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肖總,你認識宋海平?”
肖總笑笑:“你是肖語同學,我沒說錯吧?”
我擦,我說我在哪見過他呢,原來他來我們學校辦過轉學手續,原來肖語的爸爸是評估公司老總啊,葉子那小子算是攀上高枝了。
肖總看了看客廳,問我:“這是你家?”
我說:“不是,這是我朋友的,麻煩你幫她看看這所別墅價值多少錢?”
“哦,”肖總點點頭,四下打量了下,兩個年青評估師在前面帶路,卓亞已經換上了乾淨體面的裝束,拿着一大串鑰匙在前面帶路。
我請李韻坐下,“姐,這裡剛被弄成這樣,也有段時間沒住人了,也沒水給你喝。”
李韻說:“別跟我這麼客套,說吧,要我幫你找家裝潢公司重新整理下,是吧?”
我點頭:“是啊,房子估計不好賣,我們人又太多,卓亞一個人住這裡不太安全,她讓我們全搬過來住。”
李韻笑着看了看我,一幅你小子豔福不淺的神情。
我也不好跟她解釋,我和卓亞實在不是她想象的那種,只好裝作沒看見。
李韻路子廣,什麼人都認識,沒她幫忙還真不行,她拿出電話來去打電話去了。
琪琪趙依依她們跟羣小麻雀一樣蹦蹦跳跳,樓上樓下到處亂跑地嬉鬧,看來她們也挺喜歡這裡的,只是我不敢跟她們說這裡死了好幾個人,如果說了估計她們會有心理陰影,還敢住嗎?
卓亞陪着肖總他們回來了,肖總說要回去參考地段價值和市值,還要調房產局的資料,總之大堆的事情要做,評估費用要去交納後纔會有結果。
卓亞要跟他們一起去辦交費手續,我怕她錢不夠,就問李韻要多少錢,李韻說至少也得幾萬塊錢吧,我嚇了一跳,“就這麼轉轉看看要幾塊?”
肖總笑了:“小朋友,這可是高檔別墅,評估個兩室一廳還要兩三千呢。”
李韻說:“不估價,沒法上市出售的。”
我問卓亞:“有錢嗎?”
卓亞又恢復到以前那種表情,只是她對我還算客氣了些,臉上也有點笑容:“沒問題,我一會兒就回來。”
我跟李韻又在客廳裡聊了會,幾個裝潢公司的人也來了,裝潢公司的老總是個矮胖子,一見李韻說眯縫着眼笑着說:“哎喲,李姐,你家這麼闊綽啊,我真是開眼了。”
李姐罵了句:“放屁,這是朋友的家,別往我身上拉。王胖子,你看看這裡怎麼給收拾一下,該要多少錢,我跟說你,你別看房子大你就亂開價,你要是敢蒙我,你可小心了。”
王胖子尷尬地笑笑:“瞧李姐說的,蒙誰我也不敢蒙李姐啊,放心吧,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絕對給他貨真價實的材料。”
李韻揮手:“行了,你去安排一下吧。”
王胖子對着後面的幾個年青人招手:“快點幹活,別愣着啊!”那幾個年青人測量的測量,畫圖的畫圖,各幹各的去的。
過了會,王胖子又跑回來了,撓着頭皮,臉上擠出笑容來:“李姐,這東西傢俱全是橡木和紅木的,我們到哪去弄這麼貴重的材料啊。”
我那天也是犯了豬頭瘋了,尼瑪,一屋子的紅木傢俱雖然沒有砸壞多少,可我也知道一把椅子都是上萬塊錢的,那老混蛋該多有錢?
李韻看看我:“你看怎麼辦?”
我說:“這樣吧,沒砸壞的修復一下,砸壞的弄別的材料代替吧。”
我說這話時,王胖子就在一旁直皺眉頭,李韻問他:“你們做不了?”
王胖子說:“還真讓您說對了,我們只是裝潢公司,哪能修好這麼高檔的東西?我剛纔看那傢俱上都有銘牌,要不你聯繫廠家幫你們修復吧。”
看來也只有這樣了,從來我只知道k爺是個有錢人,但根本沒什麼概念,我知道沙發前那麼一小塊地毯叫波斯地毯,價值十多萬,我也不砸啊,跟錢還過不去,這等於我自己撕自己的錢玩,我特麼真是頭豬啊。
這陣子後悔也沒用了,我就說:“那門上配個玻璃,砸壞的地方修補下總可以吧。”
王胖子直點頭:“那個沒問題。”
安排好一切,我們也沒回家,只等卓亞回來中午請李韻吃飯了,李韻擺手:“別跟我來這個,我幫你們安排好,然後幫你掛上出售,不過首先我得聲明下,這房子這麼貴,估計一時沒人會接手的,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李韻先走了,林彩雲她們也玩夠了,一齊來到客廳裡,妹妹問我:“哥,真的要搬這裡啊?”
我讓她們全坐下,琪琪和妹妹在沙發上彈坐了幾下:“真舒服。”
林彩雲說:“那是真皮的,當然舒服。”
我說:“你們腳下踩着十幾萬塊錢呢,可小心着點。”
小花聽我這麼說,趕緊把腳移開了站起來,趙依依說:“不會吧,這麼貴?”
