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打完了,我轉身問林彩雲和琪琪有沒有事,她倆都說沒問題,我問卓亞,卓亞說:“他們沒跟我真打,真打的話我早支持不住了。”
琪琪上去開車,我說:“你還知道不是真打啊,你也太橫了,不說話就動手啊,這裡跟別的地方不一樣,下次別找麻煩了。”
卓亞也知道闖禍了,擰着脖子不吱聲。
我本來還想說:你的身份是外面人,出現在這裡絕對會把你抓住遣送回國,但一看這傢伙有點小牛脾氣,到嘴的話強忍着嚥了下去。
我們回去的路仍然是新區大道,那條道人少路寬,也比較好開,這麼長時間董年他們應該也康復了啊,怎麼一直沒動靜呢?心裡犯嘀咕,車子就開過去了。
就在我們的車剛剛要上新華路的時候,我們就聽到“嘭”一聲,有什麼東西擊穿車窗玻璃的聲音,我心裡一凜,對琪琪叫了一聲:“加速!有人開槍!”
琪琪也嚇壞了,一掛檔位猛踩油門,輝騰瘋了一樣劃了個圓孤尖叫着上了新華路,一直到前面拐上長江路,車擁擠起來琪琪才放慢了速度。
我忙問林彩雲琪琪和卓亞有沒有事,她們都說沒事。
我看見從我的右側面有個穿洞,一直在到卓亞的前面射過去在琉璃上射了個對穿,幸好卓亞是靠在座椅上的,否則絕對命中,看來有人想結果我的小命啊。
麻痹,哪個狗日的乾的?這絕對是在旁邊看見我進了車坐在右邊,纔開的槍!
我身上冷汗涔涔,腦子嗡嗡的,再牛叉你也快不過槍啊,誰特麼跟我這麼大的仇?
車一停下來,我立馬給騷老頭打了個電話,讓他下來看看,他以前當過兵,知道這是什麼武器射的。
騷老頭看見那個對穿的彈孔,臉色也變了,黑着臉在彈孔上撫摸了下說:“這不是殂擊步槍,是79式手槍的彈孔。”
他這麼一說,我倒放下心來了,如果是殂擊槍,那問題就大了,相對手槍來說那算是重型武器了,連這個都能拿出來對付我,那對方是什麼樣的背景?我是想都不敢想。
我們坐在小花園的玻璃房子裡,騷老頭安慰我說:“也不用太擔心了,或許只是個警告手段,反正都小心點就是了。”
第二天我們去基地的時候選擇了以前走的路,這種事當然要向孟慶瀚和範倫汀娜彙報了,孟慶瀚沒多說什麼,只是說看範總教怎麼說。
範倫汀娜先是吃驚,接着把我們所說遇到的情況全部錄音了,處理完這事後,範倫汀娜就問我們昨晚在外面幹了什麼?是不是跟人打起來了?
我們老實地承認了,範倫汀娜惱火地大罵我們惹事生非,我當然不服氣,說了句:“我們在外面,那幾個特種兵打我們,難道不回手嗎?”
範倫汀娜出其不意地扇我一個耳光,吼道:“你們的身份不一樣!”
我擦,除了林彩雲和琪琪扇過我,還真沒人敢打我臉,她倆打我我願意,範蘿蔔打我……算了,我強忍着委屈的眼淚低着頭看着地上。
什麼不一樣,我們不就是七號嘛,七號是該捱揍的嗎?尼瑪,我只以爲七號很牛叉呢,沒想到居然是捱揍的貨。
範蘿蔔這次可是真生氣了,估計我要是再說兩句,她一腳就能把我給踹飛了。
出來的時候,我捂了捂臉恨恨地看一眼七號的小紅樓,如果我們真要是幹捱揍的,我特麼不幹了,回家練去,你能把我怎麼樣?我就不信你還能把我給綁回來逼我練?
可一想,範蘿蔔可是牛脾氣,惹毛了真把我揍的死去活來再拖到基地繼續揍,我特麼豈不是太冤枉了?
到了休息室,孟慶瀚進來了,看見我們垂頭喪氣的樣子,對我們說:“挨訓了吧?你們也太膽大了,特衛隊的人你們也敢打!”
