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已經沒事啦。”騷老頭最後說了一句,不過讓我還是不放心,還是有點糊塗,就問他:“那個降頭術是誰下的?他爲什麼要對琪琪下這種術呢?琪琪現在是解除了嗎?”
騷老頭看了看我,忽然嘿嘿奸笑:“小子,我發現你有些不對勁啊。”
我有些惱火地翻他個白眼:“好好跟我說說怎麼回事,糊塗着呢。”
騷老頭臉色一正:“好,我們現在就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我首先得給你解釋下宗教的概念。”
我撓着頭:“爺爺,你能不能長話短說啊。”
騷老頭又掏出只煙,我趕緊幫他點着了,他抽了口才說:“不是長短的問題,而是你必須要懂宗教的力量比個人邪惡要強大,這是一個互相牽制剋制的問題。打個比方說有人給琪琪下了降書術,但那個教湊巧可以解除,懂了吧。”
我點頭:“琪琪貌似沒得罪過什麼人吧?怎麼會有這麼邪惡的人想害她啊?”
騷老頭面帶愧疚地說:“他們想害的是我,於是就拿琪琪做個威脅手段……”
我忙說:“我懂了,他們逼你把那個秘密文件給他們。”
騷老頭嘴巴里噴出一股煙氣:“也對也不對,他們是要變天呢。琪琪只不過是受害者之一,他們不過是想想擾亂我們的計劃罷了。”
就在此時有人敲門,我拉開門,見是林校長,叫了聲:“校長?”
林校長用手扇了扁空氣,皺着眉頭說:“我就知道你們一老一小躲在小屋子,準沒好事,又在抽菸。”
騷老頭惱羞成怒:“老子抽菸你也要管?!”
林校長尷尬地對我說:“海平,你還是個學生,煙這東西又不是什麼好吃的東西,能不抽就不抽了吧。”
騷老頭賭氣似的:“海平,你聽我的還是聽他的?”
我難堪地看看這爺倆,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林彩雲蹦出來一下揪下騷老頭嘴上的煙:“爺爺,你今天抽了第幾只了?”
騷老頭尷尬地囁嚅着說:“呃……才第二隻呢,今天是過節,說好了可以多抽兩隻的。”
我擦,把我都笑尿了,原來騷老頭最怕的居然是林彩雲,哈哈,介老頭這會兒就象被老師抓住的搗蛋鬼學生,一個勁地撒謊。
林彩雲扭過頭來問我:“宋海平,他抽了幾隻了?”
我看騷老頭擠鼻子弄眼的樣子,都要把我笑翻了,我忍住笑,伸出手指頭說:“這是第二隻。”
鬼都知道這一屋子裡煙味不知道是抽了多少隻才能弄出來的,林彩雲把煙又按在騷老頭嘴上:“聽好了,這是第二隻,你還剩下兩隻了,別忘了哈。”
騷老頭連忙把半截子煙摁滅了,在林彩雲伸出三個手指頭說:“是三隻。”介老頭也太逗了,林校長扯了下我的衣服,我便跟着林校長進了客廳。
林校長說:“不是不給他抽,而是儘量少抽。”我點點頭表示同意。
林校長說:“聽說你們在尼泊爾的經歷十分傳奇,也給我們說說吧。”
我看了看坐在一邊的琪琪,又看了看林校長說:“林校長,我--我不想說。”
林校長和趙叔叔愣了愣,旋即說:“行,不說就不說吧,傷疤再揭一次還是會流血的。”
估計林彩雲她們已經把事情都說了,說實話,我實在不想重提這件事,不僅僅是因爲黑子死了,我覺得這次經歷已經成了我內心深處一個不能觸碰的傷口。
本來我想這件事會告一段落的,但我想錯了,這纔是個序曲,就象騷老頭所說的那樣,僅僅是個開始。
中午他們吃完飯,開始圍着一張桌子打麻將,我們幾個傢伙玩炸金花,正玩的大呼小叫的時候,我手機就響了,拿出來一看我就把牌往妹妹手裡一塞:“我出去接個電話。”
來到曬臺我按下接聽:“乾爸,新年好!”
k爺不緊不慢的聲音問:“回來怎麼也不打個電話給我啊,害我爲你擔心。”
我一時語塞,趕忙解釋:“這兩天是春節啊,我想您挺忙的……”k爺打斷我的話:“你現在在哪兒啊?我讓卓亞去接你,晚上一齊吃個飯吧。”
我一想到那個冷若冰霜的傢伙就是一陣頭憷,忙說:“我還是自己去吧,不用麻煩她了。”k爺說:“你在哪兒啊?”我說在人民路金峰大廈,k爺說你在那兒等着,卓亞一會兒就到。
我是耍了小心眼兒,其實這兒離金峰還有一站路呢,我忙跑進去對林彩雲她們說:“我要趕緊出去,晚上不回來吃飯了,到時再聯繫吧,麻煩你跟他們說一聲。”我指指騷老頭他們那屋子。
林彩雲哎哎也沒能喊住我,我連躥帶蹦跑到金峰大廈那個路口,就看見一輛黑色本田停在路邊,我期期艾艾地走上前,卓亞打開車窗,睃了我一眼:“上來!”
