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員拿來鑰匙打開貨櫃,裡面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有什麼東西,管理員打開手電筒往裡面照了照,當我看到裡面的東西時一瞬間我還覺得我的眼睛花了,因爲那東西實在太奇怪了,很象一個巨大的石頭磨盤,都是用鐵架子支撐固定起來的。
李劍顯然也覺得奇怪,打了個電話給周敏,周敏趕來的時候看了半天也是莫名其妙,沒想到周敏居然還在崗位上,上次的事情沒把他弄下崗,真替他高興,他見到我時還略微驚訝了下,便跟着李劍鑽進了貨櫃,一同進去的還有李劍的那個手下,那哥們我認識,就是上次去旅遊學校說要拘留我十五天的那人。
我和李韻站在外面等待,幾天沒見李韻,我發現李韻有些憔悴了,便拿出煙來給她:“姐,你沒事吧?”
李韻穿着牛仔裝,很乾練的樣子,對我攤了攤手,我知道她很無奈,李韻抽着煙對我說:“小弟,你自己也小心點吧,我總覺得那個姓錢的客人不是毫無來頭的,他也許是h市來的。”
我心裡一驚,原來一直都以爲是f市那股力量在t市搞在人鬼兩怨,現在f市終於要動手了?我忽然想到騷老頭,他去南邊一直沒有回信,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不知道是心靈感應還是什麼原因,林彩雲電話就來了問我怎麼回事,我說先別問了,回去再說吧。
李韻抱着肩膀看着我詭秘地笑笑。
他們進去大概有半個小時,江邊的潮氣很重,又是半夜,我們在外面凍的受不了,李韻更是抱着肩膀直哆嗦,我要脫衣服給她穿,她直搖頭說不用,把你凍壞了,你的妹妹們還不找我拼命啊。
本是一句戲謔的玩笑話,我也沒往心裡去。
就看見周敏他們三人慢慢退了出來,李劍在最後,手裡還拿着個東西,剛開始我也沒看清楚到底是什麼,等看清楚了忍不住胃裡一陣翻騰,扶着集裝箱就嘔吐起來。
周敏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說:“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吧。”我看了看李劍,他正打電話請求支援,李韻看了一眼李劍放在地上的東西也是一陣的乾嘔,不過她比我好多了,我絕逼不想再看第二眼了。
我對李韻說:“姐,咱們回去吧。”過來扶着李韻往回走,周敏說:“記住保密。”
那還用說,今晚肯定要做惡夢了,我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恐怖的東西,直想把這段記憶清零。
回到李韻的車上,李韻向我勾勾手指頭,我拿出煙來遞給她,她連囁了好幾口才緩和了情緒。車廂裡煙霧瀰漫,我打開一條縫隙讓清涼的空氣灌進來,沖淡了煙味。
李韻問我:“你怕不怕?”
我搖頭:“不是怕,是覺得噁心。”
李韻說:“原來我還不相信權力鬥爭會這樣慘烈,現在我相信了。”我摸着她的手,覺得她的手冰涼,甚至有些哆嗦,李韻把兩隻手放在我溫熱的手掌中,半天才好些。
我看她情緒十分低落,以前可從來沒見過她這樣過脆弱過,有些心疼摟着她瑟瑟發抖的身體,說:“姐,你哥很擔心你,我不知道你和你家裡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知道你爸媽肯定很擔心你,你能不能回家陪陪他們。”
李韻伏在我的胸前不說話,直到警笛聲響起,又開來三四輛警車纔將她驚醒過來,坐直了身子說:“好,聽你的,把你送回家我就回去。”說着發動汽車繞過去開了出去。
把我送到小區門口時,我剛要下車,李韻伸出手在我手背上拍了拍:“謝謝你,小弟。”
我笑笑下車,沒想到李韻的事竟然這麼輕鬆地就解決了,我心情稍好了些。
回到家見她們還坐在桌子前做作業,妹妹打開門看我,我說:“沒你的事,進去做作業。”妹妹縮回頭,我又對林彩雲和琪琪說:“跟我進來,有事跟你們說。”我不想嚇到小花和趙依依,她們是無辜的。
林彩雲和琪琪跟着我進了臥室,毛線趕緊從牀上爬起來跑到我身邊蹭着撒嬌,我把它抱在懷裡,撫摸着柔軟的皮毛,看看她們倆,一時還糾結着說還是不說的事,雖然這件事與我們沒有直接關係,但或少或多還是有着關聯的。
琪琪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反感地說:“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娘炮了?”
