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局長問:“我說你們到底爲什麼起的衝突?”
劉局長說:“這不是有人舉報說這塊兒違法佔用耕地建造房屋,我們就一塊過來了,尋思罰點錢,哪成想惹這麼大的的麻煩。”
邢局長問:“是誰舉報的?”
劉局長扭頭看向胡隊長,“是誰向你舉報的?”
胡隊長答:“是黃狼子,這小子一大早就過去縣城找我,舉報說有人在這塊違章蓋房子,我就報告給了您和田局長。”
邢局長知道有這麼個叫黃狼子的人,說:“你腦子出毛病了,他的話也相信。行了,爲你們這點破事折騰了一上午,我先撤了,剩下的事你們看着辦吧。”他上了車,三輛警車奔原路駛回。
兩個局長一個隊長被曬到這了,幾個人商量了一小會,一起走到我的面前,一個勁的向我陪着不是。
看到他們服軟,我也不想再節外生枝,說了幾句客套話,表示願意就此事和解,三個人又集體捧我,說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政府官員基本上一個比一個能說,若說是捧人,更是他們的的強項,直說的天花亂墜,唾液橫飛。
我哼哈的答應着,心說你們還跟我玩這一套,老子這門技藝爐火純青時,你們還都是液體呢。調轉話題,我問胡隊長:“你今天見到黃狼子了?”
他們剛纔雖然離我很遠,說話的聲音又很低,可是我運起混元功,還是一字不漏的將談話內容聽在了耳中,所以知道有這麼回事,就想打探一下。
胡隊長有心推卸自己的責任,說:“看到了,就是這小子舉報你違法建房的,張少爺,他好像和你有仇是的。”
我看着他問:“你們是朋友?”
胡隊長說:“算是吧,最普通的那種酒肉朋友。”
“他找你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到他開着車?”我問。
胡隊長說:“看到了,是一輛暫新的墨綠陸地巡洋艦,我還問來着,他說是跟一個朋友借的,怎麼啦?”
“沒什麼,我聽說他好像是加入了你們縣城的一個黑社會組織,那是怎麼回事?”既然想要收拾這個臭無賴,我就得把情況弄個清楚。
胡隊長說:“這小子好像是跟房老大混,房老大是我們縣的黑社會頭子,手底下有幾十號人,在這挺硬實的。”
我點頭,“行了,要是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就請回吧,我還有事要忙。”
劉局長說:“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找我,缺什麼鋼筋水泥的我給你弄。”
田局長說:“地方夠用不,不夠用我跟村委會打聲招呼,再給你劃幾畝。”
胡隊長說:“要是有人過來搗亂,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收拾他。”
我心說,你們這幫混蛋以爲我是什麼副省長夫人的外甥,當時就變了面孔,還真是會做人,怪不得人說當官的都是仰殼撒尿往上交{澆},還確實是這麼回事。
“好,要是有用得着諸位的時候,我一定打招呼。”我客氣的說。
十多個人鑽入車中離去,我掏出電話打回到西京,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什麼事,峰哥?”
“我的越野車讓人偷跑了。”
“還有人敢偷你的車,他活的不耐煩了,有線索沒有?”
“有,這小賊是紫石縣有個叫房老大的黑社會頭子的手下,你帶人去查一下,把車和人一起給我帶回來。”
“知道了,峰哥,我馬上就過去。” wWW⊕ttκΛ n⊕c○
事情都安排好,我回頭看着即將竣工的房屋,心想,此次紫石縣之行,真是一波三折,雖然明確的知道財寶就埋在地底下,可是要想把它挖出來還真是不容易呢!
“曉峰哥?”背後傳來了甜甜的聲音,不用想,能發出這種聲音的一定是我的思雨妹子。
我回頭,看到她在遮陽傘那邊衝我招手,便走過去,問:“幹嘛?”