我趕緊拉開車門,坐在後面。
卓亞一踩油門,車猛地一下就躥了出去,把我弄得往後一倒,擦,這貨真是個瘋子,跟嶽小婉有的一拼。
我偷偷從回視鏡看她,只見卓亞一張俏臉面帶秋霜,一點表情都沒有,就跟帶了張面具似的,看這表情就知道別人不知道欠了她多少錢,都年底了還沒收回來呢。
臉是沒什麼看頭了,我直接往下移,從細長雪白的脖子往下,那小方領下面居然是一條鉑金的項鍊,下面隱藏在衣服裡面,那項鍊上面掛着什麼東西呢?項鍊不是關鍵,關鍵的是項鍊掛在了什麼位置,雙峰中間?
我伸長了脖子從座位往那下面看,可惜的那衣服太可恨了,遮擋的太嚴實,要不要伸手把那項鍊掏出來瞅瞅捏?嘿嘿,啊噢,布吉島啥子趕腳啊……
車子突然吱地一聲停下了,我臉“嘭”地一下撞在座椅背上,就覺得鼻子一酸,用手摸了一把,尼瑪,流血了!
我惱火道:“你能不能開慢點?!”
卓亞冷冷的瞄了我一眼,猛一踩油門,我立刻就象張紙一樣緊緊貼在後座位上,我趕緊抱着頭縮在一起,生怕她再猛踩剎車。
上次吃她豆腐是因爲她把我給惹惱火了,每次去k爺家她就跟我有殺父之仇似的,這陣子我要是犯賤,你說她會不會拿我練練手?算了,我還是不惹她比較安全。
車子開了到了濱江大宅k爺家別墅停下,我就覺得頭暈目眩,我就想開罵:“尼瑪你是開蘇35下崗的啊,用得着這麼拿小爺練手嗎?”一眼看見她手裡那把閃着寒光的鑰匙串了,識相地沒說出來。
那玩意兒我可知道,捏在手中間甩人一巴掌就能把你臉刮花了。
進了客廳,只見k爺正坐在單獨的單人沙發上看書,落地式檯燈發出柔和的白光,k爺戴着細白邊的眼鏡,坐在那種圈形的沙發裡,手裡捧着本書,那情景給人很安靜掌上溫馨的感覺。
聽見動靜k爺擡起頭來,衝我招招手,我畢恭畢敬地來到他面前叫了聲:“乾爸!”k爺指着旁邊的圈形沙發說:“坐吧,”摘下眼鏡伸了個懶腰,把書小心地夾了張書籤放在小茶几上,我看那是本《國際金融戰》,實在搞不懂k爺怎麼會有這樣的愛好,居然研究起金融來了,而且是國際金融。
k爺伸出嫩白的手掌在眉眼處捏了捏,說:“唉,人老了,真不行了。”
我沒敢搭茬,k爺是老江湖了,若不是他青眼有加,我根本沒資格坐在這裡。我從內衣口袋裡拿出個紙袋遞過去:“乾爸,是這東西嗎?”
k爺接過紙袋倒出那塊石頭在燈光下細細端詳,那東西便是我在廓爾喀舊城裡拿到的東西,我不能確實那是不是寶石,和那些寶石比起來它顯得太普通了。去尼泊爾前k爺給我本書,裡面詳細地描繪了這種石頭的形狀,稱之爲月亮石。
廓爾喀王朝既然自稱是月亮族的人肯定會擁有不同一般的能力,是不是有這樣一種具有特殊功能的石頭,在沒見過之前估計k爺也是猜測。
現在k爺手裡摩娑着這塊鴨蛋大小的石頭,眼裡露出一種奇異的光澤,連聲稱好,我對這東西知之甚少,只看那石頭在燈光色澤呈五彩紛呈的樣子,並非全透明,而是呈現出果漿狀半透明的樣子,裡面還有些象小蜈蚣樣的蟲子,很可能這東西是類似琥珀那樣形成的吧。
我不知道這東西的價值,更不知道k爺要這東西有什麼用,反正我取回來給他就可以了,完全用不着去多想什麼。至於k爺會不會用它練出什麼非人類的能力,做什麼儀式,或者象蜘蛛俠那樣到處亂蹦,我只能呵呵。
k爺讓卓亞去拿個盒子,卓亞回來時手裡捧着個錦盒,k爺很小心地放進去,對卓亞說:“放到保險箱裡吧。”
我就奇怪了,卓亞這麼得k爺的信任?k爺都成人精了,他相信過誰?我就不相信他會完全相信我,現在居然讓卓亞把那東西鎖進保險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