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老頭叫住了我:“你是不是要打電話給那個李韻?”
我點頭:“是啊,我想問問到底他們在搞些什麼東西,今天我一定要問清楚,否則我被別人賣了還不知道怎麼賣的。”
騷老頭一個勁地搖頭:“小子,你真沒城府,這種事情如果是她做的,她會跟你說清楚承認說是她做的?你傻不傻啊?”
我倔強勁上來了:“不行,我一定得問問,我不相信她會做出這麼無恥之極的事情,她對我說的所有事我都能坦蕩接受,但我不能夠了接受欺騙!”
林彩雲一幅似笑非笑的樣子瞟了我一眼:“喲,是不是對人家有感情了啊?”
我沒理她,把門呯地帶上,轉身出門下了樓,到了小區門口我撥打了李韻的電話,一直打了三遍李韻才接聽:“喂,你幹嘛?人家在洗澡。”
若是平時我肯定會調戲她幾句,可今天我實在是氣的受不了,張嘴就問:“李韻,你是不是準備跟着尹雄好上了?”
我說這話完全不是在吃醋,我覺得如果李韻真的投靠了江北幫,幫着尹雄做事,還要扳倒他爸爸,這樣的人什麼事做不出來?那我只好當自己瞎了這雙狗眼,沒能認清楚人。
“喲,小弟你是不是看我晚上對嶽小婉有說有笑的你吃醋了?”她還有心在開玩笑,媽蛋的,我氣的幾乎要把手機給摔了,冷冷地顫抖着聲音說:“李韻,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尹雄就那麼值得你爲了他把你爸爸弄下臺嗎?”
“什麼?你說的是什麼?你放屁!--你給我等着,我一會就到你們家小區門口,你有膽就出來在那兒等着我。”李韻估計也氣的夠嗆,喀嚓掛了手機。
我抽出一隻煙來點着了站在夜風中狠狠抽,心裡十二分的難受,即使那天李韻她爸爸和媽媽那麼擠兌我,李劍也叫囂着要揍我,我也不認爲李韻有勾結別人扳倒她爸爸的理由。
我快步向馬路上走了一大截,生怕站在小區門口讓林彩雲看見,待會和李韻肯定會有一場架要打,這是我和李韻之間的事,我絕不希望林彩雲和琪琪,或者是騷老頭他們任何一個人出手幫我,我的事自己來解決。
李韻可不是省油的燈,要是把她給惹毛了,揍起人來絕不會比林彩雲手軟,這臭女人的手段在青草湖回來的那個小縣城我見識過了。
我正往前面小跑,猛然一輛汽車呼嘯着飛馳過來吱地一聲尖叫擦着我身邊就停了下來,李韻搖下車窗衝我吼了一聲:“滾進來!”
我拉開車門就坐進去,李韻一踩油門,小轎車呼嘯一聲飛躍出去,我身體緊緊擠壓在車椅子靠背上動彈不得,好不容易纔慢慢適應坐好了身子戴上安全帶,罵了聲:“真是個瘋子!”
李韻一聲不吭,緊鎖眉頭,蓬鬆的頭髮就用塊皮筋懶懶的束在腦後,她身上還穿着素白繡花的睡衣褲,光着腳穿着雙棉拖鞋,渾身散發着沐浴露的香味,靠,果然是在洗澡啊。
幸好這時候已經是九點多鐘了,街上車並不多,這貨把車開的跟飛起來一樣,一路呼嘯着往城外開去,我看着日漸稀少的路燈,心裡暗暗發怵,看來她今晚是想把我拍的扁扁的啊,這麼黑的地方把我弄死了往江裡一扔,直接就沉到江底去了,不知道多少日子再翻騰上來,就跟姓錢的那人殺死王強一樣,泡的象個巨人觀,想想都噁心死了。
我緊張地問她:“李韻,你想把我帶到哪兒去?”
李韻哼了冷笑不說話,藉助着燈光反射的光線,我看她皎好的面容都有些猙獰,媽蛋的,我真特麼傻逼啊,她讓我上車我就上車了,呆會兒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了。
轎車順着江邊的土路慢慢滑下江堤,終於一頓停下來,李韻熄了火,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李韻一巴掌就扇了過來,幸好我早有防備,覺得不對馬上擡手把頭給護住,李韻兩個巴掌掄開了,對着我就是一頓猛抽,一邊抽還一邊罵:“你特麼真是現世包,你在哪聽來的謠言?誰的話就能讓你那麼相信?你這種沒頭腦的傢伙早就該死!”