我說:“你們坐的沙發也要十幾萬呢,這傢俱都是紅木的,一個茶几就值幾十萬了。”
我這麼一說,妹妹說:“天哪,我們坐在一大堆錢上呢,算了,我們還是住我們那破屋子吧。”
林彩雲看着我說:“宋海平,你跟卓亞到底什麼關係?你說清楚了,憑什麼人家讓我們住進這麼高檔的屋子裡來?”
我聳肩:“上次不是跟你們說了嘛,她是我爸爸的妹妹,她海外還有上千萬的資產呢。”琪琪就一臉曖昧的笑問我:“你是不是打算傍上她了?”
我瞪了她一眼:“牲口啊你?她是我小姑!”
我被攪和進卓亞家事中來,連我自己都解釋不清楚,k爺那個老混蛋到底咋想的,既然他知道我是孫子輩的,幹嘛還收我做乾兒子啊,這老混蛋喜歡玩亂倫的遊戲嗎?居然還把海外資產登記上我和卓亞兩個人的名字,兩個人到場簽字才能拿到錢,老混蛋真是個老混蛋,我對他徹底無語了,真是個畜牲。
卓亞回來時就俏生生地站在我們身後,我在咒罵k爺的時候,她一聲不吭,等到妹妹一個勁地拿腳踢我,我才發覺她,尷尬勁就別提了。
卓亞面無表情,估計她也挺恨她爸爸的,老傢伙沒幹過什麼正經事,盡給我們添麻煩了。卓亞說:“中午請你們吃飯,我帶你們去。”說着就在前面帶路。
我們跟着她來到車庫,輝騰w12太小,我們人多沒法坐,卓亞讓我們坐大奔,大奔是三排座的,卓亞開着車帶我們開到希爾頓大酒店,我坐在卓亞旁邊說:“犯不上這麼撒錢吧,真是個敗家的娘們。”
卓亞繃着臉,也不理我,到了酒店門前,車童過來幫着泊車,有人引領着我們進了四樓包廂,這是家涉外酒店,裡面的服務生都是老外。
看卓亞熟練地跟服務和用英語點菜,看來她來這裡不是一次兩次了。
點了菜後,卓亞對我們說:“我在國內沒有親人,唯一有點關係的就是宋海平,但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爸爸把海外資產設在了宋海平和我的名下,他如果不去辦理手續,我就無法順利繼承遺產,所以我只能等到他高考結束,在國內這段時間只能麻煩你們了。”
我在旁邊聽的目瞪口呆,臥槽,這事不說還好,越說越亂,你用得着這麼解釋嗎?那小醋罈子才消停幾天,這陣子不犯病纔怪。
我偷眼看了看林彩雲,林彩雲眼觀鼻鼻觀心正在研究桌子上的刺繡,表面的平靜下面絕對是個火山口,我早就知道了,一會她就會把我揪到一邊問問清楚,艾瑪,真是蛋疼。
本來我還想和和稀泥就算了,以林彩雲那個倔的象頭小毛驢的脾氣,立馬就會摔傢伙走人,卓亞這到底是想幹嘛?我用腳在下面踢她,她縮了縮腳。
大概她也沒想到她的這番話會直接把氣氛弄的冷場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琪琪說:“我還是住我們的小狗窩吧,哪兒都不去。”
琪琪這麼一說,趙依依馬上也說:“我也不去了,就我們那裡住着挺好,離學校也近。”
我瞪了卓亞一眼,心裡罵:果然外國鳥,屁事不懂啊。我問卓亞:“卓亞,你的手續我會幫你辦去,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宋爸爸已經死了,我不需還要順帶着照顧他的家人,我沒有那個義務和責任,如果你覺得我們僅僅是這樣的關係,你還是回你的別墅住吧,我們還是住我們的屋子。”
卓亞看了看我,一臉的委屈:“什麼意思?我說的是實話啊。”
我說:“算了,這飯我也不想再吃了,要吃你們吃吧。”說着站起來就往外走,到了外面,我仰臉看了灰濛濛的天空,罵了句:“操你大爺的!”
我沿着街往前走,實際上我也不知道往哪兒走,回家是不可能了,下午還有訓練任務,算了,我直接去基地吧。
後面有人喊我:“宋海平!”
我扭臉一看,趙依依琪琪她們都跑出來了,後面是林彩雲,我等她們趕過來問:“你們怎麼也跑出來了?”
妹妹嘴巴無遮攔:“這飯吃着沒勁,不如走了好。”
我看看林彩雲,她臉上平淡的很,沒有任何波動。
我就說:“回去吃成都血腸粉去。”
妹妹嗷嗷說好,林彩雲臉上露出笑容,琪琪攔了一輛車,我們擠上出租車,到了那家店,我給她們一人要了一份牛肉血腸粉,外加五個酥油燒飯。
我們正吃的大呼小叫大汗淋漓的時候,琪琪用腳踢了踢我,我瞪了她一眼:“神經病!”趙依依衝我說:“大奔妹追來了。”
我扭臉一看,臥槽,卓亞正可憐巴巴地站在那裡看着我們,眼裡滿是委屈的淚水。
我沒理她,吸了口涼氣:“哇,好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