我無奈地咧咧嘴:“不是我娘炮,而是這件事有點恐怖。”
林彩雲坐在牀上:“說吧,多恐怖的事我們都能接受。”
我就把晚上的事說了,林彩雲和琪琪對視了一眼,琪琪忽然叫了聲:“臥槽!”手忙腳亂地翻找手機,跑到外面把手機拿進來銷上門開始打電話,可是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琪琪霎時臉色慘白起來。
見她這樣子我明白她想打給誰了,一瞬間就覺得頭腦“嗡嗡”作響,林彩雲更是呆了,我們三個人呆了一會兒,琪琪又打了個電話過去,依然是無人接聽。
我不相信那是騷老頭或者張大叔,抑或是何志躍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無論是誰我們都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但現在爲什麼騷老頭會不接電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我安慰她們說:“爺爺的功夫那麼好,肯定不會是他,張大叔是爺爺的徒弟,肯定也不會是他,何叔叔是久經沙場的人,什麼樣的生死沒見過,不可能是他,我懷疑是那個姓錢的商人,明天我再打電話問問李劍吧。”
事不關已還能鎮定自若,關心則亂啊,誰沒個親人朋友?若是出了什麼事都會亂了方寸,晚上我讓林彩雲和琪琪睡在一起。
毛線跟我混熟了,作業也沒做,我洗漱完了就鑽被窩了,毛線就趴在我臉前愜意地打着呼嚕,我撫摸着毛線身上的毛,覺得想也是白想,因爲根本還理不出頭緒來。
第二天早晨一早我起來的時候發現林彩雲和琪琪居然都沒起來,跑到她們房間一看,她們倆居然睡的很香甜,估計她倆昨夜也沒睡好,就悄悄關上門退出來,拉上趙依依和妹妹去晨練了。
一路上趙依依還問我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我說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妹妹人小鬼大,不停纏着想知道,我說發現一個死人了,結果她還真不敢再問下去了。
早晨的霧氣很大,四五米之外都看不清了。天還未大亮,周圍都是溼漉漉的乳白色流動的霧氣,弄得我們頭髮和眉毛都是溼的,我們也沒敢跑遠就往回跑了,一直跑到綠化帶的位置,這裡有個小小空地,每天我們都會在這兒鍛鍊一會兒,因爲我們起的比較早,老頭子老太太還未佔領這塊地方,等我們練完他們纔會出現。
接近綠化帶時,我就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因爲我好象發現綠化帶那塊的樹上好象掛了個什麼東西,我腦子象被電擊了一樣,連忙攔住她倆:“別過去!”她倆被我一嚇趕緊停下腳步,我慢慢靠近那棵樹,待我靠近的時候我就覺得身上一陣的冰涼,急忙倒退了好幾步。
趙依依和妹妹也被我嚇到了,擠在一起,好象怕冷似的,我趕緊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霧氣實在是太大了,我們三人就象掉進水裡剛爬上來一樣,剛纔跑了一圈子,這陣一嚇,都覺得渾身發寒,趙依依和妹妹更是哆哆嗦嗦的,我讓她們倆趕緊回家,小心生病。
我等了很長時間兩輛警車才鳴着警笛極緩慢地開了過來,這次不是李劍,也不是周敏,而是我不認識的幾個警察,問清了地方几個警察靠近了,等他們回來的時候我驚異地發現其中一個警察手裡拖着個人,近了仔細一看,臥槽,竟然是個破爛的充氣娃娃!
我無語可想而知,警察詢問了我半天,作了記錄然後開走了。
我一個人默默地回家,妹妹過來問我警察來了嗎?我說來了,妹妹問我到底那人是誰?我說是充氣娃娃,妹妹問我什麼是充氣娃娃?我只好說是個假人。
林彩雲和琪琪也起來了,她們知道這事,並沒有繼續和我討論下去,琪琪進房間又繼續打電話,出來的時候臉色還是不好,不用說,肯定沒人接聽,只要無人接聽,我們就無法確定騷老頭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跑到浴室洗了把熱水澡才覺得舒服了些,看外面依然霧氣很濃重,就對林彩雲她們說:“今天不用騎車去了,走過去比較安全。”讓小花也晚點出攤子,我們難得地聚在一起吃個早飯。
我們去學校的路上覺得好象霧氣還沒有散去的跡象,馬路上根本就沒車,偶爾有輛公交車,開的跟蝸牛爬的一樣,遠遠的就把喇叭按得山響。
到了學校我才發現,步行的人很多,到了班級看到盡一半的人還沒到,一直到九點還有同學陸陸續續趕過來。
整個上午都是自習,我讓琪琪把手機調成了振動,這樣萬一騷老頭有什麼消息,我們會第一個接收到,而我趁機把昨晚沒做完的作業給補上了。
可是整整一天都沒能收到騷老頭的消息,下午放學的時候我打了個電話給李劍問他那屍體死的是什麼人,李劍說死者是個肥胖的中年人,我立馬就覺得心落在肚子裡了,末了李劍對我說了句謝謝,我莫名其妙問他怎麼了,李劍說:“是你讓李韻回家的吧?”
我就問:“她現在好些了嗎?”
李劍呵呵笑着用一種溺愛的語氣說:“那隻小懶貓一直睡到現在還沒起來呢。”
我能感覺到李劍對於妹妹那種感情,如果是我,我肯定也會這樣。掛了電話我對琪琪說:“放心吧,沒事了。”琪琪眼睛裡全是驚喜:“真的?”
我說:“這下你放心了吧,我剛纔問李劍了。”
林彩雲也是一幅放鬆的表情,結果慶賀的結果就是去吃粉,我霸道說:“我提出很嚴重的抗議,今天不吃粉,買麪包餃子!”
琪琪和趙依依舉手說好,林彩雲沒脾氣了,我們一道去菜市場買菜和麪粉,自從小花來了之後我們很久沒有逛菜市場了,真有點懷念的感覺。
但是琪琪、趙依依和林彩雲又爲吃什麼餡的吵上了,三個女人一臺戲真的不帶錯了,我做了個stop的手勢讓她們停下,霸氣說:“吃野菜餡的,平時都聽你們的,今天要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