抽了一陣她呼哧呼哧直喘氣,估計她抽累了,我慢慢放下手來,心裡有點點後悔,那麼想完全是我的推測,是根據徐琰的種種不合情理的做法推斷出來的,徐琰的好幾次大事都是叫上李韻和我參預,我不想歪了纔怪。
李韻慢慢平靜下來,靠在椅子上,我聽見她牙齒咬的嘎吱聲響,心想真壞了,她要是突然起了殺心抄出把刀來,或者手裡拿着小手槍,我小命就交待了,心裡還在盤算着瞅見她不對勁就立馬撲出去,手便慢慢滑向門鎖。
李韻一伸手,我馬上就明白了,她想抽菸,我趕緊拿出一隻遞給她,又掏出打火機給她點上,李韻真氣了,夾煙的手都在哆嗦,抽了幾口才開口問我:“小弟,你給我說說,這話是誰說的,我要去殺了他!”
我哼哧了半天,才說:“是--是我推測出來的。”
李韻嗤笑了下:“推測?你憑什麼推測我會幫着尹雄扳倒我爸爸?就憑着晚上我和嶽小婉在一起說話?”
我說:“不是,是徐琰派人去殺何志躍。”
“什麼?”李韻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憑什麼說徐琰派人去殺何志躍就推斷出我要幫着江北幫了?”
我說:“徐琰派人去殺何志躍,說明徐琰一直在殺我,包括青草湖的事,你承認吧。徐琰殺人不是無目的的,他想得到什麼?受了什麼人的指使?難道真是你說不能告訴的那股勢力嗎?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猜測,那股勢力就是f市?你知道何志躍和琪琪的關係,徐琰自然也會知道,我想徐琰恐怕還想從何志躍身上挖點什麼東西出來吧,那個姓錢的人是h市的,他們已經進行全面反擊,如果徐琰還幫他們守着屬於他們的產業,他們何必要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只能說明徐琰已經失控了,他們沒辦法掌握徐琰了,徐琰那麼賣力地追殺我的人,背後指使人到底是誰?他三番五次讓你來找我,說明你和他也不是一般的關係,而且從你帶着嶽小婉一齊去尼泊爾,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嗎?好,我再說說吧,尹伯榮支持的那人正想方設法把你爸爸搞下來,你不會不知道吧,那麼你給我解釋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韻很認真地聽完,把菸蒂彈到車窗外,看了看我,忽然仰面大笑,把我笑的渾身不自在,真不明白有什麼好笑的,本來這個問題很嚴肅,給她這麼一笑,我有點慒了。
李韻笑了一陣子:“你說的沒錯,當初我確實想幫着徐琰綁架過你,而且確實是受了一個神秘組織的委託,這份委託是不能見人的,想詳細弄清楚這件事的人必須死,因爲那是一個我們根本就無法匹敵的對手,對手有時也可以做爲朋友,如果你能拿出那份文件,那個組織可以讓你平步青雲,要什麼有什麼。但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觸到這個秘密,比如王強,比如秦禮明。以前我不相信會有這麼逆天的事情,隨着事情的深入我終於明白了,這不是我們可以觸碰的東西。徐琰是個怎麼樣的人,相信你比我更瞭解,我早跟你說了我是個賣情報的,什麼樣的人我都會去接觸,無論是嶽小婉還是徐琰,或者是k爺,但自從綁架你那件事發生過後,我才明白有些東西我還是不碰的比較好,所以我放棄對你的綁架。”
我靜靜地看着她,心裡罵了幾百遍操蛋,看似她滔滔不絕地說了半天,實際上她半句實情都沒說明白。
我有些惱火,“李韻,我是個實在人,你直說吧,你有沒有賣過情報給尹雄?我宋爸爸是怎麼死的?”
李韻臉轉向我,燈光下她的臉有些紅暈,可能是剛洗澡又加上生氣的緣故,她嘴角一勾,淡淡笑笑:“我不知道你是真笨還是假笨,或者你天生就會裝,裝的跟真的一樣,我認識你時間雖然不長,多少還算了解你一點。你真想知道這些?你有這個心理準備嗎?”
我愣怔了下:“什麼意思?什麼叫有心理準備?我早就想知道到底是誰害死了我爸爸!”
李韻冷笑着看着我:“宋海平,我以前只把你當成個高中生,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現在想想,我可能看錯了,你比我想象的要老成,你僞裝成一幅可憐巴巴的樣子,你裝的很好,至少你博得了很多人的同情,你甚至可以輕而易舉俘獲一個姑娘的芳心,讓她們爲你賣命,你是不是?事實上你早就知道是誰殺了你爸爸,可你不敢承認,你也沒有勇氣面對,因爲現實永遠比你想象的要殘酷,所以你就裝傻裝呆,故意扮成各種傻逼樣,好讓人對你放心,我說的對嗎?宋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