘密,笑笑正要說什麼,從外面進來十幾個人,那些人都穿着草灰色的制服,戴着長舌帽,把帽子壓到眉毛上。
我一看到他們那穩健的步伐和有條不紊的站列方式,那是經過特種訓練人員的方式,而且這些人可以以一當十,整個警局的人都包圍上來都不見得能把他們拿下。
兩人站在走廊,兩人站在門口,隨時戒備,他們的手交叉放下,那是一種高度防衛的姿勢,可以在一秒鐘之內抽出手槍進行戰鬥,因爲他們的槍是藏匿在袖子裡的。
這種訓練是安全機構的特殊模式,和我們的模式不一樣,安全部門注重的是集團協調作戰,而我們更注重個人行動。
我幾乎在三秒內就對這些人的戰鬥力作出了評估,每一個人都會有不同的分值,原來只以爲範倫汀娜的這些繁雜的訓練十分無聊,現在在實際運用當中才覺得太神奇了。
四個人直接推門進入李劍的辦公室,有個警局隊員要過來,被安全人員攔住,悻悻而回。
其中一人直接來到李劍的辦公桌前,其餘三人有兩人站在門外關上玻璃門,另有一人緊隨其後,叉着腿警惕地看着李劍。
那人一擡臉,我一看是孟慶瀚,正想和他打招呼,孟慶瀚看也沒看我一眼,從口袋裡拿出證件在李劍面前一亮:“李大隊長,我是安全機構的孟慶瀚,賈成章我們要帶走,請你們協助一下,關於案件的所有卷宗請全部交給我們!”
李劍一看那證件和孟慶瀚門外的十多個隊員,臉色也變了,忙打電話叫芮城傑把人提出來,又讓其他隊員收集卷宗一齊交給孟慶瀚,隨後又進來幾個安全隊員。
我就在旁邊傻看着他們做交接工作,有個戴着長舌帽的隊員還看了我一眼,我差一點兒叫出聲來,竟然是大師兄曹意!他向我不易察覺地擠了下眼睛,然後面無表情地扭過頭去,安全部門的制度十分嚴格,現在他不可能來跟我敘舊說話的。
他們帶走了賈成章和卷宗,我和李劍還傻瓜一樣傻站在那裡,好一會兒,李劍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小子,你是怎麼知道安全部門會找我的?他們消息怎麼會這麼快?”
情報系統的第一準則就是:不說不問,我苦笑:“李大隊長,我根本就沒法跟你解釋這事。”
芮城傑那些隊員都擠進來,這樣的事可是很少見的,安全部門的人直接插手兇殺案,只能說明這不是一件普通的兇殺案,而是涉及到了絕對的機密。
李劍揮手:“老芮,你帶了他們出去吧,我和宋海平聊聊。”
我問李劍:“哥,你們是接到誰的指令,把我作爲第一監控對象的?”
李劍嗨了聲:“還能有誰,當然是安全機構的人。”
我總算明白了,肯定是孟慶瀚的那個部門了,我不知道我是屬於什麼樣級別的被保護人,很奇怪的是孟慶瀚的領導居然不知道這件事,否則上次就不會發生我們被安全部門劫持秘密審訊的事了,這件事本身就透着詭異。
可以肯定的是,關於我的檔案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隨便查閱的,和我或多或少有關聯的事件都會作爲絕對機密保存下來,能夠調閱檔案的人是誰,估計沒人知道,我也不知道。
那麼孟慶瀚可以說雖然供職於安全機構,但他的行動指令卻不是安全機構的領導,而是另有其人,那個操控孟慶瀚的人又是誰?孟慶瀚所做的這些事情,他的直接領導卻無權干涉,也沒有理由知道,這事該如何來解釋?
賈成章後面的事我肯定是不可能知道的了,因爲他的案子已經進入了絕對秘密程序,我,可能還沒有達到那個級別,或者說,我現在知道了還不合適。
記得騷老頭曾經無數次說過:有些事情我現在還不能知道,因爲我的秘密是我所無法理解的,但終會有一天,我會理解乃至勇敢地面對殘酷的現實。
就象騷老頭說過,等到我高考畢業了,那三間破爛的房子就是我的了,他會將本該屬於我的東西還給我,我將會繼承我爸爸未完成的事業,張大勇失蹤後所丟下的那一堆爛攤子。
張大勇,這個傳說的中的傢伙,把事情弄的如此離奇如此複雜的傢伙,他是這一切事件的源頭。
我說過我對找到張大勇不抱任何希望,就象範倫汀娜的說她在機場見到過張大勇,我認爲是有人下了一個既愚蠢又香豔的誘餌,只會引起那些無腦傢伙的上鉤。
……
李劍看我呆呆的樣子,以爲我受到了驚嚇,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宋海平,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奇怪的人,現在更加重了我的疑問,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能讓安全機構把你當作一個特殊人物來監視?”
我心裡暗笑,大哥,你真的想錯了,事實上我不是特殊人物,我只是幾大火藥筒的導火索而已,而且不是安全部門關注我,是比它更高級別的情報部門。
我搖頭,沒辦法來解釋,只對李劍說:“你送我回學校吧。”
李劍拿起車鑰匙帶着我到了車庫,把車開出車庫李劍突然問我句:“宋海平,你看我是不是該向小花獻花啊?”
我噗哧一聲笑起來:“哥,你這麼大人了,怎麼犯小孩子脾氣?小花跟我一樣大,才十八歲,而且現在她身兼數職,都忙死了,哪有時間跟你搞這些?假如你要真喜歡她,我可以跟她說一聲,讓她觀察觀察你,對於你這樣的大叔來說,人家還是個孩子,你可別跟我說什麼蘿麗愛大叔的狗血事。”
李劍氣的直按喇叭:“你小子真是吐不出象牙來。”
我笑:“那你吐一個給我看看。”
李劍笑:“你小子!”
回到學校時已經上課了,第一節課就是語文課,老太太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回自己位子,我對這位上海老太太心存感激,祈禱她能拿到滿意的薪水。
卓亞看了我們一眼,繼續做作業,我拿出作業繼續往下做,卓亞遞給我一張紙條:注意九點鐘方向!
我朝九點鐘方向看去,只見錢明和於建新正在竊竊私語,我不知道卓亞爲什麼會注意這些事情,但我很快就發現有些不對頭,因爲錢明和於建新不停地往我們這兒看過來,林磊也在不停向我這兒看。
媽蛋,這幫小子又在搞什麼鬼?
顯然語文老太太也注意到他們怪異的動作了,喊了聲:“錢明、於建新,你們站起來,說說看,你們在幹什麼?眉目傳情嗎?”
同學們鬨笑起來。
下課後,這兩個倒黴蛋走到我面前:“宋海平,駝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