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韻見我僵直着身子,還扯着我的衣服發嗲:“壞蛋,你幹嘛啊?”但下一秒就覺得不對勁了,使勁一翻身把我掀翻在地上,一骨碌就爬起來伸身抻了抻被我擼起來的衣服,又羞又惱地衝着郭金橋喝道:“你--要幹什麼?!”我狼狽不堪地從地上爬起來,渾身的肌肉也緊繃起來。
尼瑪這狗日的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李韻不說這所公寓別人都不知道嗎?這特麼就是個冷血殺手,要是擡手就把我斃了,再把李韻先奸後殺,這可太冤枉了,明天就能上報紙頭版頭條,還配個大幅照片,看的人可以自動補腦。
我愣了幾秒鐘一把把李韻拉到我身後:“郭金橋,你是找我的吧,我姐跟你無緣無仇,你把我帶走吧。”
郭金橋還是那身標緻性的西裝,看了看我倆:“如果我不馬上出來會不會看到一出激情大戲呢?”
李韻臉色發白渾身顫抖,說不害怕也是假的,畢竟我們已經看到集裝箱裡的被人大缷八塊的屍體了,面對這麼冷血的殺手,若是還能淡定那隻能說明他是個瘋子。
郭金橋從沙發後面轉出來,他的手裡果然拿着把銀白色的小手槍,上次我被他嚇過一次,當時差一點尿了一褲子,這陣看見那槍身泛着銀白的冷光,冷汗就冒出來了。郭金橋筆直地坐在沙發上,把手槍放在茶几上,淡淡地看了我們一眼,擡起手來解腕子上的襯衫鈕釦,臥槽,這狗日的果然要先奸後殺啊,特麼老子豁出去了。
我和李韻後面就是壁掛電視,我抄起機頂盒一拽甩手就扔了過去,郭金橋看都沒看我一眼,頭一偏機頂盒就落空了,我順手拿起細頸花瓶又要扔,郭金橋一擡手,我就覺得一股冷風撲面而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閃避,就覺得臉邊一涼,偷眼一眼只見一把銀白的匕首貼着我的臉插進牆上。
李韻一把抱住我的腰,我倆就象木偶一樣凝固不動了,汗水涔涔流下來,一直流進眼裡,又澀又麻十分難受。
郭金橋還在解左手的鈕釦,神情十分悠閒,尼瑪遇到這狗日的我們算倒了八輩子黴了,根本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郭金橋還是那樣筆直地坐着,兩眼瞄了瞄我,我就覺得那兩道目光就象兩把刀把我釘在牆上一般,讓人動彈不得。
“小子,老實一點,我只想問問你們幾句話,你們用不着這麼緊張。”
臥槽,有這麼問話的嘛,老子都快被你給嚇死,真是坑死你爹了,我在心裡咀咒郭金橋千萬遍,吞嚥了口唾沫:“上次就跟你說過了,月光石已經給k爺了,你就是把我打死都沒用,能不能拿到月光石那得看你的本事。”
郭金橋嘿嘿冷笑了聲:“跟月光石無關,那東西我們已經拿到了。”
我瞬間覺得脫力了一般沒有一點力氣,“你們難道打算綁架我去尼泊爾挖寶石?”
郭金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小子,別自作聰明,我問你答,不要說廢話!”
我點頭:“好吧,你說。”
“你們去青草湖監獄的時候有沒有看見過莫家成本人?”
這個問題有點突兀,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因爲我知道那次進去的時候我們全都留在了外面,只有林彩雲一個人進去見莫家成的,我要是說林彩雲見莫家成,他們會不會又去找林彩雲啊,林彩雲再牛,也沒本事快過子彈,若是被他抓住豈不是很危險。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是的,但我出來後不久莫家成被人槍殺了。”
估計郭金橋早知道這些細節了,我只是不太明白,他不是要月光石的嗎,石頭既然已經拿到了,他還追究莫家成的事幹嘛要,月光石和莫家成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你確定看到他的?”郭金橋盯着我,縱然我一眨眼就能撒十個謊也是心裡慌慌的,可爲了林彩雲我咬牙也得把這個事給認了,我點頭:“確定!”
“他長什麼樣子?”
在學校時我好象見過莫家成,就憑着記憶把莫家成的樣子描繪了一番。
郭金橋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你跟他談了些什麼?”