楊思雨說:“你早飯不是還沒吃呢嗎,我給你泡了面,你吃吧。”
我看到一個熱氣騰騰的大碗康師傅擺在小圓桌上,散發着濃郁的紅燒牛肉的香氣,心裡忽然覺得暖暖的,有兩個字在心底涌了上來,貌似叫做感動。
人的情感實際上真的很複雜,曾經我面對着成百萬的人名幣,那些對別人來說夢寐以求的東西,也沒有現在的這種感覺。
“愣着幹什麼,快坐下吃呀,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楊思雨一邊說着,一邊遞過來一雙筷子。
“哦,這就吃。”我接過筷子坐在椅子上,挑了一大縷麪條放到口中,感覺到這碗麪的味道特別的純正,擡頭衝宛如小媳婦一樣的楊思雨笑了一下,讚賞的說:“真好吃。”
楊思雨被我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臉紅紅的說:“可惜我只會做這個,等以後我會去烹飪學習班專門學一下,到時候專門做好吃的給你吃。”
“你姐幹嘛去了?”忽然,我發現楊雨晴不在了。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幹嘛去了,不用管她,你先吃吧。”
就在我剛要拿筷子去挑第二縷麪條時,我發現,遠處鍋竈那邊有個女人朝這邊走來,她手裡端着個盤子,看穿着打扮倒像是楊雨晴,可是看她的那張臉卻又不像,因爲這女人的臉黑乎乎的,宛如是非洲過來的。
及至她越走越近,我才發現,她長的確實和楊雨晴很像,可是又有些吃不準,便問楊思雨:“你看那邊過來的女人是你姐嗎?”
楊思雨回頭看去,驚愕的差點把那對靈動的眼珠掉在地上,失聲的問:“姐,你幹嘛呢?”
那個女人確實是楊雨晴,只是她的臉蛋被煙燻得烏黑,期間還好像被嗆出了眼淚,令她黑黑的臉上出現了兩道雪白的淚痕,雖然是如此的狼狽,但是神情卻很興奮,把手中的盤子放到我面前,說:“曉峰,給你吃荷包蛋。”我不敢再朝她臉上看去,低頭朝盤子裡的她稱之爲荷包蛋的東西看去,不過,看來也只有她一個人認識這是荷包蛋,換了第二個人,就算是他把腦子想壞了,想殘了,直至變成精神病住進了醫院,或者說直到臨死的彌留之際,他也絕對想不到這兩個黑黑的微型鐵餅的傢伙是荷包蛋,這荷包蛋做的真是太有創意了!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做這麼兩個荷包蛋竟然可以轉變基因改變人種,將一個白裡透紅的中國人硬是變成了剛果人,真是太奇妙了!
“你怎麼想起來去做荷包蛋了呢?”我好奇的問,因爲在我的記憶中,這位豪門大小姐從來就沒做過吃的。
在她唯一沒變樣的漆黑雙眸裡,我看到了幾分羞澀,她說道:“我不是看你沒吃早飯嗎,所以想給你煎幾個荷包蛋吃,何嫂要幫忙,我沒讓,想親手做給你吃,誰知道,燒柴的大鍋這麼難弄,又得往竈坑裡舔柴燒火,又得在上面忙活,還冒煙,搞了好半天,纔算弄好。”
我心中又是一陣感動,眼前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面,一個身着名牌運動服的少女,在一口巨大的鐵鍋旁邊忙活着,一邊往鍋裡倒着豆油,一面往燃燒着的鍋竈裡添着乾草。估計她是一下子把草添的太多了,濃煙滾滾的從鍋竈裡熗出來,薰在她每天用着上千元一套護膚品的雪白小臉蛋上,薰在她被數百元高檔洗髮護髮品滋潤着的如雲秀髮上,薰在她數千元一套的名牌運動服上,薰來薰去,終於,非洲少女就是這麼薰成的。感人啊,太感人了!
內心中涌上來一個疑問,我覺得非問不可,不然心裡永遠不會安寧的,便鄭重的問道:“做這兩個荷包蛋,用了多少個雞蛋?”
“那一筐好像有六十多個吧,我記不太清了,反正是煎一個糊一個,糊一個扔一個,最後就剩了這麼兩個。”她好像說着繞口令,並且有着很大的成就感,因爲畢竟還剩下這麼兩個自認還算合格的荷包蛋。
我暈,成功率也太低了,六十比二,乾脆讓荷包蛋把我噎死算了!
“用了多少油?”我問第二個問題。
她想了一下,說道:“十斤裝的油桶大概是不到一桶吧,也就七八斤油左右。”
再暈,七八斤油六十多個雞蛋就煎出這麼兩個黑乎乎的東西,天啊,絕了!