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心蘭扶着我回到房間,我盤膝坐在牀鋪上,兩手置於丹田開始運功,她則關切的看着我,眼睛眼也不眨。
一個小時之後,我睜開眼睛,長噓了一口氣,又恢復成原來龍精虎猛的樣子,精力十足,笑着說:“好了。”
鐵心蘭拍着胸口,說:“嚇了我一跳,還以爲這酒精毒素轉到你身上來了呢,謝天謝地,你總算沒事了,差點沒把我擔心死。”
我調侃說:“放心,我可不會那麼容易的一命嗚呼,不然的話,你豈不是還沒有結婚就守寡了。”
鐵心蘭瞪了我一眼,嬌嗔說:“去你的,那一張嘴就會胡說八道。”
房門啪啪輕響了兩聲,鐵心蘭打開門,看到媽媽端着個托盤站在門口,托盤上是一罐濃湯,還有一隻小花碗和湯匙。她納悶地問:“媽,你這是幹什麼?”
趙素娥說:“也沒什麼,我看那小夥子爲了搶救明燦,好像累得不行,特地燉了人蔘雞湯給他。這隻人蔘有年頭了,是你爸爸的老部下送來的,真正的長白山野山參,給他補補。”
鐵心蘭欣喜的接過托盤,說:“謝謝媽。”
趙素娥向室內瞥了一眼,說:“快拿去給他喝吧,等他喝完了,你出來到我房間,我有事情問你,讓他早點休息吧。”
鐵心蘭點頭,說:“知道了,媽,我一會就過去。”
她端着雞湯走進來,倒進小碗中一些,舀起一湯匙,輕輕吹着氣,用粉嫩的舌尖舔了一下,覺得不燙了,才遞到我的脣邊。
我張嘴喝下去,笑着說:“我又沒有病,用不着這樣,還是我自己來吧。”接過那隻花碗,有滋有味的喝着濃香撲鼻的雞湯。
喝了兩口,我擡頭說:“心蘭,你母親的態度有些轉變了,好像有接納我的跡象?”
鐵心蘭也發現有這個苗頭,不過,她還是笑問:“是嗎,何以見得?”
我舉了一下手中的碗,說:“從這雞湯看出來的,通常情況下,女婿到丈人家,都是要殺雞的。俗話說的好,女婿一進門,小雞沒了魂。你媽如今給我燉了雞湯,不是有把我當女婿的意思嗎。對了,你知道爲什麼丈母孃總是喜歡給姑爺燉雞吃嗎?”
鐵心蘭搖頭,“這個我還真是不知道爲什麼,怎麼,你知道嗎?”
我笑了一下,說:“那當然,我也算是半個民俗專家呢,你聽我給你細說。俗話說,吃什麼補什麼,吃雞就當然補雞了,丈母孃當然是希望給姑爺的雞補得壯壯的,閨女吃起來也更有味一些……”
鐵心蘭惱怒的瞪着我,氣惱的說:“去你的,我就知道,你說不出什麼好話來。”她站起身,說:“行了,你早點歇着吧,我回去了。”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可憐啊,剩我老哥一個了,你也不說陪陪我?”
鐵心蘭低頭在我臉龐上親了一下,好像哄孩子似的說:“聽話,趕緊睡吧,快躺下,晚安。”
幫我關了燈,她走出臥室,徑直來到母親的房間,母女倆開始了一番詳談。趙素娥詳細的打聽了女兒男朋友的情況,鐵心蘭只說是個做生意的,經濟條件還行,自己將來絕對不會挨凍受餓。
趙素娥內心裡還是不同意女兒和這個男孩相處,對於他們這些首長級別的家庭來說,社會上頗爲搶手的成功商人並不是他們選婿的最佳對象,他們更願意把女兒嫁給部隊居官或是在政府中擔任職務的公務員。再一個,年齡相差六歲也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讓這位司令夫人對女兒的小男友也不怎麼滿意。
鐵心蘭自是據理力爭,試圖說服母親。可是,母女倆都想說服對方,到最後,自然是誰也沒有成功。
第二天是星期六,鐵家一幫人都休息。吃過了早餐,鐵心蘭提議去打靶,得到了父親和弟弟的一致贊同。
鐵明燦因爲我,昨天晚上被老爸狠狠打了一個耳光,心裡更是對我恨之入骨。可是,眼見父親對那小子禮敬有加,再不敢造次,只有把這種憤恨埋藏在心底。
他坐在沙發上,撥打了電話,約於莎莎一同去軍部訓練場打靶。
於莎莎在電話裡說:“我爸問鐵叔叔去嗎?”
鐵明燦說:“去啊,我們大傢伙都去,還有我姐,還有她帶回來的那個……”他本來想說畜生,目光一掃間,看到我目不轉睛的瞧着他,就換成了“小子”兩個字。
於莎莎說:“那好,我爸也過去,咱們訓練場見。”
半個小時後,數量越野車出現宏都軍區訓練場內,繼續向前行駛。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大面積的訓練場,一眼都望不到頭,其中有平地還有低谷以及土堆一樣的丘陵,地形很複雜。只聽見見車窗外傳來轟隆隆的馬達聲,草地上,不時的有各種型號的裝甲車和坦克從車旁開過。
我驚喜的說:“這個訓練場也太大了吧,怎麼還有這麼多的裝甲車輛?”
鐵心蘭說:“那當然了,這是宏都軍區訓練場,可以提供野戰訓練及小型演習的,面積不夠大怎麼能行。這些裝甲車輛是裝甲師的人員在此進行機動訓練。”
越野車又往前開了好一段路,來到了有幾趟房屋的射擊場,身穿迷彩訓練服的衆人紛紛從車上下來。
不算司機和警衛員,前來的一共是六個人。于成龍提議說:“難得到這裡打靶,我看咱們來個射擊比賽怎麼樣?”
鐵鰲江說:“好啊,我同意。”
一聽說射擊比賽,鐵明燦又來了能水,他是軍官,打槍自然是他的強項。而尋常的普通人,大多數都根本沒有機會摸槍。他心裡想,機會來了。
他走過來,緊挨在我的身邊,小聲說:“小子,你槍打得怎麼樣?”
這壞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幾個糞蛋,心想,媽的,你這傢伙吃一百個豆都不嫌腥,又來惹老子。
“還行吧,民兵訓練的時候打過幾次槍,脫靶的時候不算太多。”我回答。心裡清楚,身邊這傢伙就是動畫片裡的灰太狼,屢戰屢敗,卻還是一心想要吃羊肉。於是,又設計好了圈套,看這傢伙會不會再傻逼似的鑽進來。
鐵明燦心中一喜,這小子,打槍不脫靶就覺得不錯了,那他的槍法一定是非常之爛,估計也就是摸過那幾次而已。自己呢,從十二歲起就開始在爸爸的訓練下打槍。雖然這幾年光想着吃喝玩樂加泡妞,扔下了一些,可是,不管怎麼說,底子還在,也經常來射擊場玩玩,在部隊裡也能排上中上等。那麼,豈不是報仇的時機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