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還以爲是什麼錯誤,還打算勇於承擔下,沒想到騷老頭說恭喜我,擦,恭喜個屁啊,我預感到可能與陶小玲有關係,就問他:“爺爺,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先說說清楚。”
騷老頭咳嗽了一聲,真想踹他一腳,老傢伙什麼時候慣出來的毛病?騷老頭看了看琪琪說:“丫頭,回去睡覺去吧,看你眼皮都腫了。”琪琪搖搖手出去了,可能她已經知道了,否則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走了。
琪琪輕輕掩上房門,騷老頭一臉詭詐的笑從口袋裡搖出煙來,叫道:“孫子,幫爺爺點菸。”
呃,感覺象罵人,在他面前我就是孫子,沒辦法,給他了點着了,老頭子又掏出香菸給我按在嘴上,祖孫二代開始學蛇精修煉--吞雲吐霧。
騷老頭過足了煙癮,才說:“剛纔在外面憋壞了,你呢?”
我說:“我全是你教壞的,剛纔躲在書房裡已經抽過了。”
騷老頭右手指夾着煙指着我,一幅我太奸詐的表情。
本來我是不打算再押了,可騷老頭硬是弄了一隻按在我嘴裡,我只好繼續抽了。
說話是有情緒的,抽菸是助說器,俗話說: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果然騷老頭一臉壞笑地看着我:“我覺得你越來越得我的真傳了。”看他得瑟的模樣,我真想對他說:你就教我學壞,壞老頭!可現在我想聽聽他說,到底是什麼樣的喜事。
騷老頭抽完煙,吧嘰了下嘴打了個哈欠,說:“回去睡覺去吧,我困了。”
你想我我啥感覺,被他吊足了胃口,現在跟我說讓我睡覺去,丫的,我真想罵他兩句,再外送他兩腳。
騷老頭看我眼色不善,嘿嘿笑着說:“你剛纔還算識相,沒有揭穿我,不然,哼哼!”我聽出威脅的意思了,拿出手機看了看:“爺爺,我還要睡覺呢,拜託別賣關子了好不好。”
騷老頭看了看桌子:“我茶杯呢?我想喝茶呢。”
這老傢伙,好,我幫你泡杯好茶,如果你不說,哼哼,你懂的,我把林彩雲那個小馬蜂窩給弄過來,不信你不服。
我特意跟書房拿了罐好茶葉,好象是什麼六安瓜片,上次路過買的,本來那是準備留給騷老頭喝的,結果這老傢伙擺我們一道,我給氣壞了,被範倫汀娜揍了後就拆開喝了。
現在想起這事還覺得特鬱悶,端了茶杯回騷老頭房間,騷老頭一看泡的茶,驚喜交集:“瓜片瓜片,哪弄來的?”
我說買的啊,本來打算孝敬某人的,結果被壞老頭擺了一道,我生氣了就拆開喝了。
騷老頭哪有聽不出來的道理,嘿嘿笑,打算矇混過去。
我拿着茶杯在他眼前:“我知道那壞老頭誰吧?如果我把林彩雲那個小馬蜂弄過來,你知道她會蜇誰呢?”
騷老頭眼睛一縮,忙接過茶杯,說:“別啊,我正打算給你解釋下。”
我點頭:“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吧,你要爭取寬大處理,你的小范同學捶我們的時候,你能明白我們的感受吧。”
騷老頭一幅接受深刻教育的樣子,一個勁地點頭:“好,我說。”
騷老頭開着的是林校長的車,直接去了陵川鎮尋找肖三三那個光棍漢,肖三三的家被人一把火給燒了,我們提供的信息是那兩輛車上人乾的,他們不知道有沒有找到肖三三,總之肖三三躲過了一劫。
我們進山的時候,肖三三正好有另外一個鄉鎮結婚的人家幫忙騙吃騙喝,肖三三在那一帶名氣大,誰家有喜事喪事都找他,他幫那家男主人到女方家挑東西去了,在女方家混了幾天,再轉回頭來到男方來幫忙,一來二去混了快十天。
每天好吃好喝好招待,有酒喝有煙抽樂不思蜀,根本就沒有想到有人在陵川鎮到處在找他,他這人就是幹這個的,消息靈通,一年到頭在家裡呆不到幾天。
沒有喜喪事,他就亂竄打些短工,倒也自在。
那幫人哪裡知道肖三三會是這樣的人,就在陵川到處打聽肖三三,人家給指了肖三三的老窩,半夜三更的,他們就直接奔肖三三家那三間破屋子去了,弄過門一陣亂翻騰,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找到,肖三三的家連老鼠都活不下去,外出計生活去了。
正好那天天下大雪,這些人就一把火把肖三三的家給燒了。
騷老頭去找了很多天才把那個渾身酒氣的傢伙找到,先聯絡感情,請肖三三喝酒吃飯,就說是肖三三爺爺的老戰友,多方打聽才知道住在這裡,肖三三說他爺爺以前確實是住在這裡,但很久就搬家了,跟他叔叔肖青海住在一起,十幾年前還回來過一次就再也沒有了消息。
本來以爲爺爺家發達了,其實根本不是,而是他爺爺打算死後埋回來,因爲他家的祖墳就在山上,已經破敗了,先找個地方選墳地,造了個新墳,後來就再沒聯繫了。