我爭辯道:“我們又沒進禁區,卓亞來接我們難道也犯法了嗎?”我還以爲他會爲我們說話,哪知道過來還先把我們說一頓,心裡就是不爽。坑雙找才。
“你不知道特衛隊是幹什麼的吧?”孟慶瀚點起煙來,走過去打開通風口。
我不服氣:“特衛隊怎麼了?不過如此,還打不過我們呢。”
孟慶瀚點着我的腦袋:“你小子還真是什麼都不怕,特衛隊有特權的,即便你們在外面,他們覺得你們可疑,完全可以先抓住審訊,不需要經過警察局,地方無權干涉。”
我擦,什麼時候都會有特權啊。
孟慶瀚說我們昨晚打架的畫面全被附近的監控系統傳送到中央系統了,有人在第一時間向上面彙報了,上面看了大爲光火,把範倫汀娜叫了過去,要求處分我們幾個人。
範倫汀娜看了錄像後據理力爭,那個領導大概根本就沒見過有這麼個牛氣的部下,當即要降範倫汀娜的級別,範倫汀娜也厲害,放出狠話:“如果處分我的手下,我就不幹了!”
範倫汀娜不歸這塊管,她的身份是情報員,而且是級別很高的的情報員,是直屬,但基地的級別是地方定的,降了級別後很多的訓練項目就沒法進行下去了。
那人給氣壞了,要向範倫汀娜的上級彙報情況,範倫汀娜根本就沒鳥他,直接走人,當然那領導也沒向直屬上級彙報,這麼點的屁事彙報上去,那是給自己找麻煩。
情報系統跟他們這個安全系統又不是一回事,同樣的職銜,情報就是比安全高一格,這是事實,誰也沒辦法,如果說範倫汀娜要甩手不幹了,那領導就得回家抱孫子去了,沒有爲什麼,就是這麼規定的。
當然,我們也不會隨便惹事,畢竟是兩個系統,弄出事來對誰都不好。
孟慶瀚說完這事,我才明白範倫汀娜原來已經跟另外的部門領導幹過了,難怪對我們那麼兇,錄像資料在那兒呢,人家看的明白,卓亞象個潑婦一樣見誰打誰,接着我們上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打,誰也懶不掉。
別說特衛隊有特權,就是沒特權,我們揪住他們的人不分青紅皁白地就把人家揍一頓,這事擱哪領導心裡也順不下這口氣啊。
孟慶瀚臉色憂鬱地看了我一眼:“如果真是因爲這事導致的槍擊事件,那可就是麻煩了。”無論是哪個部門,動拳頭動刀子無論你動什麼,就是不能動槍,動了槍那性質上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這麼一說,我也一個頭兩個大,特衛隊真要是動槍了,上面追查下來,可不是我們寫個檢查做個檢討那麼簡單了,絕對會把我們隔離開來慢慢審訊的,本來我們可能沒事的,一審事情就有了。
審訊的事我經歷過,知道是怎麼回事,重壓之下,很多事情不管你認帳不認帳,到一定程度,你全都會認了,只求早點解脫。
範倫汀娜把錄音資料遞交上去了,要追查這件事,還讓我們把車子開過來查驗子彈型號。這些事情自然會有專人去做的。
我們在地下基地裡也是百爪撓心,不知道到底會怎麼樣,無論是我還是林彩雲琪琪和卓亞,都有着相當複雜的事情結纏着,這些事情我們很多都是秘密,一查下去就不再是秘密了,怎麼可以肯定安全部門就都是好人呢?
萬一有對手虎視眈眈地窺視我們,趁機下手,我們那就太被動了。
我心不在焉地訓練,結果可想而知,被範倫汀娜從上場痛扁到下場,我畢竟年紀太輕,不可能修煉成騷老頭那樣的城府,心裡有事臉上就能看出來。
範倫汀娜當然能看出來,問我是不是因爲打架的事,我又不敢跟她說我擔心的事,孟慶瀚和騷老頭都對我說過,相信別人就等於把性命交在別人的手裡,別看孟慶瀚經常出入我家,而且是我小姨夫,騷老頭是更比我爺爺還是親,可他們一直從來相互提防着。
人與人之間到了這種可怕的地步,真是一種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