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這動靜就知道,我倆的麻煩來了,慌忙一屁股坐在那堆錢上,只見林彩雲一張俏臉寒的跟南極冰川一樣,那叫一個冷字!
騷老頭也慌了手腳,臉上堆起笑容,嘿嘿笑着開始裝傻:“哎呀,乖孫女,是不是我們太吵了,把你們給吵醒了?”扭過臉來對我罵:“小子,讓你別那麼大聲你偏要嘰嘰歪歪,看到沒,闖禍了吧。”
林彩雲走上前,一把揪住騷老頭的耳朵:“死老頭,壞老頭,你倆在商量什麼呢?說來我也聽聽。”
騷老頭被揪的呲牙咧嘴,一個勁地求饒:“乖孫女,我們倆在商量給你準備嫁妝呢,你看看看看,這可都是給你的。”
呃,這老頭一眨巴眼就把琪琪的那一份也變成林彩雲的了,真是個不厚道的傢伙。
林彩雲瞅瞅我:“你屁股坐着什麼呢?”
我說:“那啥子,口袋啊。”
林彩雲瞪我一眼:“我說的是口袋裡裝的是什麼。”
我心裡直罵騷老頭惹事,吶吶說:“口袋裡面自然裝着紙了。”
林彩雲放開騷老頭,伸開手就要揪我的耳朵,我早就領教過她的揪耳神功,忙捂住耳朵:“我就不用再試一次了吧,你爺爺的耳朵都把你手給硌疼了,來,我給你吹吹。”
林彩雲一扒拉我:“你給我閃開!”我理所當然地閃開了,看見琪琪抱着肩膀靠在門口笑着看我們。
林彩雲一看到那堆錢,就愣了,招手讓琪琪進屋子把門關上,開始審我們倆:“你們是不是半夜去打劫銀行去了?”
我趕緊說:“當然不是,郭金橋把我劫走了,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又把我送回來了,還順便給我點錢作爲精神損失賠償。”
林彩雲臉拉的跟絲瓜一樣:“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怎麼回事?”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跟她倆說了,她倆愣了會,喃喃道:“兩千五百萬,你傻啊,爲什麼不把五千萬全拿來?!”
呃,這兩個傢伙也太狠了點吧,我說:“他可是手攥着小手槍跟我談合作的事的,你打算讓我拿小命跟他換五千萬嗎?”
騷老頭揉搓着揪紅的耳朵說:“當然不行,宋海平是招財貓,小手一招兩千五百萬到帳,你哪找這麼好的貓去?剛纔我跟小子商量,打算給你倆一人一千萬做嫁妝,剩下五百萬給我養老。”
我氣壞了:“老頭,我什麼時候說過的?這是我的活動經費。”
騷老頭手點着我:“小子,好錢要花在我家丫頭身上,好鋼得使在刀刃上,再說了給我養老你也不吃虧,沒事你陪我釣釣魚吹吹牛,晚上我讓你睡我牀。”
呃,騷老頭就是騷老頭,把我敲詐的一分錢沒分到,還順便幫他孫女打劫了一份。
琪琪問我:“你有把握拿回真石頭?那個巴貢可不是普通刀客,他也許還會些邪術呢。”
林彩雲也說:“你可別爲了錢把命也搭上了,要不你去找郭金橋,把錢退給他,讓他自己去找去。”
騷老頭連忙攔住:“別啊,到手的鴨子還能讓它飛了?海平剛纔不是說了嘛,能找就找找不着就拉倒,咱們把錢分分,我就不信郭金橋還真能把我們全抓去。”陣吐莊扛。
這個老財迷,我服了他了,林彩雲和琪琪這麼財迷,估計也是遺傳下來的。
我問琪琪:“是不是我們太吵了,把你們吵醒了?”
琪琪拿出手機:“你也不看看幾點了?”我伸頭一看,四點半,天哪,這一夜不知道怎麼混過來的。
琪琪關切地問我有沒有事,我搖頭說沒事,她就說:“要不你先去洗個熱水澡吧,泡了個澡也精神些。”
林彩雲說:“爺爺你幫他存起來吧,這麼多錢知道的人一多就會出事。”
我看了看騷老頭,騷老頭擠着眼跟我搖手。
我跑去泡了個熱水澡,誰知一泡竟然睡着了,不是琪琪來喊我,恐怕會誤了上課的時間。
草草穿上衣服出來吃早飯,妹妹問我怎麼回事,我就說摔的,好在放了熱水澡後臉上的浮腫已經徹底消了,就是臉看起來有些走形的樣子。
中午吃飯時,後面的店堂已經開放了,小花帶着我們參觀了下,後面大多了,好象一個高大的會堂,那座茅草亭也保留了下來,那是黑子第一次拜我做老大請我們吃飯的地方,後面還隔了幾個單間出來,小花說那是雅座和員工休息室。
我們正在參觀着,只聽前面有在吵鬧:“這房子是我的,你們在這裡幹什麼?!”我一聽聲音耳熟的很,小花的臉色變了,看了看我,我說:“你別慌,我去找他算賬去。”
撥開人羣走過去,只見黑子舅舅只在亂摔東西,一副潑皮無賴的模樣,我冷笑一聲:“賈成章,好久沒見了,你怎麼又有膽子跑回來了?”