騷老頭覺得那祖墳也十分的可疑,就讓肖三三帶着買了些紙燭上山燒了,那個新墳已經不新了,除了是水泥建造的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周圍長滿了雜草,顯得十分的荒涼。
騷老頭也沒什麼頭緒,就問肖三三他爺爺可能沒死,如果死了他會回來的,問他爺爺住在哪裡,肖三三說好象在t市的什麼w縣陶村,具體也不是很瞭解。
騷老頭就一路趕回來,又通過當地派出所找肖漢之,民警找了半天沒找到,騷老頭又讓找肖青海,才找到肖青海的家,也才知道肖漢之已經改名換姓叫陶漢之了。
至於爲什麼會改名換姓,肖老頭說那段記憶他只想埋在過去,因爲後來的形勢讓他很割據,當年他做過逃兵,這事要是揪出來,他一家人都會活不成的,所以先跑到了t市,又換了名字。
肖老頭到了t市原本以爲會高忱無憂了,那時是一片混亂,到處都是一遍紅,有天夜裡有人敲他家的門,肖老頭開門一看並不認識,但那人卻認識他,直接喊出了肖漢之的名字,把肖老頭嚇的半死。
後來那人說他有個十分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他,讓他妥善保管,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當時也沒透露姓名,就交給他一個油紙包裹的東西,肖漢之從那人走後悄悄打開一看,裡面竟然蓋了紅色的絕密二字,嚇的立刻就不敢再看了,用找來了磚頭夾在裡面放在罈子裡密封好埋在自家旁邊的魚塘裡。
過了很多年,一直沒什麼問題,他心裡有鬼,覺得還不放心,就回家把東西也弄回去以修祖墳爲由埋在了山上。
他一直就這麼埋了很多年,也沒人來找過他,直到現在騷老頭直接叫他肖漢之,他才害怕了,但那是個深埋在歲月深處的痛,他根本就打算這麼一直到死也不想再挖出來了,所以那天無論騷如何問他,他死活不認帳,如果不是我們幫着陶小玲,恐怕他根本不可能說的。
其實他說的有幾分真假,誰也不知道,知道真假的結果就是去挖他家的祖墳,但騷老頭並沒有那麼做,而是一直在幫肖老頭擺平歷史遺留問題。
騷老頭說完以後問我:“現在的問題是不是已經解決了,所以得恭喜你做了件好事。”
我察顏觀色了半天,嘿嘿笑了笑。
騷老頭被我笑的有些不自在:“小子,你笑的可不對勁。”
我說:“老頭,都會游泳,你就別使狗刨了。”
騷老頭搔搔短頭髮:“嗯,我覺得也有些不對呢,什麼地方沒編圓。”
擦,這死老頭果然在忽悠我,我說:“人老成精,肖漢之身上揹負着那麼沉重的秘密,怎麼可能就這樣被你三言兩語就打動了?你當人家是三歲孩子啊,給個棒棒糖就跟你走了?”
騷老頭直接問我:“小子,我覺得事有蹊蹺,爲什麼那兩輛車的人沒有找肖漢之就直接奔肖三三家去了呢,他們得到了什麼消息了?”
我說:“爺爺,這就說明肖漢之在撒謊,在忽悠你,你跟他聊一百年都不會有結果,信不信由你。”
騷老頭鬱悶地喝茶發呆,我告辭回去睡覺。
有些事情沒有經歷過,你無法想象事情的奇妙。
就象我們跟着小花去她老家,結果就出現了這種事情,湊巧的有些過分,而且他們不燒別人家的房子,難道看準了燒肖三三家的房子,他家沒人?人在做,天在看,我覺得恐怕不是我們在尋找真相,而是別人在查我們。
這話我只是個猜測,還沒有事實來證明,只要我們出現在某地,就可能會有怪事發生。我在想k爺爲什麼會那麼篤定讓我們去找肖漢之,難道當年他把東西交給了肖老頭?或者說他只是個載體?受人之託?這事情沒法多猜想,因爲只要一往裡面鑽,你就會覺得整個世界都充滿了陰謀。
而我恰恰學會了騷老頭的一刀切的辦法,可騷老頭教會了我之後,反而把他自己給繞進去了,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啊。
事情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水再深也會有露出池底王八的一天,現在只是事情還沒發展到那一步而已,所以看起來鬥爭很激烈,其實根本就只是個熱身賽罷了,看不見的手或許早已經動了,殺人不見血纔是真正的好刀子,讓你無聲無息地消失總比當街砍你的效果更好,當街砍你刀子只能算是江湖,我們已經不僅僅處於那種環境了。
我從不奢求能讓張大勇現身我們全家團員,對手覆沒,只有電影裡纔會那麼表演。現實的爭鬥永遠都不會停止,即使你贏得了這一場比賽,還會有下一場,還會有比你更厲害的人,比你想象力更豐富的殘忍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