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和侯豔婷接觸,我就是心懷鬼胎,自己不是正人君子,對於侯江華和曉雪真假難辨的交往十分厭憎,對於情敵的妹妹,哪裡能夠談得上喜歡的字眼。
我輕輕地推開她,說:“那好吧,先試用一個月,咱們互相瞭解一下,如果真的合得來的話,再正式交往。”
侯豔婷欣喜地點頭,臉上簡直笑成了一朵花。“哦,聽你的。”
“那好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
侯豔婷打斷了我的話,說:“我知道,你叫張曉峰,今年十九歲,身高一米八二。”
我笑了一下,說:“你倒是認識我。”
侯豔婷用一種無比敬仰的目光看着我,說:“那當然,你是大明星,況且是我的偶像,我當然認識你,沒想到,在超順這個小地方可以見到你,和你結識,我好高興。”
幾乎每個見到我的女孩都會這麼說,我思想上簡直有些麻木,也未加理會。說:“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侯豔婷懇求說:“你今天就陪我一下子吧,好嗎?”目光裡滿是期待。
我搖頭說:“不行,改天吧,等我有時間的時候。”
侯豔婷十分失望,說:“那好吧,我開車送你回去。”
我沒有拒絕,戴上那副掩蓋自己身份的茶色眼鏡,任憑她牽着我的手,走出了賓館。能與偶像牽手同行,讓這個久經情事的風流女孩也不由得感到緊張和興奮。
兩個人剛坐上敞篷跑車,還沒等車子啓動,五輛品牌不同的越野車從各個方向冒出來,其中一輛是悍馬,三輛豐田,還有一輛是東風猛士,不論是這其中哪一種,都是猛男的至愛。
侯豔婷眉頭一皺,說:“糟糕,是我男朋友,這回有些麻煩了。”
聽她這麼說,我明白,又有麻煩即將降臨,自己也實在是懶得動手,掏出電話,撥了一個熟悉的號碼,只說了一句話,“我在匯雲賓館門口……”
我剛把電話放進口袋,五輛越野車裡面鑽出十三四個青年來,每個人手裡都拿着打棒球所用的球棒。
那輛墨綠色悍馬裡面下來的,正是昨晚上在娛樂城酒吧被我擊倒在地上的大個子,他領着一幫人氣勢洶洶的圍了上來,將保時捷跑車堵的密不透風。
侯豔婷神情緊張地看着大個子,質問說:“胡濤,你要幹什麼?”
這大個子叫胡濤,是本市一家健身俱樂部的教練,也是有錢人家子弟。至於那些同伴,都是他健身俱樂部的學生,都是些慣好惹是生非的富二代,聽說教練被人打了,都義憤填膺的過來,要狠狠的暴揍那小子一頓,爲教練出氣。
當然,欠揍的那個小子就是我。
胡濤滿臉怒容,這是他第一次對市委書記的千金發脾氣,吼道:“你可真是不要臉,昨晚上剛認識的這小子,就跟人家來開房了?”
侯豔婷面色一變,氣呼呼地說道:“用你管,我願意跟誰開房就跟誰開房,你算哪根蔥,也敢來管我?”
胡濤沒料到自己女朋友做出如此齷齪之事,居然一點內疚的意思都沒有,他被噎的有些說不出話來,頓了一下,才咬着牙說:“我是你男朋友,當然有資格管你。”
侯豔婷冷哼一聲,說:“狗屁,你還拿自己當回事呢,我跟你說,咱們之間完了,結束了,我有新男朋友了,就是這個可愛的帥哥,他比你要強百倍。”
好像是故意要氣大個子,侯豔婷居然伸過來一隻白膩的胳膊,摟在我的肩膀上,探頭在我臉上用力親了一下。
胡濤的肺子差點被氣炸,媽的,一宿之間就劈腿和別人搞上了,這個千人騎萬人壓的賤貨,老子非讓你騎木驢不可……
不過,這些他都只能是在心裡暗自想一下而已,他絕對不敢朝侯豔婷發火,況且,他也不想和這個放浪女孩分手,因爲,她畢竟是市委書記家的千金大小姐。
眼下,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把女友的新歡搞殘廢,要是這小子變成一個缺胳膊少腿的人,媽的,看你還喜歡他不?
胡濤眼睛一立,罵道:“你個小兔崽子,敢搶老子的女人,給我滾下來。”
周圍十多個人都揚起了手中的球棒,叫囂道:“你他媽的別找不自在,趕緊下車。”“混蛋,教練的女人也敢搶,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我冷眼看着這幫囂張的傢伙,笑了一下,說:“不用我下車,就有人來收拾你們……”
話還沒有說完,不遠處響起了汽車的轟鳴聲,六輛三菱越野車瘋了似的駛過來,猶如脫繮的野馬,到近前都是一腳急剎車,尖利的叫聲過後,輪胎與地面摩擦冒出了帶有糊味的黑煙,車子猛然間全部停下。
一十八個穿着迷彩裝的大漢,由於十八隻猛虎似的從車上蹦下來,正是百裡挑一,訓練有素的十八風雲衛。
爲首的精壯青年是衛隊長彭康力,他看到眼前的情景,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一擺手,說:“把這些人全都放倒。”向前兩個箭步,他帶頭衝了過來,直奔身材最高大的胡濤。
另外十七個風雲衛士分別去收拾另外一些手拿球棒的傢伙,那些人急忙回身,掄起手中的球棒開始反擊,衆人打成一團。
胡濤罵了一聲,“媽的,讓你小子多管閒事……”他掄起手中的球棒,惡狠狠地砸向彭康力的頭頂。這傢伙身高體壯,且是健身教練,此時一出手,卻也力道驚人。
可是,與特種兵軍官出身的彭康力對打,這傢伙還要差了許多。彭康力向右一閃,避開他這一擊,隨即右腳猛地踢出,踹在胡濤的下巴上,讓他差點跌倒,把這傢伙疼的哇哇直叫。
另外一些人更是不堪一擊,被風雲衛士打得鬼哭狼嚎,抱頭鼠竄,五分鐘不到,這些人全都倒在了地上,痛苦地蠕動着。
彭康力一記重拳擊出,喊道:“你也躺下吧。”
胡濤只覺得右臉吃痛,隨後眼冒金星感到頭暈,不由自主的倒在了地上。
我不以爲然的搖了下頭,說:“何苦呢,昨天晚上已經被打趴下一次了,怎麼還是不知道輕重,又被揍了一頓滋味好受啊?”
侯豔婷吃驚地看着眼前發生的情景,指着那些穿着迷彩服的人,問:“他們都是你的人嗎,功夫好厲害哦?”
我點頭說:“對,他們都是我的保鏢。對不起,把你男朋友打成這樣。”
侯豔婷一撅嘴,嗔道:“你說什麼呢,我剛纔不是都說了嗎,已經和他分手了,現在,只有你纔是我的男朋友。”
我笑了一下,說:“好吧,算我說錯話了。有人來接我了,我得走了。”
侯豔婷忙說:“那我以後怎麼找你啊?”
我回答說:“給我打電話。”接着,一串數字從我的嘴裡蹦出來,那是我的電話號碼。
侯豔婷急忙拿出手機,把號碼儲存在裡面,又用手機對着我拍了一張照片,這才滿意的說:“好了,你去忙吧,想你的時候,我就看你的照片,或者給你打電話。”
“好,我走了。”
我從保時捷上下來,上到一輛越三菱野車中。
開車的小弟問:“峰哥,去哪裡?”
我未加思索地答:“去寶丰大酒店。”
說完這句話,我又有些後悔,李雪既然不肯原諒我,自己還去那裡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