臥槽,還能談什麼?當然是關於他的身世和文件的事了,一想到文件我就覺得那東西真是陰魂不散,凡是我身邊的事大大小小都能牽扯進去,我就把事情完完整整地說給他聽,他聽的非常仔細,時不時還插嘴問我幾句,我甚至感覺到他好象當時也在旁觀似的,細節這個東西很難容易能編的圓,不知道是我經常性的撒謊已經做到應用自如還是我的表演太出色了,反正我覺得他好象沒能聽出破綻。
但我也是疑竇叢生,郭金橋打聽莫家成幹嘛?難道莫家成知道那個瘋狂的秘密?這可就怪了,看來郭金橋不是爲月光石來的啊,尼瑪嚇死他爹了,我惶惶不可終日可躲避他就是怕他抓住我去逼k爺要那塊破石頭,現在根本就沒用我出面啊。
郭金橋站起身來走到我跟前,我滿臉緊張地看着,他突然出手一拳頭擊來,我一閉眼,閃肯定是閃不掉的,他的手太快了,我能做的最快的動作就是閉眼,過了半天居然沒動靜,睜開眼睛看他拿着匕首往回走,那把匕首十分的小巧,看起來象個釘子,不過比釘子要粗些,銀光閃閃的,上面並沒有紅纓子綴尾,後面是圓柱形的,前面是三棱形的錐形,呈弧形形成三道利刃,這樣古怪的暗器我從來沒見過。
郭金橋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塊白色的手帕小心地擦拭着暗器,不小心利刃劃傷了手指,一滴殷紅的血滴在白手帕上,郭金橋拿起暗器塞進右手腕,不知道他的右手腕子裡面是不是另有乾坤,反正我是也不想知道,也不想做他的試驗品。
郭金橋十分仔細地疊好手帕又塞進上衣口袋,還露出一條白邊,然後問我:“李韻,你知道你的客戶是什麼身份嗎?”
這陣子我們也看出來了,郭金橋並沒有想殺我們的意思,所以都放鬆下來,李韻回答說:“我剛剛和他談到刀童的事,你們就闖進來把他綁走了,你們是不是把他殺了?”
郭金橋仍然挺直着腰板,身上的衣服一絲不亂,好象一尊模特,我心裡還說:這貨太特麼專業了,這類人不是人,是魔鬼,對任何事都會做到極致,根本不具有人類的任何感情,否則任何細枝末節都能暴露出他們的弱點。
我以爲姓錢的那人肯定是h市派來了,他的口音就能表明他的身份,h市勢力在t市一直受到打壓,他們不可能無動於衷,必然會瘋狂反撲,直到把縱容江北幫的那股實力驅趕出去,重新佔領t市爲止。但接下來郭金橋的接下來的話讓我大跌眼鏡。
“姓錢的確實是南方的人,但他打聽刀童的目的不是爲了寶石,而是爲了殺人,你們發現集裝箱裡的屍體不是他的,而是他進入t市後殺的第一個人,因爲那個人已經暴露了他的行蹤,說起來宋海平可能會認識,就是那個王強。”
我靠,死的人是王強?那可是徐琰的手下,姓錢的暴露他的行蹤?這話怎麼說的?但李劍跟我說那是個胖子啊,王強並不是胖子,我給鬧暈了,不由話就說出來了:“王強我認識,那人不是胖子。”
郭金橋沒回答我,但是李韻說了:“那人是在水裡泡過的。”
郭金橋冷冷看了我一眼,說了個讓我目瞪口呆的消息:“宋海平,要不就是你沒說實話,因爲莫家成還活着!”
“啊?”我的樣子絕無可能瞞得過郭金橋的眼睛,他這樣的殺手,我這點小伎倆是不夠用,但騷老頭確確實實和我說過莫家成被人打死了,難道騷老頭也是在騙我?這個郭金橋也許就是個化名,這貨到底是幹嘛的?他揭露莫家成沒死的消息目的是爲了什麼?
自從這些事情一樁樁接踵而來,我就跟着騷老頭學會城府,雖然還有些稚嫩,但已經不象以前那麼傻乎乎的了,存在即有存在的理由,郭金橋不殺我們也有不殺的理由,他到底想要什麼?以他的手段,既然能查到莫家成沒死,而且對我的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已經沒有什麼秘密好隱瞞他的了。
我說:“我騙你沒有任何意義,騙人也是有目的的,騙你又不會給工資,至於你說的莫家成沒死,我還是第一次從你的嘴裡得知的,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身份,而且你對整個事件已經相當清楚,我們卻象個傻瓜一樣矇在鼓裡。”
李韻問郭金橋:“王強暴露姓錢的什麼行蹤,這好象有點說不通,王強是徐琰的人,那個姓錢的應該是南方來的,並不衝突,幹嘛要殺他?”
郭金橋把手槍拿在手裡塞進手腕,站了起來:“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也不用跟你們解釋,到某天你們會知道整個事情就是一個早已布好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