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這個牛皮閃電實際上是女孩卻自稱少爺又冒充殭屍的傢伙,心中有着很多疑問。不過,既然知道她不是殭屍,不是從墳墓裡爬出來的,那麼,我自然不怕他。
“小子,你活膩歪了,敢冒充殭屍出來戲弄本大爺?”我拿出黑道老大的派頭,氣勢洶洶地怒視着她,心中暗自說,小子,你敢跟我玩,我嚇不死你。
既然她自稱爲少爺,那我姑且就先叫她小子好了。一想到對方是個小丫頭,我的指尖居然有些麻酥的感覺。
沒想到,這叫夏沁的妮子年齡雖然比我小,長的也比我小,唯獨脾氣比我還大,把腦袋一歪,氣我說:“不是你在那兒一個勁地喊殭屍出來嗎?還求人家,殭屍爺爺,我求求您了,您就滿足我小小的要求,出來一下吧。我聽你叫的可憐,就變成殭屍爺爺出來,滿足你的心願了。陪你玩一會就行了唄,你這小子倒好,居然讓我去踢墓碑,怎麼樣,被人在屁股上踹一腳的滋味好受吧……”說到這裡,她再也忍俊不住,彎腰咯咯嬌笑起來,笑聲就如銀鈴一樣悅耳動聽,笑夠了,又送我兩個字“笨蛋。”
這精靈古怪的小丫頭弄的我哭笑不得,心中暗歎:怎麼碰見這麼一個活寶,裝神弄鬼的蒙我不說,打了我一個嘴巴,外帶踢我一腳,最後她倒滿身是理,還罵我是笨蛋,真是有夠囂張的!
我小西自然也不是好惹的,眉毛一立,耍起了賴皮。“你這小子,嚇跑了我的殭屍,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本來那個殭屍已經聽到我的召喚,在棺材裡坐起來了,就要爬出來,卻被你給出來給嚇跑了,你陪我一個,不然我和你沒完。”
夏沁歪着頭略帶驚奇地看着我,說:“沒看出來,你這小子比我還賴皮,我都聽見你在這喊了一個多小時了,連狗屁都沒有出來一個,如今倒賴上我了。”
我揮了一下碩大的拳頭,說:“你個小孩子懂什麼,那些殭屍都在睡覺,所以喊他們出來得經過一段時間的預熱,老子剛剛預熱好,那頭殭屍就要鑽出來,卻被你搗亂嚇走了,你得陪我一個,不然我就揍你。”
對付這種小調皮,我只有拉下臉來以大欺小了,她要是再敢胡鬧,那我就請她吃一頓老拳,把她揍得半死,反正現在是荒郊野外的,也沒有人看到。
我心裡暗暗得意,尋思着先揍她哪個部位纔好,沉吟了一下,拿定了主意,打女人,還是打她的胸比較好,估計一拳就能把她打得哇哇叫。
夏沁靈動的眸子一轉,說:“行了,怕了你這流氓,不就是一個殭屍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我陪你一個好了,你等着,我給你叫出來一個。”
我不屑的笑了一下,心想這小丫頭說話就跟吹氣似的,真能吹牛皮。這些殭屍一個個牛逼的很,老子有奇書《千機變》在手,唸了法訣,他們都不出來,你有什麼本事,能把殭屍叫出來,那不是天大的玩笑嗎。既然你這小丫頭要出糗,那我就滿足你的願望好了。
“行啊,只要你賠一個殭屍給我,咱們之間的帳就算一筆勾銷。”我故作大度的說。
夏沁答應的倒是挺痛快,“沒問題,你睜大了眼睛看着,本少爺是如何把殭屍叫出來的,看我用不用預熱,用不用求他出來。”她左手兩指虛空化了個法訣,簡短的低聲唸了兩句咒語,喝道:“裡面的傢伙快點給我滾出來。”
我在旁邊看着她這副模樣大笑,說:“小子,你倒是真能裝蒜,這樣就能把殭屍叫出來,打死我都不信,哈哈……”
不料,就在我大笑的時候,墳墓裡忽然傳來了咚咚的奇怪響聲,好像有人捶擊着木板,一下一下的很有節奏感,聽起來特別的恐怖。
我面色一變,吃驚地問:“這是什麼聲音?”
夏沁胸有成竹的一笑,說:“當然是捶打棺材板的聲音,有棺材板擋着,他出不來,得把棺材弄壞了才能出來。”
我的媽呀,她……她還真把裡面的死人給叫起來了?
聽着裡面咚咚的聲音越來越響,速度越來越快,我的心也隨之快速的蹦跳,感到一陣緊張,扭頭問:“他能出來嗎?”
夏沁信心滿滿的說:“當然能出來,本少爺招呼他出來,他敢不出來,等着,馬上你就能見到他了。”
咚咚的聲音依舊響個不停,“砰”宛如敲鼓敲漏了似的,再沒有了聲音。停頓了片刻,是霹靂啪嚓的響動,緊接着,墳頭的土開始變得鬆動,一隻沒有皮肉呈白骨狀的手從墳墓裡鑽了出來,在半空來回的擺着。
慘淡微弱的月光下,顯得無比恐怖。這一幕,比任何恐怖電影裡都要來的真實,因爲,它就確確實實的發生在我的面前。
老實說,我確實有一點害怕,不由得往夏沁那邊靠了靠,想要和她離得近一些,那樣會使自己覺得更有安全感。可是,我又怕這個小丫頭嘲笑我,便又站住了,儘量裝得若無其事向前看去。
夏沁卻對眼前的景象貌似司空見慣,非但沒有一絲的害怕,反而罵了一句,“笨蛋,這麼磨蹭,快點給我滾出來,不然的話,本少爺把你劈了當木材燒火。”
白骨手在空中顫了一下,居然好像是害怕的意思,接着抓住了旁邊的野草,貌似它處於裡面的身體正拼命地往外爬。
這下子,我知道遇見高手了,這小丫頭說自己是茅山傳人,看來所言不虛。茅山風景秀麗,幽靜宜人,蜿蜒起伏,有道教聖地十大洞天中的第八洞天之稱,被道徒尊爲道宗發源地。茅山道士多是以捉鬼降妖而名聞於世的,會符、咒、靈圖、降妖、攝魂等諸般法術,基本上都有兩下子。不過,現在假茅山道士越來越多,騙吃騙喝的大有人在,像小丫頭這樣有真實本領的實在是少見了。
須臾,墳墓終於被拱開了一個洞,一具掛着少許破爛衣衫的骷髏出現在我們面前。它腦袋上還戴着一頂鏽跡斑斑的鐵盔,只是由於頭部的皮肉完全都沒有了,戴在腦袋上顯得大了一些,走起路來不停地晃動,併發出咣咣的輕微響聲,於詭異中透出那麼一種滑稽。它走到夏沁面前,居然單膝跪了下去,貌似對其非常尊重。
夏沁扭頭對我得意的一笑,“怎麼樣,我說過的,讓他出來他就得乖乖的出來。”
我這回確實蒙了,媽的,自己千呼萬喚不出來的傢伙,被這個小丫頭一叫就出來了,還跪在她的面前,這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不過,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難道,是異性相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