賈成章愣了一下,仍然裝作很橫的樣子:“正好你來了,你說說看,你們是搬出去還是怎麼辦,我要收回我的房子。”
我看看周圍看熱鬧的同學,向大家解釋:“田進軍叫黑子,原來是我們學校的同學,也就是這個自稱是他房子的人的外甥,賈成章並不是黑子的至親舅舅,黑子七歲的時候就來幫賈成章幹活了,用現代的話來說是僱傭童工。”
賈成章指我叫道:“你胡說八道,我把田進軍養這麼大,我有撫育之恩!”
我瞪眼說:“等我話說完!黑子說因爲幹活累不給飯吃還經常打罵,一直到上高三,喜歡上了飯店裡一個女生,這個女生是黑子一個村的,也是十年前借了賈成章幾千塊錢,但她在賈成章的飯店裡打工除了吃飯,是一分錢都沒有的,因爲她要還賈成章十年前的幾千塊錢的高得貸,還了這麼多年,錢越還越多。”
我招手叫小花過來,小花紅着臉走到我面前,我說:“小花,是個膿胞總有破開的一天,晚破不如早破,你跟大家說說你的情況,不用害怕,有我們大家呢。”握了握她的手,林彩雲和琪琪她們也站在她身後。
小花說着說着就哭了,周圍同學也唏噓不已。
賈成章叫嚷道:“小花,你不要胡說,多年前我救助過你們家,你這麼快就忘恩了嗎?!”
我嘿嘿冷笑着說:“賈成章,你那叫投井下石,你花了幾百塊錢給黑子建的墓?我回來的時候把黑子和我的七十多塊金幣全給了你,一塊金幣是一萬七,你算算該值多少錢?原以爲你會給黑子的父母一點的,可是你一毛不拔,連小花你也一塊沒給過,現在我們來算算賬,你這座房子值多少錢,按市值一萬一平,房子一百平計一百萬,院子四百平方,三千一平,一百二十萬,一共是二百二十萬。”
賈成章伸出手來:“就算了五百萬,你拿出錢來吧。”
我冷冷一笑:“賈成章,你難道忘記了,這房子被尹雄搶去,誰給你要回來的?我拼命和胖頭魚打架贏回來的,你和雷子跑到醫院跪在我病牀前磕頭,難道你也忘了,念在和黑子哥們一場的份上,我把房子還給你了,有這事吧。”
賈成章不吱聲了,我看了看周圍的同學:“同學們說說,黑子從小到大給他打工這麼多年,這房子還算不算賈成章的?我憑什麼還要給他?!”
同學們不知道這座房子還有這麼多的曲折故事,都叫起來:“這人不是人,沒本事跑來耍無賴,快滾出去!”其中有個同學叫道:“這人是個老流氓,我家住在這附近,原來住在這裡的是一對孤兒寡母,不知道怎麼就給他騙來了。”
賈成章是個地痞流氓我早就知道了,還真不知道這房子原來是他坑別人的。
賈成章躥上前一把揪住那個學生就打了一拳頭,我叫了聲:“賈成章,你放肆!”一把把他揪過來,賈成章拼命掙扎。我讓林彩雲帶着那學生去醫務室,場面就有些混亂。
有人喊了聲:“宋海平,把這個人交給我吧,這個人與另一樁案件有關,我要把他帶走!”我扭頭一看,竟然是李劍和芮城傑。
賈成章一聽扭頭想跑,芮城傑一把揪住他:“想跑?跟我去警局說清楚再走!”兩人拖着賈成章給弄出去了。
我對圍觀的同學們說:“這座飯店被江北幫搶去兩次,都是我給搶回來的,所以我絕不會再還給那個流氓的。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回頭看琪琪正拉着小花進休息室,小花紅腫着雙眼,我問:“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問問李劍他犯了什麼案子。”
我正出去,李劍的電話就來了:“我讓芮城傑去接你去了,賈成章的案子有點複雜。”我趕緊跑出飯店,只見警車正停在門口,我上前拉開車門就坐上去。
芮城傑臉色凝重地看看我:“小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納悶:“賈成章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了?”
芮城傑開着車,說:“賈成章涉嫌聚賭嫖娼放高利貸,其中還有一起殺人案,你們在爭吵的時候我們全聽見了,還要請你協助下,十幾年前有一樁無頭案懸案可能跟他也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